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抓住她的手,皺著眉頭:“別亂動。”
孟晚陶哦了一聲,收回手,默默離宮玨遠了一些。
看著兩人之間漸漸拉開的距離,他眉頭擰得更緊了,半晌,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把人拉回了懷里,在她耳邊咬牙:“故意的?”
孟晚陶低著頭,努力壓著笑:“沒有。”
哪怕是刻意壓著,笑意依然十分明顯。
宮玨本就忍得有些難受,再看她這樣,當即也不忍了,扣著她腰,就把人壓在車廂厚厚的地毯上。
孟晚陶試著掙扎了下:“我真的沒有!”
宮玨反扣著她的手:“晚了!”
今日陽光明媚極了,車架在官道上一路疾馳,冬日的蕭條也在明艷的陽光下透出幾分獨有的風韻,而馬車里……除了甜蜜,再容不下其他。
宮玨的這個莊子滿京城都知道,并不是什麼秘密,他的車架一出城,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攝政王帶著孟三小姐去了西郊的莊子上。
到了莊子外,馬車停了好一會兒,車簾才從里面掀開。
宮玨先下來,孟晚陶后出來。
剛探出頭,看到莊子的氣派,孟晚陶就愣了一下。
這個莊子……
宮玨抓著她的手,并沒有像以往一樣把她扶下車,而是直接把人抱下了車。
孟晚陶回過神的時候,兩腳已經站在了地上,宮玨牽著她的手,一臉平靜道:“走罷。”
自然地好像剛剛不過是吃飯喝水那樣尋常,孟晚陶都被他這坦然的樣子鎮住了,等進了莊子,走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使勁捏了捏他的手:“以后別這樣了,讓人看到……”
宮玨不在意道:“看到就看到。”
孟晚陶語塞。
想要再說點什麼,可轉念一想宮玨的性子,說了也沒用,干脆也沒再提,隨便他——本來她也不是討厭只是覺得這樣子影響不好。
走著走著,孟晚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是……這里是有溫泉麼?”她問。
溫泉的硫磺味實在太明顯了,她很難不察覺。
宮玨偏頭看著她:“這個莊子,一直都是以溫泉出名。”
打理莊子的是兩個宮人,聽到這話,非常乖順地匯報了池子的打掃情況,末了還笑著對孟晚陶道:“一直都盼著三小姐來呢,總算是把您盼來了。”
孟晚陶:“………………”
等到了內室,孟晚陶心情都還很復雜。
下人端上來了甜酒和果子,還有一些點心,以及泡溫泉的衣物等,就默默退了出去。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宮玨遞給她一杯果酒:“特釀的百果酒,嘗嘗看喜不喜歡。”
孟晚陶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確實還可以。
見她心情不錯,宮玨這才解釋道:“你這些日子,每日都忙得很,也沒好好放松過,你前兩日不還說乏得很?泡泡溫泉解解乏。”
孟晚陶看著面前的池子,有點饞。
泡溫泉確實很解乏,但……
“你在這邊,我在那邊。”宮玨指了指隔著屏風的另一邊。
原本挺正常的一件事,被宮玨這樣挑明,反倒有些難為情。
孟晚陶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宮玨在她臉側親了一下:“我就在這邊,有事喊我,要什麼東西,吩咐一聲就行,外面有人守著。”
話落,他就已經跨過了屏風,沒多會兒就聽到了水聲。
孟晚陶看著鏤空的屏風,心道,這屏風有什麼用?
欲蓋彌彰!
裝模作樣!
雖然這麼想著,她還是換了衣服下池子,一邊泡溫泉一邊美滋滋地喝著果酒吃著果子。
渾身的疲憊都得到了緩解,她都舒服得哼哼起來。
宮玨在屏風這邊,聽她嘀嘀咕咕,忍不住笑出聲。
在馬車坐了這麼久,再加上這些天也確實一直在忙,沒能好生歇歇,溫泉泡著剛剛好,室內溫度也剛剛好,泡著泡著,她就不知不自覺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她已經躺在了一張大床上,房間也大得出奇,宮玨穿著一身白色對襟長衫,正坐在床邊看書。
見她醒了,轉頭看過來:“醒了?”
溫泉可能是泡的有點久,孟晚陶覺得渾身都還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而且她還覺得很困。
“沒有,”她抱著被子,閉上眼睛嘟囔:“再睡會兒,這是哪兒?”
“休息室,”宮玨道:“要不要喝茶?”
孟晚陶舔了舔有點干的嘴巴,點頭:“好。”
宮玨倒了一杯水傾身遞過來時,孟晚陶才發現——他沒有系腰帶!
端坐的時候看不出來,但這樣一扭,長衫便朝兩邊分開,露出他的胸膛和……腹肌。
孟晚陶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就清醒了。
她眼珠轉了轉,對上宮玨的視線。
“嗯?”見她不喝,宮玨發出疑問。
孟晚陶假裝什麼都沒發現,低頭喝水,一邊喝一邊偷瞄宮玨的腹肌。
一、二、三……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
因著莊子上有溫泉,這個休息室又是緊靠著幾個池子,說是溫暖如春都不為過。
再加上現在冬日,又特意引了溫泉水,屋里就更暖和了,宮玨泡了溫泉后體溫本就比平日高,又是在這個休息室,便沒系腰帶,這樣剛剛好,是以一開始,他并沒有察覺到孟晚陶的視線。
但……
她眼神實在太明顯,想無視都難。
宮玨看了看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