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嗯。”
“這個紅梅也好看,”孟晚陶細細打量了會兒,遞給宮玨:“若是下雪,定然更好看。”
宮玨接過,拿好,又嗯了一聲。
孟晚陶樂了:“你怎麼總嗯?困了?”
宮玨抬眼看她:“沒有,就是覺得都沒你好看。”
孟晚陶現在已經對他的甜言蜜語免疫了,不會再動不動就臉紅,但心跳還是會快一下的。
正要開口,她突然覺得臉上一涼,咦了一聲,抬頭。
映著滿院的燭光,細細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
她伸手接到了幾顆冰涼的雪粒:“下雪了。”
宮玨沒去看紛揚的雪,只是看著她。
孟晚陶卻很開心:“下雪了,就更有過年的氣氛了。”
從她記事起,就一直一個人過年。
終于有人陪她過年了,所以她不舍得睡。
看著她明亮的眸子,宮玨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嗯,下雪了冷,我們回去罷。”
孟晚陶嗯了一聲。
孟晚陶嗯了一聲。
雪很快就下大了,由雪粒變成鵝毛大雪。
兩人身上很快就落了一層雪。
孟晚陶牽著宮玨的手,輕輕扣了扣他的掌心。
“嗯?”宮玨偏頭。
孟晚陶抬頭看著他,嗓音很輕,嘴角的笑卻很堅定:“以后我們每年都一起守歲,過年。”
宮玨睫毛顫了顫。
“好。”
他鄭重道。
121. 心愿 他很喜歡。
爆竹聲聲辭舊歲。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 一聲爆竹聲破空而來。
然后就是小瓷一聲興奮的歡呼:“過年了。”
孟晚陶停下,抬頭看向宮玨,笑著道:“新年了。”
宮玨怔了片刻, 原來這就是過年。
他勾起嘴角:“嗯。”
“走,”孟晚陶改為挽著他,在前面走:“我給你發壓歲錢。”
宮玨眉頭微挑, 顯然對她口中的壓歲錢十分感興趣。
回到院子里,小瓷她們,看到她和宮玨,紛紛拜年祝賀。
孟晚陶十分開心,讓他們都等著的, 她要發紅封。
發錢誰不喜歡?
尤其還輸了那麼多,眾人嘻嘻哈哈跟在兩人身后擠進來等著拿紅封。
紅封是早就準備好的。
想著是頭一年, 又是第一年在京城的這個宅子過年, 年前那幾日緊張的收拾, 眾人也都辛苦了, 孟晚陶包紅封的時候, 十分大方。
每人一錠銀子。
連壓歲錢帶賞錢都有了。
眾人紛紛跪下磕頭拜年, 領了紅封后也都非常識趣沒有再在屋里面多待, 不留在這里打擾兩人——再加上,他們要出去放爆竹煙花玩的。
沒多會兒,一群人全都跑了。
孟晚陶拿出給宮玨準備好的紅封。
“這個!”
她笑著把一個明顯很厚實的紅封遞到宮玨面前。
宮玨看了一眼, 有些詫異。
不是壓歲錢麼?
這是什麼?
“快打開。”孟晚陶笑著催促。
宮玨打開, 里面是一沓銀票。
他更詫異了,抬頭看著孟晚陶,以眼神詢問——壓歲錢要這麼多麼?
孟晚陶被他的反應逗笑:“這是分紅!”
宮玨:“?”
“鋪子的分紅,之前不是說好的麼, 你入股,我給你分紅。”
說著孟晚陶又拿出一個紅封遞給他:“這個才是壓歲錢。”
分紅啊?
宮玨對這個并不是很感興趣,馬上把一沓銀票放下,接過孟晚陶又遞過來的紅封。
摸著有軟有硬,硬的也不像是銀子。
他看了孟晚陶一眼。
孟晚陶笑著沖他挑眉,示意他拆開自己看。
宮玨拆開。
是一個紅繩編的平安扣,下面墜著一個小小的金麒麟。
只一眼宮玨便猜到了,他看向孟晚陶:“你親手編的?”
孟晚陶眼睛亮了:“你怎麼知道?小瓷偷偷跟你說了?”
宮玨摸著平安扣的紋路,還有金麒麟憨憨的表情,笑笑沒回答。
孟晚陶指著那只金麒麟:“這我親手打的,是不是挺像的。”
宮玨:“……嗯。”
要不是她剛剛說了是金麒麟,他都看不出來。
但,他很喜歡。
見他翻來覆去看平安扣和金麒麟,孟晚陶湊過去,輕聲道:“愿你歲歲平安,事事順意。”
宮玨:“……”
他抬頭。
孟晚陶笑瞇瞇看著他:“新年祝福是最靈的。”
宮玨眼底微亮:“是麼?”他從未聽過這個說法。
……他也基本上不怎麼過年過節。
孟晚陶認真點頭:“當然。”
宮玨哦了一聲。
孟晚陶等了一會兒,見他翻來覆去看手里的小東西,忍不住道:“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宮玨看著她,沉吟片刻:“我說過了。”
孟晚陶:“?”
宮玨:“在心里說過了。”
孟晚陶好奇追問:“說了什麼?”
宮玨:“……保密。”
孟晚陶盯著他看了會兒:“好罷,那就不問了。”
外頭吵吵鬧鬧,歲聽不真切,但很熱鬧,還有不間斷的爆竹聲,孟晚陶朝外看了一眼,問宮玨:“守歲結束了,你要回王府麼?”
正在盯著手里平安扣的宮玨抬頭看她:“你困了?”
確實有點困了的孟晚陶搖頭:“沒有。”
宮玨:“不回。”
孟晚陶:“那好罷,我給你看我的果園的規劃圖罷。”
她都已經劃好了地界,連果農都聯系好了,還付了定金,只等過了節,就開工。
兩人一邊看,一邊小聲說著話——主要是孟晚陶在說。
但說著說著,孟晚陶還是沒扛住困意,睡了過去。
宮玨把圖紙折好放到一旁案子上,然后攬著她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睡。
孟晚陶睡了一會兒,覺得不太舒服,便調整了個姿勢,直接趴在了宮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