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拉著她起來,嘆了口氣道:“我說的是真心話,要不你回太傅府吧,好歹還有容身之處,在這里你是沒有歸宿的。”
槐珠聽完哭得更厲害了:“小姐你要攆我走?我不走!小姐去哪兒我去哪兒!我這輩子都跟定小姐了!”
第二十三章 人是鐵飯是鋼
眼見槐珠哭得越來越兇,這段時間我也確實讓她流了很多眼淚,心也跟著軟了,想來走一步看一步吧,主動拿出帕子給她擦拭淚珠,說道:“你不愿走,我自然不會趕你,我們還是好姐妹嘛。”
槐珠不放心地問我:“當真?”
我點頭:“當真。”
自始至終,我都沒對槐珠松口過我要離開相府的想法,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從來沒說過。
眼下相府的生活舉步維艱,我已經開始想著跑路了。
否則接下來不是被逼著生孩子,就是被逼死,反正李氏跟柳淮安都不會輕易讓我和離。
他們母子兩個看得比誰都明白,我再怎麼不得寵也是太傅之女。
在朝中,我爹樊梓看在我的份兒上至少跟他站在同一陣營,增強他的勢力。
更不用說還有凌虓這張王牌在?
只要柳淮安他把我哄得服服帖帖,在外人跟前表現出一副夫妻恩愛,舉案齊眉的美好畫面,他的仕途就不容易受到影響。
于情于理,他們兩個都會牢牢抓住我,不會讓我稱心如意。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我跑路以后槐珠怎麼辦,我當然舍不得把她留在相府,被柳淮安跟戴詩詩他們任打任罰,所以我想把她安頓好了再走。
結果傻丫頭死活不松口,為此我也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有人全心全意待自己如此,憂的是兩個人不好跑路哇!
若是我一個人,半夜我翻墻都跑了,我也能出去養活自己,多了一個槐珠,跑路都成了問題,還不說一路上我得養家糊口。
為此我只好把這個念頭先放下來,等尋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我對槐珠問道:“有沒有吃的,這麼一通鬧騰,肚子有點餓了。”
槐珠聞言,哭笑不得地望著我:“不愧是小姐,這種時候還在想著吃。”
我佯裝打趣道:“我這不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嗎?”
槐珠自己拿帕子擦了擦淚花,起身道:“那你等著,我去后廚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吃的。”
我對她點點頭,目送她出門后,端著溫熱的茶水輕輕啜了一口。
想來柳淮安短期內應該不會前來找我的麻煩。
可我忽略了李氏。
面對槐珠空手而回,氣得我銀牙暗咬。
槐珠支支吾吾道:“既然后廚沒有吃的,我......我想辦法給你弄點回來......”
我明白了,原來是李氏,她恨我踢了柳淮安,直接命令后廚不準給我和槐珠晚飯吃。
說是餓幾頓長長記性。
讓我知道知道,在這相府,誰是天誰是地。
我拉住槐珠的手,語重心長道:“沒有就算了,我們自己想辦法就是了。”
槐珠知道我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聽我說完,也忍不住松了口氣,對我問道:“什麼辦法?可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
我對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她表示點頭同意。
月黑風高夜,適合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趁著半夜無人,我跟槐珠潛到后廚,把菜架上的韭菜,黃瓜,茄子都順手薅走了,順便還薅了點五花肉,牛肉,鵪鶉蛋跟其他小青菜。
最后薅走了廚房剩余的水果,抱著油鹽辣椒面,胡椒面,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激樊雪枝在這個相府不得寵。
別的院子里,丫鬟婆子一大堆,我們這邊只有我跟槐珠,要多清凈有多清凈,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完全不用擔心,三更半夜的,會有人前來串門。
大白天的也不用擔心。
反正只有我們兩個。
我吩咐槐珠把青菜肉類捯飭干凈,然后拿出早就偷偷備好的木炭來到院子里開始生火。
等炭火旺盛以后,我拿筷子把東西串起來,然后坐在小板凳上開始翻來覆去地烤。
因為早就有此意,所以很多東西都提前悄悄備好了。
頭頂的月亮,狀似銀盤,浩然生輝,就算沒有夜燈,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微風吹來,還能夾雜著花朵的幽香。
槐珠不知道這是燒烤,但她聰明,一點就通,干脆也學著我的樣子,把黃瓜串起來放在炭火上面燒烤。
她邊烤還邊問我:“小姐從哪里學來的這麼多的新鮮花樣?”
我故作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槐珠烤著黃瓜,嘟囔道:“總感覺不知從何時起,小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閑來無事,我問她:“那我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槐珠思索半晌:“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不一樣了,也敢反抗別人了,但也把自己推向更加不利的境地了。”
我笑了笑,把手里烤好的五花肉遞給她:“快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槐珠望著烤得外焦里嫩,又撒上辣椒面跟胡椒粉的五花肉,感受著撲鼻的肉香,毫不猶豫地接過,用力吃上一口,笑呵呵道:“別的不說,就論小姐的廚藝來看,已經是一騎絕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