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況丞相處理政事的能力不僅能得到皇上的認可,就連逸王都對他贊不絕口,不光與之私交甚好,甚至還想跟臣婦結交,如此平易近人的王爺,放在朝里朝外,算是打著燈籠也難尋吶。”
宋娥跟樊鳳楚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覷,眼前這位不卑不亢,進退有度的樊雪枝,還是當年在太傅府里面上天入地的野丫頭嗎?
就這樣,我憑著三言兩語,瞬間就把席間緊張的氣氛化解得蕩然無存,還給足了皇上跟王爺的面子,又不至于讓他們反目成仇。
他們更是由此猜測,這次我出面替他們三個化解干戈后,柳淮安在凌虓的心目中會再上一層樓。
酒足飯飽,我美滋滋地揣著小肚肚回家了。
路上還尋思,幸虧我出面圓場,大家吃的那叫一個賓主盡歡。
而且對柳淮安的嫉妒也是只增不減。
馬車里,柳淮安望著我不說話,我后知后覺回過神,這下又把自己給推坑兒里了。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護著他就等于護著我自己呀,我總不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打他的臉吧,不然我自己的臉多疼呀!
現在我替他解決燙手山芋后,立刻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他伸出雙臂把我壁咚在馬車里,近距離湊過來問我:“我以前怎麼就沒發覺夫人不僅蕙質蘭心,還乖巧伶俐得緊?”
想跟我玩曖昧游戲?不可能!
何況柳淮安雖然長得還可以,但不是我的菜,而且自始至終我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和好是不可能和好的。
我的初心還在,我要跟他和離,還要各種利用戴詩詩上位把自己摘出來,這就是我目前的唯一目標!
我沒回他的話,暗中蓄力等待時機,想著死就死吧!總比被臟黃瓜男占便宜強!
趁著馬車顛簸的時候,我用自己腦門狠狠朝對方的門牙撞去。
他的牙碎了沒有我不知道,我的額頭撞出兩個花牙子形狀的紫色淤痕,看來還得好一段時間跟著我了。
而柳淮安嗷嗷慘叫聲響徹整個章臺街。
直到回了府,槐珠過來接駕,把我攙扶下來的時候,瞬間就涌了起了眼淚花兒:“我可憐的小姐呀,你不過是去宮里吃個席而已,怎麼回來還把自己整毀容了,我該如何跟老爺夫人交代呀。”
我捂著刺痛的腦門問槐珠:“真的很難看嗎?”
槐珠點頭。
我睨了眼后面出來的柳淮安,看來他可能比我更慘了。
只見他捂著嘴巴,齜牙咧嘴地朝府中走去,邊走還邊吩咐福伯找個大夫來瞧瞧,連罵我的功夫都省了,換做平時指不定要怎麼跳腳呢。
槐珠見我們兩個神色古怪,小聲問我:“相爺他怎麼了?”
我佯裝無辜道:“回來的路上,馬車顛簸,王爺的門牙嗑我額頭上了。”
槐珠聽完都覺得牙根巨疼,還哭笑不得地望著我,難道還有這種奇葩事兒發生?
第十四章 一刻也難以消停
在槐珠的攙扶下,我回到自己的瀟湘院,進門后對我再三叮囑讓我好好歇著,她去柜子里找藥膏。
之前她挨打的時候,我特意給她買了上好的藥膏,這次我額頭嗑了,也不知管不管用,先拿來抹上再說。
總歸都是治療跌打損傷的,錯不了。
我坐在梳妝臺前,任由槐珠對我一陣擺弄,等她搞完,我朝鏡中望著自己額頭上的抹額,這做工又是掐絲兒,又是滾邊兒的,中間還鑲了塊灰蒙蒙的瑪瑙石。
我想我用不著戴這麼個東西吧?不然看上去多像紅樓夢里面的劉姥姥啊。
槐珠見我摸著抹額幾番欲言又止,關切問道:“這是小姐出閣時夫人親手做的,可算是派上用場了,難道小姐不喜歡嗎?”
我嘆了口氣把抹額摘下來,白了她一眼:“你可想我點好的吧?我年紀輕輕的干嘛要戴這種老氣橫秋的東西?”
槐珠拿著抹額,又一時想不起如何處理這個痕跡,索性問我:“那小姐的額頭怎麼辦?本來相爺跟小姐的關系就已經夠緊張的了,結果好不容易在奴婢努力的情況下,讓相爺對小姐有了改觀的跡象,現在不是又打回原形了嗎?”
我實在是無語望天,回手拿起桌上的胭脂打開,又示意槐珠去柳淮安的書房拿只最細的毛筆出來。
槐珠不知道我要干嘛,也只好照做。
當她見到我拿毛筆輕沾胭脂,然后在額頭輕輕描繪出一款漂亮的花鈿時,瞪得眼睛都直了。
最后拉著我左右仔細端詳,嘖嘖稱奇:“沒想到小姐這麼聰明,不僅完美地把傷痕掩飾下去,還在這款小花的襯托下,令小姐看上去更加如花似玉了。”
我指著額頭解釋:“這個呢,就叫做花鈿,是一個女丞相發明的,因為太過好看,還曾經掀起過一場潮流,不信你試試?”
說著我把毛筆給槐珠,讓她自己想怎麼畫就怎麼畫,結果槐珠下不去手,我只好拉著她,給她那雙如同新月般的柳眉中間點了一點朱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