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邊笑著走過去,邊問她:“上次講到哪兒了?”
槐珠把書遞給我,討好似地說道:“喏,這里,上次我做了記號。”
我看她把書角疊起來的地方,隨即抬眸四顧,從旁邊栽種的竹林里面摘了片竹葉放了進去,對她說道:“以后你就拿這葉子當書簽就好了。”
槐珠恍然大悟,然后對我笑個不停。
第四十一章 到底誰命苦
幾天后,沒等來甄伯,卻等來了廉任清。
福伯來通知我的時候,我正在院子里看槐珠給繡帕子,上面的蝶戲花叢繡得栩栩如生,看得我嘆為觀止。
福伯走后,槐珠好奇問我:“沒想到廉大人這次親自來請,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通情達理了?”
我收好她的帕子笑而不語,廉任清肯親自登門下發請柬,不見得是樊鳳楚有多知情達理,說不定是人家自己愿意來的呢?
從目前情況來看,想必甄伯確實有好好地向太傅府和廉府傳達我的個人意愿。
廉任清原本是有意緩和我跟樊鳳楚之間的姐妹關系的,于情于理,我們的關系好了,對他來講也是利大于弊,所以他也不想跟我們這邊鬧得太僵。
有機會就會想辦法跟兩家之間拉進關系。
我對槐珠道:“走,看看去。”
槐珠放下手頭的繡活兒,我放下帕子,帶著槐珠朝前廳走去。
大老遠就見到身著竹青長衫,清雋俊朗的廉任清垂手站在廳中等候多時。
桌上的綠茶看上去紋絲未動,福伯也在旁邊候著。
當廉任清聽見腳步后,連忙回身,望著我跟槐珠款款而來,連忙拱手行禮:“見過夫人。
”
我面帶微笑,語氣和善,示意道:“姐夫來啦,坐。”
廉任清也是等候多時,見我以禮相待,也不客氣,坐在我旁邊,我吩咐槐珠重新上茶。
然后對廉任清明知故問:“不知姐夫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廉任清靦腆一笑:“說來令夫人見笑了,鳳楚這次再為我廉家增添人口,原本也是喜事一樁。”
“夫人身為姨母,相爺作為姨父,鳳楚也不方便出門,就想著派我前來接二位去廉府喝杯親外甥女的滿月酒。”
槐珠把沏好的碧螺春送到他手上,他禮貌接過。
我尋思,整個廉府,也就廉任清,為人處世,稍微強點。
既然他來了,話都說到這份兒了,我也不可能不答應他。
我也端著茶杯笑著回答:“你也知道相爺他日理萬機,肯定是沒這個福氣喝外甥女的喜酒的,不如這樣,到時候我親自去瞧瞧我那外甥女就是了。”
廉任清聞言,連忙放下茶杯,起身對我拱手道:“那我這就回去跟鳳楚掃榻以待,等候夫人大駕光臨了。”
我命福伯送客,然后等他回來后,對他說道:“相爺近日比較忙,廉府那邊的事情就用不著他操心了。”
福伯恭敬點頭,表示明白。
我帶著槐珠回瀟湘院,路上尋思著這發展劇情跟我在書中看過的不太一樣?
原著是樊鳳楚明明三胎生的是個兒子,結果方才聽廉任清所講,分明又是個女兒?
難道因為我的出現,又改變了書中原有的劇情?
一路上,槐珠見我若有所思,忍不住挽著我的手臂說道:“小姐若是不想去喝大小姐的喜酒,直接把廉大人打發回去便是了,怎麼還答應下來為難自己呢?”
我笑了笑:“誰說我是在為難自己?”
槐珠倒是不懂了:“那你前腳答應人家,后腳又愁眉苦臉地做什麼?”
我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子:“總之你別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第二天,我帶著槐珠去了趟養心院請示李氏。
一段時日不見,李氏又健旺硬朗了不少。
見到我后,自然三言兩語離不開什麼時候給她添個孫子。
也不賴她著急,畢竟戴詩詩那邊,小腹是一天比一天隆起,我這邊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何況,我跟柳淮安之間的風言風語,她多多少少也從周大娘嘴里聽說了些。
尋思這終究是個問題。
兩看相厭的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睡不到一塊兒去的。
為此,她也是暗中指示讓周大娘在我跟柳淮安之間來回做心理工作,爭取讓我們夫妻之間的關系變緩和點。
可是當她聽說樊鳳楚都生三胎了,那心情是多多少少都有點崩不住了。
她面對我近乎咬牙切齒:“枝丫頭啊枝丫頭,都是同一個爹生的,怎麼區別就那麼大?”
“人家四年抱三,你也是都快四個年頭了,卻連個蛋都沒下下來一個啊。”
這話實在說得我跟槐珠都無比汗顏,尤其是我,這種莫名其妙的鴨梨是從何而來?
我誠惶誠恐地來到她跟前蹲下,拉著她的手,認真說道:“兒媳自知肚子不爭氣,可是長姐那邊也是連拼三胎都是個女兒,換做是老太太,您覺得是哪種結果好些?”
誰知在場各位連連唏噓搖頭。
不僅李氏神色凝重,就連周大娘跟劉媽媽都跟著嘆息不止。
因為大家一時竟說不上來,究竟是誰的命更苦一些。
李氏滿是憂愁地嘆了口氣:“只能說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