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每年花那麼多的銀子養這麼多人,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也并非全無用處,至少地盤歸屬權還在我們這邊,禹詔國那邊也不敢隨便輕舉妄動,至于隔靴搔癢這種行為,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還以為你完全不搭理朝事呢,沒想到王爺看得還挺明白。”
“雖然我是個好逸惡勞的閑散王爺,可我還是很喜歡體察民情的。”
我突然醍醐灌頂,攔著他微笑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皇帝的分身,皇上穩坐朝堂治理江山,王爺負責體察民情,收集情報,輔佐皇上治理隱患?”
凌澤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哪有你說的那樣玄乎?而且本王只是單純地喜歡游歷四方罷了,跟皇上有什麼關系?再說了,皇上比我厲害多了,哪里還用得著我替他體察民情?”
正當我們說說笑笑,難得放松,結果陡然飛來橫禍。
而且還是對方打架,我們遭殃。
只見陶土燒制的花盆隔空朝我迎面砸來,關鍵時刻凌澤來不及喊話讓我躲開,急忙將我抱進懷中把我保護起來。
還沒來得及帶我閃開,花盆正中他的后腦勺,還被砸開了花。
我怔在原地,望著凌澤面無表情,輕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凌澤臉色慘白,剛想開口大量的鮮血從他嘴里流了出來,然后雙眼一翻倒在我身上。
我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被迫跌坐在地牢牢抱住他,我感到掌心傳來一絲溫熱,抬手定睛一看,發現全是血。
“來人!快來人吶!快點救救他!!!”
我抱著凌澤坐在大街上向人求救,結果無人敢上前幫忙。
方才跟凌澤對話的壯年小哥定睛一看,是我們兩個,凌澤還出事了,連忙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我驚魂未定地攥著他的手臂回答道:“是凌澤,他被人砸了。”
小哥望著凌澤后腦勺血流如注,連忙安撫我:“小兄弟別著急,我這就替你去找大夫!”
我手足無措地抱著凌澤,抬眸茫然四顧,街上那幫小兔崽子早就一哄而散,而且情況轉變之快,就在眨眼之間,快到我連殺人兇手都沒見到。
眼瞅著凌澤身上的體溫迅速下降,我害怕地拍了拍他的臉頰,呼喚道:“凌澤,你別嚇我啊......”
沒有動靜,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相當微弱,情急之下,我隨便拉過一個行人,往他手里塞了塊銀子:“麻煩小哥替我叫輛馬車,事成后還另有重謝!”
結果那人看了眼銀子,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氣得我干瞪眼,還緋腹個不止,簡直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不得已,我把自己的衣襟撕下來給凌澤做了簡單包扎,然后想把他拖起來放馬背上,奈何我這身板兒的力氣是真的不行,連續失敗幾次后,我開始變得氣餒跟絕望,關鍵時刻那小哥回來了,還幫我把凌澤架上了馬背。
小哥對我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兄弟,大夫恰好出門不在家,在下愛莫能助。”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肯幫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說著把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遞給他:“這馬就當做是謝你的。”
說完翻身上馬,扶著凌澤瘋狂往回趕。
原本耗費兩三天的路程,這次我快馬加鞭,披星戴月,終于在翌日黎明之際抵達京城。
來不及歇氣,我騎馬沖向了京城最大的醫館。
此時此刻,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黎明,驚動全城。
我迅速翻身下馬,來到醫館門前瘋狂敲門,很快傳來了開門聲,來者是名打著燈籠的清秀小童,他睡眼惺忪地問我:“這位公子半夜敲門有何貴干?”
我指著馬背上的凌澤急切道:“懇請大夫救命!”
小童也看了凌澤,瞬間瞌睡嚇醒了,拿著燈籠就往里面跑,還邊跑邊嚷嚷:“爺爺快醒醒!爺爺快醒醒!再不醒就要死人啦!”
幾分鐘后,一位年過花甲的耄耋老叟出來了。
老叟名叫齊百鳴,是京城有名的大夫,據說曾經在太醫院擔任要職,后來頤養天年,閑散不住,又在京城開起了醫館。
他看到凌澤后同樣大吃一驚,吩咐道:“這位公子性命垂危,快快請進!”
我跟齊百鳴合力把凌澤抬到了醫館的床鋪上,讓他趴好。
小童是他的長孫,名喚齊白玉。
待齊白玉端著蠟燭過來,照亮了凌澤的容顏后,他大吃一驚:“傷者可是逸王?”
我見瞞不住,只好點頭:“大夫好眼力,傷者正是逸王。”
齊百鳴接過蠟燭,借著燭光仔細打量著凌澤的傷勢,然后問我:“你又是何人?”
第七十章 好歹毒的老頭
我對齊百鳴說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懇請大夫救救逸王。”
齊百鳴點頭:“不用你說,逸王我肯定是會救的,只是看著姑娘年紀輕輕,又深更半夜的跟逸王在一起,莫非你是逸王妃?”
逸......逸王妃?!
這老頭子好歹毒的眼力!
女兒身都被他看出來了!
那我該怎麼回答?
是?還是不是?
若說是,今后被誤會了咋整?
如果說不是,那如何解釋我現在的境地?
齊百鳴見我半天不回答,干脆把蠟燭遞給我吩咐道:“照近點,不然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