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撐著臉頰,玩著酒杯吃吃笑道:“一壇哪兒夠,起碼兩壇。”
槐珠那是直接吃飽了,坐在我旁邊看著我們把美酒揮霍一空,忍不住勸:“小姐啊,少喝點吧,待會兒走不動路呀。”
我搖了搖頭:“沒事,反正又不急著走,我要是真喝醉了,你就把我扔在對面的豪客來。”
槐珠問我:“好客來是什麼?”
我捏了捏她的臉:“傻珠珠,客棧啊。”
凌澤聽著我們的對話,心頭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我肯定是擅自離開相府的,而且短期還不想回去。
他主動進言:“客棧多不安全,不如稍后去我府上小憩,酒醒后我親自送你們回家。”
槐珠為難地望著他,又不敢說實話,差點急得暗中跺腳。
我搖搖頭:“不必麻煩王爺,我們會找到落腳地的。”
這時掌柜的抱著兩壇女兒紅過來了,并撕開酒封,還備了兩個酒碗,然后就走了。
凌澤給我倒酒,然后說道:“既然公子執意,我也不好多勸,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不醉不歸便是了。”
槐珠坐在我旁邊幽怨地望著我。
我懶得搭理凌澤,自斟自飲起來,好久沒喝酒喝得這樣痛快了。
凌澤反而端著酒杯目瞪口呆,她沒想到我這麼能喝,一口接一口,很快見了底。
他剛想攔我,結果我掌心的酒碗一滑,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人也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槐珠擔憂地打量著我,對凌澤說道:“對不起啊,我們家公子平時不是這樣的......”
凌澤依舊單手撐著臉頰笑盈盈地望著她:“那你說說看,你們家公子平時是什麼樣的?”
小二的聽見動靜連忙來問:“幾位客官沒事吧?”
凌澤搖頭:“沒事,就是碎了個碗,稍后我賠你就是了。”
小二聞言轉身退下了。
槐珠強忍著跟人滔滔不絕的欲望,最后嘆了口氣,簡單說道:“其實醉一下也好,小姐,哦不,公子,公子他最近實在太不開心了,所以才喝酒泄憤。”
她說著坐在我旁邊,雙手撐著臉頰望著我的睡顏喃喃自語:“我們家公子的心地真的很好,被人家這樣針對她也不惱,只是自己靜靜出來喝口悶酒。”
“奴婢懇求王爺別告訴相爺,公子他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勉強出來的。”說到最后,她誠摯地望著凌澤。
凌澤終于逮到旁敲側擊的機會了,又怎會平白放過,他含笑問槐珠:“那你先告訴我,你家公子身上發生了何事,她才不顧一切地偷跑出來?”
槐珠想,既然我不排斥凌澤,還跟他有幾分交情,索性就跟他說了,畢竟我在這里是真的半點靠山都沒有,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天真地想,若是凌澤知道了,興許對我好點,以后私底下幫著勸一勸柳淮安,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的夫妻關系。
結果她完全沒想到,這凌澤是完全是給自己撬墻角的機會了。
等我睡醒過來,天都已經黑了,客棧的房間里面一片昏暗,我感覺頭痛欲裂,還憋著一股尿意,我強忍著渾身酸軟,想起床找茅廁。
結果才起身就被桌邊坐著的身影嚇了一大跳,人也給嚇清醒了。
“臥槽!你怎麼不出聲兒啊!珠珠呢!”
凌澤坐在原地不緊不慢地點著蠟燭,我這才看清他的臉頰。
“槐珠姑娘我已經讓她回去了,并且告訴她,我會好好照顧你,并且明天會親自送你回去。
”
面對他神色淡定,我倒是不淡定了。
“你讓她回去了?!”
“嗯。”
“我想掐死你!你知不知道你讓那個傻丫頭回去的話,事情不就更加容易穿幫了嗎!”
“如果沒有槐珠姑娘在太傅府給你幫著打掩護,你又怎麼能確定柳淮安不會找上門來呢?”
“那也不能放她獨自回去應付那個喪心病狂的柳淮安啊!”
眼見我越說越激動,凌澤擔心我會被氣背過去,起身來到我身邊拉著我坐下,然后輕撫我的后背,嘆息道:“我知道你擔心槐珠姑娘,可她比你想象中來得聰明,你看如果沒她給你打掩護,你早就被柳淮安抓了回去,哪里還能在客棧跟我喝酒?”
“現在我讓她回去,恰恰也是為了你好,就算柳淮安找到太傅府,好歹有她在里面看眼色行事不是?何況你們兩個姑娘家流落街頭,你保護自己都夠嗆,還如何保護她?”
面對凌澤苦口婆心,我突然就對他沒那麼討厭了,畢竟人家說得在情在理,我也不好反駁。
突然我小腹一痛,捂著腹部,臉色一變,凌澤關切地問我:“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連忙起身對他擺手,邊往外跑,邊回答他:“有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凌澤就在那兒乖乖等著。
等我回來,我在走廊轉來轉去,磨蹭著不肯進去,甚至還想著要不要趁他不注意干脆跑路。
凌澤聽見動靜,干脆把我堵在門口:“該不會是你又起了跑路的心思了吧?”
我眼珠一轉:“瞧王爺說的,我一個人能跑到哪兒去?”
凌澤雙臂抱胸站在我跟前:“我就說怎麼每次見你都是女扮男裝,原來真的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