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聽,眼神明顯不對味兒了。
劉媽媽趁機出來讒言:“不如老奴替老夫人瞅瞅去,看看昨晚的事情跟她們有沒有干系?”
李氏淡定揮手:“去吧,有結果了再來通知我。”
說著重新端著放涼了的綠茶捧在掌心,啜了小口。
等她喝完,發現戴詩詩還在。
她冷眼問她:“你怎麼還不走?”
戴詩詩猶豫地望著她:“可是夫人那邊......”
李氏下了逐客令:“夫人那邊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玉嬈上前攙扶著她起身,直到離了養心院,戴詩詩還在咬牙切齒,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上來就是連消帶打。
還拿她做整頓后院的典型,讓她打三個月的雜。
越想她的心里就越不服氣,同樣開小灶,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連打帶罰?
她氣血上涌,連帶昏昏沉沉,沒走幾步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玉嬈見四下無人,用腳踢了踢她,沒反應,起初還以為她是裝的,不然不可能這麼不禁打吧?
挨兩下而已,就昏死過去了?
這時有其他丫鬟走過來了,她佯裝傷心地蹲在戴詩詩跟前哭訴道:“我的姑娘好慘吶,她都快被劉媽媽活活打死啦。”
丫鬟一聽,戴詩詩被打死了?
來不及去喊大夫,她連忙朝柳淮安的書房沖去,才進門就嚷嚷著:“相爺不好啦,詩詩姑娘被劉媽媽打死啦!”
柳淮安聽完,扔下手里的書,起身對丫鬟吩咐道:“你隨我前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丫鬟帶著柳淮安來到戴詩詩這里,玉嬈還在哭個不停,他問玉嬈:“你給我從實招來,發生何事?”
玉嬈哭訴道:“我可憐的姑娘,不過是多吃了幾塊肉而已,就差點被劉媽媽打死啦。
”
柳淮安知道劉媽媽是伺候李氏的,不敢輕易下結論,又看著戴詩詩滿臉紅腫跟血跡,心疼地抱起她就往梧桐院走,邊走還邊問她:“還有沒有其他什麼事?”
玉嬈繼續說道:“還說罰姑娘去后院打三個月的雜。”
柳淮安說了句胡鬧,就把戴詩詩送回去了,并吩咐玉嬈好好照顧她。
等他趕到養心院時,李氏杯中茶水正好見了底,她冷眼望著他道:“多日不見,終于記得還有我這個母親了?”
柳淮安跪在李氏跟前:“兒子前來懇求母親手下留情。”
李氏明知故問:“求誰的情?”
柳淮安也懵了,難道李氏不僅出手教訓了戴詩詩,還教訓了我?
回想到戴詩詩那豬頭般的臉頰,柳淮安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若是李氏用同樣的手段打了我,萬一傳出絲毫風聲,凌虓還不得把他剁成八百塊喂狗?
第二十五章 不愧是母子連心
李氏見他不說話,心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說道:“你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了,就算有兩個女人,也沒一個能主事兒的,你說你失敗不失敗?”
“我再不回來,偌大的相府都被人搬空了,你都不知道。”
柳淮安握住她的手,說得感人肺腑:“母親,母親都一把年紀了,不僅沒辦法安心頤養天年,還要時時刻刻操碎兒子的心,兒子愧對母親啊。”
李氏溫和道:“你有這個心我就知足了。”
柳淮安拉著她問:“詩詩究竟犯了何錯,母親要這樣打她?”
說起這事兒,李氏就拉著個臉:“哼!這姑娘還沒過門兒就在我府里偷吃偷喝,給點教訓并不過分吧。
”
柳淮安壯著膽子繼續問道:“那雪枝呢?”
李氏反應過來:“你是怕我打了你的枝丫頭?”
柳淮安不說話。
李氏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枝丫頭動不得?可我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啊!你說你!你怎麼管教自己的夫人的?都快讓她騎到你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柳淮安知道她還在憤懣不平我踹他的事情,幸虧沒有大礙,否則他都不知道會怎麼對我。
他小心試探道:“那你沒把她怎麼樣吧?”
李氏瞪著他:“瞧你說的,我能把她怎麼樣?不就是小餓幾頓以示懲罰?”
柳淮安聞言頭疼不已,對李氏好言相勸:“母親就別再管兒子跟兩個女人之間的事兒了,這些禍都是兒子惹出來的,就讓兒子受著吧。”
李氏一聽,不讓她管?那還得了!
她辛辛苦苦熬了幾十年,從苦逼兒媳熬成婆,終于有了出頭之日,結果不讓她管?
她柳眉倒豎地對著柳淮安呵斥道:“怎麼了?我回來還錯了?還是兒子大了由不得娘了?翅膀硬了想飛了!”
說著說著李氏眼眶一紅,開始指著柳淮安哭訴起來:“你十歲喪父,我一個寡婦把你拉扯這麼大我容易嗎?現在你有女人就忘了娘,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含辛茹苦嗎?”
見她哭天嗆地,淚涕肆溢,柳淮安又擔心她激動出了個好歹,連忙上前安撫著:“兒子哪里敢說母親的半句不是?若是沒了母親,哪里還有淮安的今天?淮安就是說誰不好,也不能說母親的不好啊。”
好不容易把李氏哄住,柳淮安接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母親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可是手段實在太過強硬,令人無法接受啊。
”
李氏紅著眼眶問他:“手段不硬能立起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