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都出奇地開心。
小瓷錢輸完了,不死心地湊過來:“小姐,你之前不都把贏的錢分下來麼,可以分了罷。”
孟晚陶拍開她的手:“不發了,這都是王爺今日贏的,我要都收起來。”
她這麼說,小瓷可沒膽子讓攝政王把贏的錢分了,只得悻悻退回去,不再提分錢的事。
原本孟晚陶的打算,也就是娛樂一下,開心一下,等開心夠了,就把錢給大家都分了,大家一起開心。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都是宮玨給她贏回來的,她不想分了。
孟晚陶不僅不理小瓷幽怨的眼神,還讓她去給自己找錢袋子,還指明了要大錢袋。
小瓷戀戀不舍地在她面前的錢堆上瞄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姐把錢都裝進了錢袋子里,然后系上口子,放了起來。
看著小姐把兩袋子錢放進了暖塌上的抽屜里,小瓷目瞪口呆。
不是罷。
就是一些銅錢而已。
之前,宮里下賞賜,小姐賞她們都是十兩十兩的賞,一點兒都不心疼的,今兒怎麼奇奇怪怪的,幾個銅錢,這麼寶貝?
喝醉了?
她看了看小姐剛剛喝飲料的杯子,沒有喝酒啊!
孟晚陶把錢放好后興致勃勃回來:“來來來,我們繼續。”
小瓷:“沒有錢了,輸完了。”
孟晚陶瞪她一眼:“少來,你還好多私房錢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小瓷:“……”她不想玩了,小姐在的時候,就輸得多贏得少,攝政王在,只能一直輸,她輸怕了。
小棗也輸怕了,湊到小瓷身旁:“我也沒錢了。”
孟晚陶:“瞎說,你比小瓷私房錢還多呢!”
宮玨給夏芙使了個眼色。
夏芙和冬桃立馬道:“我們先跟小姐借,今天肯定要把輸的錢都贏回來。”
小棗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也道:“我也借。”
她還拽了拽小瓷。
小瓷恍然大悟:“我也借我也借,我要借十兩。”
孟晚陶覺得這樣也行,反正她每月還要給她們發份例呢,便讓大棗去庫里取錢來,還讓她們都在借條上摁了手印。
冬桃她們本來就不敢真贏孟晚陶的錢,現在又十分明確,主子就是在哄三小姐開心,自然知道該怎麼表現效果更佳——當然壓根不用表現,只要真實表現就足夠了,她們壓根沒有贏的機會。
玩到大半夜,最后所有錢又都被孟晚陶扒拉到了自己面前。
這可比剛剛那堆還要高還要多。
孟晚陶開心地不得了。
“不玩了,”她一邊笑一邊道:“歇一會兒,我都贏餓了。”
小瓷幽怨極了:“小姐你這樣說,有點過分了。”
孟晚陶看她一眼,更開心了:“我樂意。”
話落,她吩咐小棗去煮點酒釀圓子來吃,她餓了,旁人自然也餓,而且這都大半夜了,也該吃宵夜了。
把這堆錢又裝起來后,抽屜是放不下了,孟晚陶就直接放在暖塌上,然后靠著它們,美滋滋地看著宮玨:“你是今天的大功臣,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宮玨看了眼被她寶貝似的壓在身下的錢袋子,嘴角翹起:“我不餓,隨便吃點就行,太晚了,你別麻煩了。”
孟晚陶想了想:“好罷。”
剛剛一直贏一直贏,情緒持續亢奮,這會兒歇下來,她確實有點累了。
見她神色,宮玨挑眉:“累了?”
孟晚陶:“……有一點兒。”
宮玨坐過來一些,讓她靠著:“要不要睡會兒?”
“不要!”孟晚陶立刻道:“守歲呢,不能睡。”
宮玨笑了下:“守歲年年都能守,困了就睡。”
孟晚陶搖頭:“這是跟你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不能睡。”
宮玨嘴角的笑頓了頓,眸底情緒更濃郁了。
吃了一碗酒釀圓子,又吃了些小食后,孟晚陶就更乏了。
“困了就瞇一會兒,”宮玨看她眼睛都有些紅了,心疼道:“我幫你守。”
孟晚陶搓了搓臉:“不行。”
宮玨想了想:“要不,出去走走?后院的梅花開了。”
屋里太暖和,又剛吃了東西,確實容易犯困。
雖然心疼,想讓她睡覺,但她這麼堅持,也只能暫且由著她,未免這樣強撐著難受,倒不如出去走走,還能松快些。
聽他這麼說,孟晚陶來了精神:“好。”
外頭可是三九天,兩人穿戴好后,宮玨沒讓人跟著,他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孟晚陶,兩人便出了屋。
滿院的燈籠,空氣中彌漫著爆竹燃過的味道,節日的喜慶,和身旁人帶來的安心和暖意,讓歡喜翻倍。
“冷不冷?”宮玨問。
孟晚陶心情極好:“不冷,你冷啊?”
聽她興致不錯,宮玨也笑了:“我不冷。”
說著,又把她的手,往手心裹了裹:“怕你冷。”
孟晚陶只是笑。
沒多會兒,兩人便到了后院。
后院種的有白梅,還有紅梅。
紅梅含苞待放,白梅已經都開了。
雪白色的小花星星點點,綴在枝丫上,像雪一樣。
她興致打發,折了一些白梅讓宮玨給她抱著:“等會兒回去插花瓶養著,還挺香的。”
宮玨學著她的樣子,湊過去嗅了嗅,笑著嗯了一聲。
昏沉的燈光下,他垂眸輕嗅,趁著面前的白梅,和身后的紅燈籠,好看極了。
孟晚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等著,我再去折點紅梅。”
看著她跑去梅林的身影,宮玨低低笑出了聲。
又折了一大捧紅梅回來,孟晚陶遺憾道:“過年竟然沒下雪,真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