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的時候恰好見到我們兩個驚魂未定的樣子,不由得呵斥道:“在家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槐珠都快被嚇哭了,指著地面口齒不清:“相爺,府里有蛇,有蛇進來了。”
柳淮安看了眼地面,空空如也,哪里還有蛇影?
他罵槐珠:“你不會是頭眼昏花了吧?”
躲在外面看好戲的玉嬈,尋思這次就算沒把我咬到,也把我跟槐珠兩個人嚇得夠嗆。
她來到相府后門處,打開門,把碎銀交給其中一位身材短粗的男人,再三叮囑他不要被別人瞧見,這才裝作沒事人原路返回。
我見柳淮安來了,連忙從浴桶起身,并把衣服手忙腳亂著穿上。
槐珠還在對柳淮安拼命解釋:“相爺,你要信奴婢啊,真的有蛇,好大一條,會吃人吶。”
柳淮安故意恐嚇她:“這府里要是真的有會吃人的蛇,我看它吃的第一個就是你。”
槐珠都快嚇哭了,來到屏風后面邊快速幫我整理衣服,邊控訴:“小姐啊,這相府沒法住了,我們回太傅府吧。”
我看得明白那蛇躲床底下去了,柳淮安沒見到,當然不信。
收拾完畢后,我披著濕漉漉的及腰長發來到柳淮安跟前質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我的臥室里面居然有毒蛇出沒,相爺難道就不給我個交代?”
柳淮安負著雙手,環顧四周,最后看到被捅破的紙窗,心中生起了疑云,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用毒蛇害丞相夫人?
他讓我們先出去再說,然后吩咐福伯找幾個小廝過來,把躲在我床底下的黑環蛇弄出來。
直到他親眼見到蛇后,才相信槐珠沒說謊。
他冷聲對福伯呵斥:“我平時敬重你的為人,可你怎麼管家的,進來這麼大條毒蛇都不知道,若是咬到夫人你賠得起嗎?”
福伯嚇得連忙下跪自打臉:“是小的該死,小的看家不利,請相爺,夫人責罰。”
我知道福伯在這個府上是護著我的,我不忍看他背鍋,上前攙扶著他:“福伯不必自責,這事跟你沒關系,分明是有人惡意陷害。”
“否則相爺的臥室里面沒有毒蛇,老夫人的臥室里沒有毒蛇,怎麼偏偏我的臥室就有了呢?”
槐珠點頭贊同:“小姐說的不錯,那條蛇就是被人從窗子里面放進來的。”
有我出面護著福伯,柳淮安不好追究福伯的過錯,只好轉移話題問大家:“你們可見到什麼可疑人物在瀟湘院出現?”
大家伙兒一致搖頭,畢竟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誰也沒關注到這邊。
就在這時,有名丫鬟站在人群中欲言又止,我看她神色猶豫,卻又沒勇氣開口,來到她身邊柔聲道:“若是你知道什麼,但說無妨,我定然不會責怪你。”
丫鬟即害怕,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看見了。”
我耐心問:“看見什麼了?”
丫鬟小聲道:“夫人沐浴的時候,奴婢看到玉嬈姐姐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后來就聽到了夫人跟槐珠姐姐的驚叫聲,奴婢想,這事定跟玉嬈姐姐脫不了干系。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若是說錯了還請夫人不要責罰。”
我明白了,又是戴詩詩搞的鬼,而且下手也越來越狠毒了。
我問柳淮安:“方才的話你聽見了嗎?”
柳淮安臉色難看得拂袖而去。
第三十六章 牛批操作層出不窮
柳淮安走后,我吩咐福伯把那條黑環蛇看管起來,后面自有用意。
槐珠扶著我回房,還對我忿忿不平:“定是戴詩詩那小賤人,見小姐從廟里回來后獲得了老夫人的恩寵,才派玉嬈來害你,其心可誅。”
我坐在梳妝臺前,自己拿著胭脂在唇上淡淡地抹了一層,增顯氣色:“這事你也別著急,先看看相爺怎麼說。”
槐珠只好給我梳頭發,做造型。這次她給我盤了個比較簡單慵懶的朝云髻,髻上以金鑲玉紅寶石點綴,寶石在烏黑的發間熠熠生輝。
稀薄的空氣劉海修飾著的瓜子臉,搭配同款的耳飾,看上去簡潔不失雅致。
最后穿好那身淺絳色的百花刺繡煙羅裙,在槐珠的攙扶下不緊不慢地朝養心院走去。
來到門口,我跟槐珠卻沒急著進去,因為還沒進門,我們就聽見里面有喧鬧聲。
我看得明白,是戴詩詩,玉嬈跟柳淮安。
槐珠也拉著我躲在旁邊的桂花樹后,對我咬起了耳根子:“相爺不是去找戴詩詩小賤人,替小姐出氣嗎?怎麼會在老夫人這里?”
我示意她不要說話。
槐珠識趣地咬著小手絹,在心里瘋狂為我打抱不平,可憐的小姐都快被毒蛇給咬了,結果戴詩詩居然還有臉跑到這邊來訴苦,反咬小姐一口。
在她看來,戴詩詩這個蛇蝎女人,比那黑環蛇毒上千倍百倍。
我凝神屏氣,傾聽著里面傳來的動靜,隱隱約約聽見戴詩詩訴苦的聲音:“你們都當姐姐是那高高在上的流云仙子,我卻是零落在塵埃里的野花野草。
”
“你們千方百計地想讓姐姐生下嫡長子,怎麼就沒想過,她就是那占著雞窩不下蛋的老母雞,就算老夫人給她金窩銀窩,她也不可能有任何動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