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誒。”周大娘答應著回去了。
她這次去整理東西,好搬到我這瀟湘院來,為此,我吩咐小廝把我院落里的西邊的廂房收拾出來給她暫住。
槐珠還是跟我住在一起。
此后,院里多了雙眼睛,我跟槐珠也不似以前那樣隨意自在了,就連聊天也要時時刻刻防止有人盯梢。
這種苦逼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第三十八章 送來給你補補
又半個月過去,仲夏已至,后花園的荷花都開了。
為了防止被周大娘時時刻刻盯著,我跟槐珠現在動不動就往后花園跑。
畢竟環境更舒適自在,聊起天來也不怕有人躲著旁聽。
此刻我身著茜色收腰煙籠長裙,配月白暗紋繡云抹胸,滿頭長發做半披,頭頂的部分綰成簡單的朝云髻,站在欄桿前逗弄池塘里的魚兒們。
這都要歸功于槐珠,自從我在府中地位水漲船高以來,屬于我的金銀玉石,綾羅綢緞,享之不盡。
李氏那邊,也知道我在相府受了諸多委屈,為了讓我跟柳淮安早點成其好事,也是不管什麼好東西都先送到我的院子里供我挑選。
槐珠把我收拾得漂漂亮亮,她看著也心滿意足。
這樣一來,槐珠也有更多心思在我身上琢磨著翻新花樣了。
美其名曰,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我呢,就隨便她,只要她高興,我充當她的模特也無所謂。
槐珠見我拿著青玉石質地的釉碗,站在池塘旁邊,朝里面撒魚餌撒得不亦樂乎。
連忙上前奪過我的碗,還白了我一眼:“我的小姐啊,我方才說那麼多,你聽見了沒有哇。
”
我順勢把碗奪回來,繼續朝池塘里面撒,望著五彩斑斕的魚兒蜂擁而至,我的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回眸對槐珠說道:“不就是戴詩詩那個小賤人嘛,她又怎麼了?”
槐珠嘟著嘴:“我就知道你沒聽進去。”
我回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來到回廊的欄桿前坐下:“那你再說一遍。”
槐珠見我肯聽她八卦了,又來了興致,繼續說道:“那個小賤人不是懷孕了又舍不得打嘛。”
“聽其他院子里的婆子們說,這小賤人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不僅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忍受著早期孕吐折磨,還要繼續灑掃庭院,現在每天凄凄慘慘戚戚,別提多招人心酸了。”
我聽完倒是好奇了,柳淮安不是最疼她嗎?她現在受苦受難,柳淮安就眼睜睜地看著?
我問她:“你家相爺呢,就沒出來給老夫人求求情什麼的?”
槐珠連連擺手:“嗨,相爺自己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呢,哪里還有心思管她?”
“那你可知道相爺在忙什麼?”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行吧,恰好魚也喂完了,回去吧。”
我拍了拍手起身,槐珠拿出帕子給我擦手,然后把裝著魚餌的釉碗揣進懷里。
反正出來大半天了,該回去用午膳了。
這大概是周大娘來的唯一的好處,槐珠再也不用操心我的一日三餐了,也不用擔心去后廚里看婆子們的臉色了。
而且周大娘是福伯的妻室,后廚的婆子們都要給她幾分面子,外加上李氏明著暗著讓她幫我好好調養身子。
她來了以后,我跟槐珠兩人都跟著珠圓玉潤了不少。
我們正離開后花園,準備回瀟湘院,結果路上遇見了許久未見的玉嬈。
結果她見到我們時,大老遠就掩面,想從旁邊匆匆而過。
我意識到玉嬈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然后遮遮掩掩的,也不敢跟我們直視,應該是之前被李氏打得夠嗆,舊疾未好,又被戴詩詩打得添了新傷。
槐珠看準時機堵著她,雙手叉腰,氣勢如虹道:“見到我們家小姐不行禮就算了,你跑什麼跑?”
玉嬈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埋頭小聲道:“夫人饒命!槐珠姐姐饒命!”
槐珠看了我一眼,蹲在玉嬈跟前,抬起她的臉頰,這才發現她曾經白皙俊俏的臉頰上布滿了淤痕。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戴詩詩干的。
而且主仆兩個雙雙落難,在府里也是礙眼的存在,就跟喪門星似的,誰見了都想上去踹幾腳。
玉嬈捂著臉,眼淚簌簌:“夫人饒命,是奴婢眼拙沒見到夫人,若是沖撞了夫人,還請夫人贖罪。”
我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問她:“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玉嬈支支吾吾,不敢回話。
槐珠故作兇神惡煞:“啞巴了,問你話呢!”
玉嬈含著淚,啜泣道:“是奴婢不小心,自己摔的。”
我冷笑不止,看來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我對槐珠示意道:“我們走吧。”
走了幾步后,我又想起來了,那條黑環蛇還寄養在福伯那里。
我對玉嬈說道:“你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也能摔得鼻青臉腫,不如這樣,我讓周大娘熬點湯送你補補。”
“哦,對了,還有你家姑娘,孕早期正需要營養,請她一塊兒喝。”
槐珠不知道我打的什麼算盤,拉著我到旁邊咬牙切齒:“小姐呀!你難道忘了她們是怎麼對你的嗎?不光欺負我,還想欺負你,還往你的臥室扔毒蛇,你還記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