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白了他一眼,還賞月,我賞他個大頭鬼。
幾分鐘后,我穿著衣服出現在他眼前:“先說好,沒有美酒跟零食,你是約不動本小姐的。”
凌澤得意道:“這有何難?”
他示意我在原地等著,他借著月色悄然摸到了樓下,不消片刻,回來后手里多了一壇酒,兩個小碗和一疊花生米。
看在他如此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當我們艱難地爬上了屋頂,并肩坐下,發現這秋水鎮的夜色比我想象中還要美麗。
在月輝的籠罩下,深藍色的天幕如上好的緞面平鋪開來,無數星辰宛如碎鉆閃爍其中。
遠方的河水緩緩流淌,河岸兩邊的村落已然不見半點燭火,獨有的古韻建筑在幽暗的視線下鱗次櫛比。
距離客棧十多米遠處有著大片的蘆葦叢,在夜風中舒緩搖曳,時而還有不少螢火蟲穿插其中,看上去歲月靜好,山河無恙。
凌澤坐在我身邊,眺望著天邊的圓月感慨:“云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也不知嫦娥是不是真在上面,若是真的,豈不是太孤獨了,還好我有夫人作伴,共享此景。”
他自說自話地給我倒了碗美酒遞給我,然后又給自己倒了碗,跟我干杯:“美景,美酒,美人,花圓,月圓,共團圓,敬不虛此行的我們。”
我睨了他一眼:“今晚還沒吃過醋呢,說起話來酸溜溜的。”
“我這是變相夸獎你來著,還不買賬啊?”
“我看你是在夸你自己吧,省得孤家寡人四處窮游。”
“行,就當本王借了夫人的光又何妨?來干杯!”
我跟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花生米,夜風輕撫,連帶白天集聚在胸口的燥意也跟著清掃而光。
我問他:“你堂堂王爺,不在朝堂幫皇上治理天下,天天有空沒空就往外跑,是幾個意思?”
誰知凌澤白我一眼:“皇兄他那樣厲害,哪里還用得著我?我去給他治理天下?笑話,我不去把他的天下治得一團糟就不錯了,這種苦差不適合我。”
“那你還能跟柳淮安走到一塊兒?”
“柳淮安?”凌澤搖了搖頭:“我跟他能走到一塊兒,純粹是興趣使然,而不是對治國感興趣,懂?”
我故意試探他:“柳淮安都把京城名妓戴詩詩帶回了家,敢問逸王又看中天香閣里的哪位姑娘?說出來給我聽聽,看看是不是跟她一般國色天香?”
誰知凌澤目光繾綣地盯著我:“本王看中的人,并非國色天香,也非傾國傾城,而是卿本佳人,奈何無緣攜手共度此生。”
我聽得迷迷糊糊,半知半解,皺著眉頭問他:“你們這些人說話就愛打啞謎,不想說就不說唄,人家又不勉強你?”
凌澤對我勾了勾手指頭:“那你過來,我小聲說給你聽。”
我信他個鬼,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想趁機占我便宜,沒門兒!
我用力拍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愛說不說,姐不稀罕。”
凌澤見我不上鉤,只好郁悶地喝了口悶酒:“本王自詡有雙火眼金睛,能看透天下不說百分百的女人,看個百分之九十是不成問題的,奈何夫人就是與一般女子不同?”
哦,就是說我水泥封心,撩不動唄。
那他還真是說對了,我這種人是真的撩不動。
自從穿書進來被柳淮安這麼一通磋磨,我這顆心比東北零下四十度菜市場里面的殺魚刀還冷,遇到這種性感油物怎麼可能輕易動心?
我干笑著啜了口美酒:“王爺也不必妄自菲薄,像您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優質苗子,還是能吸引無數少女的。”
凌澤滿是憂傷地嘆了口氣:“吸引那麼多少女做什麼?我追求的是能吸引像夫人這樣的美艷少婦。”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還繼續越來越離譜:“常言道,好吃不如餃子.......”
我知道他下面沒什麼好話,立馬反手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誰知凌澤就勢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攬入懷中,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比天上的明月還要晶亮幾分,而我縮在他懷里瞬間被掣肘得動彈不得。
眼見他就要情不自禁地吻過來,我下意識地捂住他的嘴,他拉著我的手還要再吻,我又捂住他的嘴,來回幾個極限拉扯后,凌澤實在拿我沒轍,好言好語:“好歹我也是個王爺,給幾分面子行不行?”
我呸!我一個有夫之婦!你多關心關心我的名節行不行!
我掙扎著從他懷里起身,然后作勢就要回去睡覺,懶得陪他發瘋,結果他以為我生氣了,連忙拉住我,我身形不穩,兩人瞬間滾到了一起,眼見就要滾到屋檐下面,我死死抱著他尖叫出聲,關鍵時刻凌澤攥著檐角的磚石,另只手緊緊摟著我,憋著氣警告我:“你別輕舉妄動,否則滾下去了概不負責。”
我被凌澤壓在身下,旁邊就是屋頂的邊緣,稍加動彈,我跟他兩人就掉下去等死。
我恐高,害怕看下面,只好極力穩住思緒,輕聲勸道:“那好,你慢慢移開,然后再把我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