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淮安也不惱,坐在我對面:“我來也是想多關心關心夫人,以前對夫人不夠呵護體貼,是我這個當相公的錯。”
我哼了哼:“我看相爺是看在我對宣兒沒有惡意的份兒上才對我另眼相待的吧?”
柳淮安反問我:“難道這樣不好嗎?”
“相爺還是去看著你的詩詩跟宣兒吧,我這里用不著相爺的關心。”
“哎,我就知道你們女人喜歡口是心非,可你干嘛老說這種話來氣我呢,明明你是愛著我的,也想得到我寵愛,可偏偏要把我往其他女人懷里推,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真的對我不管用啊。”
面對柳淮安生平苦口婆心,我差點惡心得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槐珠見我臉色難看,來到我跟前關切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看了眼柳淮安,無語說道:“大概是吃壞東西了吧,胃里難受得緊。”
槐珠當了真:“那奴婢這就去給小姐弄點湯藥來喝喝?”
我擔心她真的去給我熬中藥,連忙拉住她的手:“別忙活了,給我倒杯茶就行。”
槐珠半信半疑地安撫著我,然后去倒茶了。
柳淮安看在眼里,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床上歇著吧,晚點我再來看你。”
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對他揮了揮手,直到他走了,我才坐起身,滿是愁眉苦臉,我尋思我來這麼久,被他磋磨了這麼久,這內心早就變得跟寒冬臘月里面的菜市場的殺魚刀一樣冷,哪里還肯對他動心?
我又沒有斯德哥摩爾綜合征?
槐珠端著茶過來了:“小姐沒事了?”
我把茶杯接下來放在一邊,拉著她陪我坐下,正色說道:“不,我有事兒,還天大的事兒。
”
槐珠一聽,急的臉色都變了,連忙拉著我上下打量,左顧右盼:“小姐您可別嚇我呀,您不能有事兒啊!”
我呸了聲:“不是身體上的有事兒,你想哪兒去了?”
槐珠松了口氣:“奴婢就放心了,那小姐說說看,怎麼了?”
我怨懟地說:“你家相爺都開始對我刮目相看了。”
槐珠樂開了花:“這是好事兒啊!”
我氣得咬牙切齒:“算哪門子的好事兒啊!”
槐珠連忙拉著我勸:“肯定是相爺知道那小賤人忙著帶小公子無暇伺候他,所以他就把心思移到小姐身上了,小姐該抓住機會才是呀!”
眼見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連忙逃離槐珠的催命咒:“得!我跟你白說了!我要睡覺去了!”
槐珠見我落荒而逃,自言自語:“這不挺好的嗎,小姐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周大娘聞著聲兒進來了:“誰不知道珍惜?”
槐珠眼珠一轉,對她笑了笑:“沒什麼,我在說我自己呢,有這麼好的小姐待我都不知道珍惜,還整天氣她。”
周大娘瞅了眼床上,我的背影,小聲問槐珠:“夫人她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呢,現在正睡覺,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
槐珠說著就拉著周大娘出去了,還順便關好房門。
我聽見動靜后,又緩緩坐起身,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長嘆,尋思我這條命就困在這狹小的方寸之間了。
如果不給他們生出個兒子來,我是連這條門檻兒都休想再跨出去了。
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得連夜跑路。
想到就做,趁著槐珠跟周大娘不在,把之前柳淮安給我買的珠釵首飾全部都收集起來,還有素日里刻意藏著的私房錢。
天黑之際,我在槐珠的伺候下,美滋滋的吃了兩大碗飯。
槐珠還夸我,白天看著無精打采的,沒想到,這到了夜里就開始變得生龍活虎了。
我暗中瞅著她,尋思著傻珠珠,我對不起你,我真的要連夜跑路了,再不跑我就真的被逼著生娃了。
槐珠不知道,只當是我白天發發小脾氣到晚上就好了。
半夜,趁著夜深人靜,我換上小廝的服裝,背著包袱,連夜翻墻逃命去了。
等他們回過神來,我都快出京城了。
翌日,槐珠睜開雙眼,發現床上沒人,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恰好周大媽也來敲門了,槐珠急的在室內團團轉,偏偏周大娘的聲音還從外面傳來:“我這不是給夫人送早膳來了嘛,姑娘快開門。”
槐珠沒轍,只好去開門,周大娘把飯菜端進來的時候,嚇得她緊閉雙眼,不知如何是好。
周大娘環顧一圈沒見到我的人,問她:“夫人呢?”
槐珠只好撒謊:“出恭去了。”
“不對呀,我這在門口轉悠了這麼久都沒見她出來呀?”
“出去了出去了,稍后就回來了。”
槐珠只好敷衍她,周大娘疑惑的眼神環顧一圈:“那好,我把飯菜擱這兒,回頭夫人吃完我再來收碗。”
周大娘邊說邊走,槐珠把她送出了門,然后長呼了口氣,滿是擔憂的想小姐能去哪兒呢?該不會是半夜被什麼鬼怪給抓去了吧?
第五十九章 出來就沒好事
名姝滿懷憂愁地來到床前鋪床疊被,收拾完坐在床上六神無主的。
結果眼尾瞟到了梳妝臺上,發現平時擺在上面的首飾都不見了。
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有卸妝摘首飾的習慣,耳飾,項鏈,手鐲這種小物件,我都會放在梳妝臺表面的收納盒里,現在這些收納盒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