大冷天,這些人可真是閑的。
就這麼好奇?
她有什麼好看的?
她仔細觀察過了,大多數人可能就是好奇,畢竟論飛上枝頭變鳳凰,她現在絕對屬于個中翹楚。
因著大部分都沒什麼惡意,孟晚陶也就沒太在意。
不過她還是注意到了,有個別別有居心的人混跡其中。
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她其實還真分不出,但猜也能猜到。
左不過是與宮玨不對付的,這里面定然有太后的人,肯定也有承譽伯府的人。
那一府的人簡直無恥至極,孟晚陶都不知道他們的傲慢都是哪里來的,上上下下全都如此,也不怪承譽伯府會沒落。
她略思量一會兒,便繼續忙自己的事,但慢慢的,她發現,街上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她不禁有些疑惑,送完一批訂單,回來取貨繼續去送的勺子正好回來,給她解了眼下的不解。
剛剛攝政王來過鋪子一趟給孟晚陶撐腰的事,滿京城已經傳開了。
若說前幾日,那浩浩蕩蕩八十車架,還能讓人懷疑攝政王是為了維持體面,故意不讓太后得逞而裝出的樣子才這般做的可能,那今日便是實打實的,他就是看重孟晚陶這個人。
送東西有什麼打緊的,攝政王的身價別說八十車架,就是再翻一倍,于他而言都不算什麼,可早朝上急匆匆趕過來,來這麼個小的不起眼的小鋪子里,就為了給她撐腰。
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于是滿京城都對這個早就在京都城出了名的孟三小姐更加好奇了。
譬如,她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竟讓不近女色的攝政王,都能為她如此?
再聯想到之前她在京城的事跡,眾人對孟晚陶的好奇,可比宮玨大多了。
滿京城沸沸揚揚,勺子要滿城穿梭去送單子,自然都聽了個全。
“現下外面都在議論東家。”為了把訂單盡快送完,他都是跑著去送貨的,大冬天的出了一臉一身的汗,回來就喝了一壺水。
他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大碗水,這才繼續道:“都說要來看看東家到底有多美,能把攝政王迷成這樣。”
見勺子喝水,想起來自己一上午也沒顧上喝水的孟晚陶,也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正喝著呢,聽到這話,差點沒嗆了。
什麼叫她到底有多美?
這些人,簡直可笑。
這是在羞辱她,還是在羞辱宮玨呢?
她是以色立世的?
宮玨是貪圖美色的?
這滿天下,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宮玨不也一直后院空落。
八卦前都不動腦子的麼?
勺子抹了把臉上的汗,一臉認真地對孟晚陶道:“東家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那些人都愚昧得很,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知道,就會瞎說,以前我在城里乞討的時候,都知道他們的脾性了。”
孟晚陶哭笑不得。
“我也沒在意,”她笑著道:“你倒是比我還上心了。”
勺子嘿嘿樂了一聲,便拎著食盒又出去送貨了。
等他走了,孟晚陶再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心思多少有些復雜。
正想著如何讓這些人別這麼湊熱鬧了,凈影響她做生意,趙元秋就從人群里擠了過來。
“你真的來了!”她一進鋪子,便開心道:“我還以為芳兒誆我的呢!”
孟晚陶視線從外面那些行人身上收回,看著趙元秋:“肯定要來的啊,我還要做生意呢?”
趙元秋也朝外面看了一眼,也是有些無語,不過想著現在京城里的傳言,她興奮地湊到孟晚陶跟前:“你原諒攝政王了?”
那日她從莊子里走的時候,孟晚陶可都還沒消氣呢。
這次幾日啊,竟然這麼快就消氣了?
正在給她泡茶的孟晚陶抬頭瞪了她一眼。
趙元秋先是一怔,然后捂著嘴,笑了起來。
孟晚陶:“……”
眼見她臉上盡是揶揄了,孟晚陶無奈地拍了她一下:“別笑了,再笑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趙元秋忙收了笑,但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這笑怎麼也收不住,不能明目張膽地笑了,就使勁憋著偷偷地笑。
孟晚陶:“?”
算了,孟晚陶也不管她了。
“你現在能出府了?”她把茶遞給她。
趙元秋抿了一口,開心道:“當然。”
提起這個她又想起件開心事來:“不過羽兒被郡主關府里了。”
孟晚陶挑眉:“嗯?”
“之前我不是出城去莊子上找你麼,”趙元秋道:“羽兒知道,就也要去,可那日后便下起了雪,郡主不同意,她就自己偷偷翻墻,然后就被郡主給關府里了。”
孟晚陶壓根不知道,竟然還發生了這事。
“確切地說,不是關在府里,是不準她出城。”
趙元秋示意她再給自己倒點茶,繼續道:“她去我家找過我,朝我打聽你的情況,還討好我,你要是來京城了一定要去通知她,她要來找你。”
孟晚陶又感動又好笑:“郡主也是為了她好,雪天路上不好走,天又冷,她還那麼小,與我們大人還是不一樣的。”
趙元秋點頭,不過她還是樂不可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在我面前那麼乖巧呢。”
孟晚陶看她一眼,涼涼地提醒:“你嘲笑她,她知道了,會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