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開心地不得了,按照她的性子,今兒應該持續興奮才是,怎麼瞧著神色有些怪異。
“那個……”小瓷擰著眉頭,湊近了些,小小聲道:“攝政王府來人了。”
孟晚陶:“?”
來人了?
大清早的來什麼人了?
宮玨?
這個時辰他不是去上早朝了麼?
小瓷又道:“好多人!”
孟晚陶:“什麼人啊?”
怎麼還好多人。
“不認識,”小瓷繃著臉道:“說是攝政王命她們來伺候小姐的。”
孟晚陶了然,昨天宮玨說給她派幾個人手使喚,沒想到速度這麼快,一大早天都沒亮,人就來了。
“來多久了?”孟晚陶穿好衣服,問小瓷。
小瓷幫著整理衣服:“挺久了,天沒亮就來了。”
孟晚陶洗漱過后,這才道:“讓她們進來罷,我問問話。”
出去喊人前,小瓷小小聲道:“瞧著都可能干了!”
宮玨派過來的,肯定是攝政王府的得用人手,自然都是能干的。
不能干,不機靈,宮玨還不會派她這里來。
不過她跟小瓷相處久了,最清楚她的性子,見她這個表情,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知道了,”她笑了笑:“再能干,也沒你們貼心,快去把人喊來,這麼大的宅子,要忙的地方多著呢。”
小瓷笑著嗯了一聲,出去喊人。
孟晚陶原以為宮玨借她三四個人就夠了,沒想到宮玨給她送了一屋子人!
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以及八個粗使的小丫鬟,外加四個看守宅子的媽媽。
屋子里根本就站不下,四個媽媽連并那八個小丫鬟都在廊下站著,只有大丫鬟和而等丫鬟進來見她。
看著屋里屋外一二十人,孟晚陶一時間有些語塞。
她一個人,哪里用得到這麼多人伺候?
大丫鬟之一的冬桃,恭敬道:“王爺吩咐我等,一應聽小姐差譴,從今日起,奴婢們便都是小姐的人了。”
是小姐,而非三小姐。
從屬立分。
冬桃能這麼說,自然是宮玨吩咐的。
這麼周到貼心,讓孟晚陶心情十分復雜。
對著她們,她倒是不好表現出什麼,只道:“我也是昨日才搬來這邊,家里許多事還沒捋清,一應事,你問大棗,讓她給你說。”
冬桃并沒有因為孟晚陶把她們丟給大棗一個丫鬟而不滿,十分恭敬地應下。
行了禮退出去時,孟晚陶又道:“我一向隨和,你們也不必太過拘謹了,也不用動不動就行禮。”
冬桃她們馬上行了禮:“奴婢們知道了。”
孟晚陶:“……”
算了,攝政王府上的人自然是規矩森嚴,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宮玨送來的人,孟晚陶是可以放心用的,再加上現在搬家,事情多,人多有人分擔,速度會快不少,大棗也很清楚這一點,很快就把事情分派下去。
別說,她們一加入,宅子里人氣直接翻倍,雖然都規規矩矩不說話不喧囂,可來來回回地忙碌著,瞧著也是熱鬧不少。
孟晚陶今日不去莊子上,她吃過早飯后,把昨日寫的單子給了大棗和小棗,關于種植培育一事,便都交給了勺子,眾人都各自去忙后,孟晚陶回屋準備進宮朝太后謝的事。
進宮是件挺隆重且嚴肅的事,孟晚陶并不知道宮里規矩是怎樣的,便讓冬桃給她梳妝。
冬桃沒想到,她第一天過來,竟然就能得到孟晚陶的重用。
孟晚陶笑著從鏡子里看她一眼:“王爺派你過來,想必你定是個伶俐能干的。”
冬桃行了個禮,一臉恭敬道:“是王爺不嫌奴婢粗笨,這才讓奴婢來伺候小姐,小姐這麼說,奴婢實在當不起。”
“不必多禮,”孟晚陶笑笑:“我看著你就很聰明,等會兒進宮,你跟我一塊罷。”
頭一次進宮,又是見太后。
這個檔口上,太后和宮玨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小瓷她們都不懂宮里的規矩,還是別帶去宮冒這個險了。
冬桃恭敬應諾:“是。”
“給我梳個簡單點妝,”孟晚陶又道:“衣服,就穿那套藕荷色的襖裙好了。”
冬桃一邊給她梳妝,一邊道:“小姐今日的著裝,王爺已經備好了,奴婢來的時候,一并帶過來的,還有首飾,一并都備著的。”
孟晚陶挑眉。
想這麼周到,宮玨真的不近女色麼?
這也有點太熟練了罷?
冬桃不知道孟晚陶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她初來乍到,雖然聰明,可到底還不了解孟晚陶,是以也不敢多言,只管認真做事。
孟晚陶心里頭想著宮玨熟練地與人設不符,又對宮玨派來的人十分信任,便沒太注意,等冬桃給她梳好妝,她一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驚得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這、這……”
她擰著眉頭,瞪著鏡子里的自己,這也太華麗高調了罷!
滿頭珠翠金飾不說,妝容也太艷麗了!
雖說是很漂亮,還是那種讓人移不開眼的明艷的漂亮。
可她今日是去朝太后謝恩的,又不是去壓艷群芳的,這妝容不合適。
她原本是想著今日低調簡單一些的。
冬桃捧著宮玨讓她帶來的衣服進來,見孟晚陶這個反應,面色稍稍一頓。
“小姐是覺得哪里不妥麼?”她過來,看了看:“可是覺得耳墜太小了?要不換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