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槐珠:“什麼東西這樣香?”
槐珠想了想:“應該是雞湯?”
我估摸著時辰,距離酉時還有小半個時辰,這麼早就開飯了?
結果廚房里面的人聽見動靜,聞聲小跑出來,還邊跑邊擦嘴。
我更是生疑,吃飯就吃飯,干嘛還藏著掖著?
來者是府里的林媽媽,她見我疑慮的眼神后嚇得臉色一變,就著滿地積雪撲通跪地,不敢說話。
我知道林媽媽是照顧戴詩詩的,這個點柳淮安都沒回來,他們卻躲在后院開小灶。
槐珠也明白了,對著林媽媽說道:“去把里面的幾個人叫出來。”
林媽媽急忙罷手:“沒人,沒人。”
我使眼色讓槐珠進去瞧瞧,結果里面確實沒人。
我站在原地,知道這是慣犯了,如果沒人撐腰絕不敢這樣做,面色如常說道:“如果你告訴我,是誰差使你這樣做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媽媽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是戴姨娘......不,是戴姑娘吩咐的,她讓小的每天下午給她殺只雞補補身子,想早點給相爺添個大胖小子。”
“每只雞燉出來,她會取全雞身上最好的地方,其余看不上的就賞給小的了。”
我問她:“這事相爺知道嗎?”
林媽媽膽怯搖頭。
“相爺帶回來幾只雞?”
“回夫人的話,二十只。”
“她吃了幾只?”
“六只。”
我瞬間就覺得有點意思,沒想到柳淮安帶回來的不光是只狐貍精,原來還是只黃鼠狼,如果不是我臨時起意過來瞧瞧,恐怕吃空了都不知道。
屆時真到除夕宴上,拿不出那麼多雞來,挨罵的是我,說我不會持家的還是我,好處她撈了,鍋我全背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兒?既然她敢在下人面前自持姨娘,我成全她。
我回到前廳坐好,對林媽媽示意道:“你去把戴姑娘喊來,說我找她有事。”
林媽媽忐忑不安的按照我的話去做了。
她擔心我這次抓到把柄不是把她攆出去就是把她打個半死,所以對我言聽計從。
戴詩詩得知我知道她開小灶的消息后,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卻又故作鎮定地向我走來。
我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水,波瀾不驚道:“詩詩姑娘坐。”
戴詩詩坐在我對面,不敢在我跟前放肆,畢竟柳淮安不在,她沒辦法作天作地,而且這段時間她也不受寵,擔心我會把她打發出去,所以老老實實的。
等她坐下后,我才說道:“詩詩姑娘也在相府小住半年了,我想我們相府也是仁至義盡了。”
戴詩詩聽完不對勁,以為我要攆她,連忙撲通跪在地上,朝我走來抱著我的小腿聲淚俱下:“是妹妹不對,還請姐姐責罰!”
我鎮定地望著她:“那你告訴我,你哪里做得不對?”
戴詩詩有點恍惚了,一張清秀的面龐梨花帶雨,看得我見猶憐。
她猶猶豫豫,唯唯諾諾:“我......我不該......”
我繼續盯著她不說話。
戴詩詩繼續說道:“我不該惦記不屬于我的東西.......”
我嘆了口氣,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痕:“你不會以為我責怪你多吃了幾只雞吧?”
戴詩詩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姐姐的意思是......”
“女人就該有所圖,圖錢財,圖名利,圖地位,還有圖男人的愛,這些都沒錯,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我問戴詩詩。
戴詩詩已經懵了,完全不知道我要干嘛。
我繼續循循善誘:“你最大的錯誤是沒牢牢抓住柳淮安的心,你以為憑個孩子就能綁住他嗎?大錯特錯,憑的是你京城艷妓,獨一無二的魅力。”
“看看你暴飲暴食的,一天一只雞都變胖了,臉也大了,腰也圓了,腿也粗了,你確定以你現在的狀態還能挽回相爺的心嗎?”
戴詩詩被我說的眼淚珠子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嘩嘩往下掉,感動之余拉著我的手說道:“沒想到姐姐為人這麼溫柔慷慨,不僅跟妹妹不計前嫌,還給妹妹指點迷津。”
我趁熱打鐵,吩咐槐珠拿出一個木盒,順勢交給她:“這是我在錦繡齋替詩詩姑娘量身定做的,有了這件羽衣的加持,詩詩姑娘定能事半功倍。”
直到戴詩詩抱著木盒感激涕零地離開,槐珠回過神來對著我哭天嗆地:“小姐啊,我以為這麼好看又名貴的肚兜是小姐自己留著取悅相爺的,沒想到你白白送給那狐貍精,簡直暴殄天物啊!”
我冷笑不止,我才不需要這種勞什子的東西去哄男人開心。
何況此舉不僅平息了后廚的損失,還成功PUA戴詩詩努力取悅柳淮安了,若是她自己夠聰明,成功爬到妾的位置,我還擔心沒人甩鍋嗎。
只要他們別把火力集中在我身上,我還是很樂意在相府混吃等死的。畢竟我現在想和離,離不掉,想回去,又回不去,我又能怎麼辦呢。
想到這里,我為我的深明大義感到折服。
接下來我跟槐珠準備美滋滋的涮火鍋了。
第九章 饞不死你
結果正當我跟槐珠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久未露面的柳淮安來了。
他循著味兒來了。
自從我做出肯德基以后,他就沒少惦記我的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