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老狐貍在試探我,盡管我的內心因為他的話翻江倒海,可我絕不會明著表現出來。
而且柳淮安被停職一事,我是半點風聲都不知道,他在家里這段時間,我只當是緩口氣,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凌澤見我不說話,繼續端著茶杯啜了小口,繼續說道:“其實這次柳淮安算是聰明的,還知道激流勇退,稍有差池,他是不可能平安回到相府的。”
我一直拿槐珠當自己人,既然凌澤信任槐珠當著我面提起這事,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主動問他:“柳淮安不是被抓去大理寺問審嗎?怎麼關了這麼久又回來了?”
凌澤放下茶杯,笑了笑:“這里面牽涉的東西甚廣,我不能輕易全都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柳淮安暫時是沒事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我就覺得凌澤說話喜歡藏也一半,露一半,上次我去他府里找他也是,說話也是這樣兜著圈子云里霧里的。
我不動聲色回答道:“看逸王這麼關心柳淮安,我就放心了,畢竟萬一他真的有事,逸王也不會坐視不理哦?”
“公子說的哪里話,我們好歹也是摯友之交,若是柳淮安真出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凌澤的話剛說完,小二就開始上菜了,我望著滿桌的菜肴瞬間沒了胃口,槐珠倒是因為餓了一早上,現在只想大快朵頤。
我撕了個燒鵝腿遞給她,然后下意識地去喝茶,結果發現茶杯不翼而飛,等我回神,掌心的茶杯已經換成了酒杯。
凌澤在對面持著酒杯對我隔空示意:“難得見到公子,喝茶又有什麼意思,該喝酒才算盡興。
”
我沒有回答,下意識把酒杯放在唇邊慢飲,腦海依舊思索著柳淮安跟刺客之間的關系。
這麼看來刺客確實跟柳淮安有關,但不是我之前猜測的來試探我跟凌虓之間的關系,而是有著更深層的意義,否則就不會掀起陳年舊案。
我尋思,難道是凌虓沒抓到柳淮安什麼把柄?所以才讓他有驚無險地回來了?
為此我的后背驚起了一身冷汗。
就連凌虓都奈何他不得,我都不知道這個看似罵罵咧咧的男人,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凌澤見我滿懷心事,也不輕易戳破,畢竟他對我們夫妻倆之間的關系也是一知半解。
成年人的對話,無外乎點到即止。
所以他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對我再三追問。
這是他身為王爺的涵養,也是一個擁有風度的男人該有的自覺。
我思索再三,也還是云里霧里,還更添心煩意亂,干脆不去想他,反正那廝是死是活與我何干,這個權臣,就算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全賴自作自受!
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后拿著酒杯對凌澤示意道:“王爺不是想喝酒嗎,我陪你就是了。”
槐珠邊吃著鵝腿,邊勸我:“小姐少喝點,不然你在街頭睡著了,我可扛不動你啊。”
凌澤輕巧接話:“無妨,還有本王在此,姑娘不必憂心。”
槐珠防的就是他這個大尾巴狼,哪里還肯放心?
她跑到我邊上,暗搓搓地跟我咬耳根:“小姐啊,我怎麼看,這位逸王好像都有點不安好心啊。”
我聽著她的話,睨了眼凌澤,干笑道:“誰說不是呢?”
凌澤就裝作沒聽見,依舊端著酒杯笑望著我。
我突然就覺得這滿桌的飯菜都不香,甚至還覺得有點油。
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他,晦氣!
凌澤似是開了讀心術,對我關懷問道:“若是這滿桌飯菜不合公子的胃口,我知道街角有個面攤做的陽春面很是清淡可口,要不去吃面?”
我現在是吃龍肉都沒胃口了,還吃什麼陽春面?
原本以為逃出來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結果糟心事兒一茬接一茬兒,柳淮安也不知道要在家里待多久,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要去太傅府看我,那他媽的就全完犢子了!
槐珠也擔心我:“小姐還是多少吃點兒吧,有什麼事情以后再說嘛。”
我感覺心口堵得慌,拉著凌澤說道:“別說了,我看這酒挺香的,再來一杯。”
凌澤微笑道:“奉陪到底。”
第六十二章 絕世大油王
酒過三巡,我跟凌澤就逐漸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也賴我,穿了這麼久過來,也就跟槐珠說得上幾句話。
這個凌澤,我曾經在書上見過,那是真的驚若翩鴻,宛若蛟龍,而且也是真真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跟女主基本沒啥子交集。
有過幾次同框,還是柳淮安在場的情況下,雙方也就是客套的寒暄了幾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出現以后,這劇情線就改得面目全非,現在是一言不合就往我身上撲。
原本我還對這個角色很有好感的,結果這越來越曖昧的操作實在是讓人頂不住哇。
凌澤把酒壺里面的酒到光,卻也只剩下半杯,他抬眸看著我,發現我喝酒還喝得有點意猶未盡,轉而對掌管的高呼:“沒想到公子的酒量這樣好,喝什麼花雕,掌柜的,再來壇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