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
如墨的長發垂落,遮住她半張臉,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宮玨抬手輕輕撥開發絲,而后輕輕給她別在耳后,又看了一會兒,這才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他不困,也沒有睡覺打算。
就一直看著她,間或看看手里的平安扣。
良久,他在心里道,他剛剛的祝福是——愿他們一直在一起。
想到她說的,過年的時候,祝福最靈驗,宮玨嘴角就不自覺翹起。
他捏了捏手里的平安扣,摸了摸上面的金麒麟,看了許久,最后怕不小心弄掉了,這才塞進懷里,貼身放著。
孟晚陶睡醒的時候,迷迷糊糊覺得今天跟往常似乎不太一樣,枕頭好像更舒服了,香味也變了,還怪好聞的,她忍不住使勁蹭了蹭。
笑聲從頭頂和耳邊傳過來時,她才猛地睜開眼。
就看到宮玨正低著頭沖她笑。
孟晚陶:“……”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羞恥,而是,宮玨這張臉也太絕了,這樣的死亡角度都還能這樣好看!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迷迷糊糊時蹭的是宮玨的肚子,孟晚陶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她都沒動,就躺在他懷里,仰頭看著他:“你沒睡覺啊?”
宮玨給她撥了撥頭發:“嗯。”
孟晚陶挑眉:“不困?”
宮玨沒回答,只是問她:“睡醒了?”
孟晚陶想了想:“沒有,還是有點困,天亮了麼?”
她朝外看了一眼。
外頭已經蒙蒙亮了,晨曦的微光映著外頭紛紛揚揚的雪,還有地上雪白的積雪。
這一幕,看得孟晚陶心頭幸福感倍增。
她突然轉過身,抱著宮玨的腰,把腦袋埋在他肚子上,咕咕噥噥:“好困呀,我還想睡。”
宮玨渾身僵了一瞬,而后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那就繼續睡。”
本來今日也什麼重要的事。
孟晚陶沒松手,就抱著他的腰,嘟囔:“你不困啊?一夜沒睡了呢,這樣不好。”
宮玨嗯了一聲。
孟晚陶又道:“你回去睡會兒罷,睡醒了再過來,或者我過去找你。”
宮玨十分貪戀她依靠自己,尤其是現在抱著自己的樣子,他不想走。
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孟晚陶稍稍松開一些,抬眼看著他:“嗯?”
宮玨一下一下拂著她的頭發:“不想回。”
孟晚陶:“……”
宮玨又道:“你睡罷,我坐著就行。”
孟晚陶:“………………”
她猶豫了一會兒,拍了拍旁邊的暖塌:“要不,你睡這兒?”
總不能真就讓他這樣一直不睡罷?
宮玨看了一眼,笑了:“好。”
孟晚陶要往旁邊挪一挪,但因為姿勢不太對,身上還蓋著被子,就有點艱難,宮玨干脆連人帶被子直接抱了起來。
把她放到里側后,他直接在邊上躺下。
見孟晚陶一直盯著自己,宮玨挑眉:“不是還困麼?怎麼不睡了?”
孟晚陶閉上眼,然后伸手抱著他的腰,直接把腦袋埋在他胸膛,這才繼續睡。
宮玨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揚起嘴角無聲笑起來。
笑了許久,他這才輕輕摟著她,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大棗原本過來想問問小姐,今日有什麼要特別準備的,輕手輕腳進來,看到兩人正合衣躺在暖塌上睡覺,愣了好一會兒,又輕手輕腳退出去,還貼心地吩咐了人,在外頭守著,不讓人進去。
孟晚陶再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
外頭雪還在下,透過紗窗看得分明,凝神聽,還能聽到簌簌的落雪聲。
宮玨看著她:“醒了?”
孟晚陶睡眼惺忪:“嗯。”
“還睡不睡?”聽她聲音似乎還沒睡醒。
孟晚陶伸了個懶腰:“不睡了,再睡一天都要過完了,出去走走,踩踩雪……你睡好了麼?”
宮玨點頭:“嗯。”
雖然睡得時間不久,但卻格外沉。
孟晚陶看著他的臉,忍了又忍,最后湊過去親了他一眼:“那起來罷?”
宮玨:“……”
想到什麼,孟晚陶馬上迅速坐起來,并手腳并用爬下榻。
看著突然動作如此迅速的孟晚陶,宮玨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也坐起來:“怎麼了?”
孟晚陶不看他,含糊道:“我想起來件事來,羽兒和趙元秋說了今日要過來呢。”其實她們說的是下午過來。
宮玨信以為真,哦了一聲,道:“有下人接待著,不妨事。”
孟晚陶當然知道不妨事,因為她們根本就沒來啊!
但她還是附和著點頭:“也是,不過還是快點過去看看好了,免得她們說我懶。”
話落,她又對宮玨道:“你是要繼續睡,還是起來?”
宮玨:“……”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等會兒起。”
孟晚陶:“……”
早上一起抱著睡,她都沒臉紅,聽他這麼說,臉稍稍有點紅。
她點了點頭:“那我去外頭看看,你再躺一會兒好了。”
等孟晚陶出去后,宮玨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眉心緊了緊。
怎麼覺得,她像是故意的呢?
外頭一片銀白世界,孟晚陶團了好幾個雪球,在廊下捏成小鴨子小雞的樣子,捏了一排后,估摸著宮玨也該起來了,這才重新回去。
果然,宮玨已經起了。
孟晚陶讓人端了熱水進來。
洗漱后,孟晚陶問宮玨:“餓不餓?想吃什麼?”
宮玨朝外頭看了一眼:“她們沒過來?”
孟晚陶心虛道:“沒,估摸著是下午過來罷。”
宮玨眉心輕輕動了動。
“我們吃餃子罷?”孟晚陶假裝沒看到宮玨的疑惑,以美食轉移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