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我焦急說道:“肯定要贖回來呀!萬一相爺那邊穿幫了咋整!”
聽槐珠說得有理,我讓她替我打好掩護,趁人不注意又回到曾經的當鋪把為數不多的幾身好點的衣服贖回來。
因為平價點的早就賣出去了,剩下的都是做工精致秀美,價格不菲的,我只好又用原價把它們贖回來。
要知道當初我可是用對半的折扣價當出去的,沒想到自作自受又贖回來。
我望著包袱里面的衣物,好歹沒什麼損傷,勉強先湊合著穿吧。
至于剩下的首飾,是贖不回來了,該樸素就樸素點兒吧。
看著夕陽緩緩下沉,我帶著包袱,邁著輕快的步伐,又趁人不注意從側門悄悄溜了回去,前廳里面樊梓,樊姝硯,柳淮安他們聽上去相談甚歡,結果迎面撞上了孫梅。
她原本是來喊樊梓他們準備開席用膳的,結果見到我獨自鬼鬼祟祟的,對我嘆了口氣:“女兒啊,現在都嫁做人婦了,為人行事不可再毛毛躁躁的。”
我眼珠一轉挽著她的胳膊往回走:“娘說的話我肯定都記住,不過娘這是上哪兒去?”
“我去張羅老爺,公子,跟相爺他們用膳啊。”
“這事讓丫鬟婆子們來做不就行了。”
“沒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我來做也是一樣的。”
“我看娘就是脾性太好了,所以嫡母才時時刻刻拿你當丫鬟使。”
說到這里,孫梅站在原地咳嗽幾聲,搖搖頭:“娘沒事,用不著你操心,你只需要跟相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怎麼說孫梅也是原主的生母,我穿來這麼久,也沒好好跟她說幾句話,原本這對母女就命苦,現在好不容易生活稍微變好點,自然不想讓她太過失望。
我扶著她來到長廊的欄桿上坐下,望著她臉色發白,喘息微重,關心問道:“娘的病沉疴了這麼久,爹爹就沒喚大夫前來看看?”
孫梅搖頭:“老毛病了,倒是開了很多方子回來,就是不太頂用。”
我又問她:“可請長明街的齊大夫前來看過?”
孫梅再搖頭:“一般都是夫人請的大夫過來開藥,藥也是甄伯親自去藥鋪取的,至于什麼病,什麼癥,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我了然,肯定藥有問題,否則不可能喝這麼久的藥還不見好。
我寬慰道:“娘且放心,明天我親自帶你去齊大夫那邊瞧瞧,今晚你準備好之前的藥方也一并帶著,我們去看看人家怎麼說。”
誰知孫梅連忙拉著我,神情急切道:“使不得!娘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夫人她對娘也是極好的,娘不想節外生枝。”
“娘不必擔心,女兒只是想盡點孝心罷了,這麼多年來,娘為了女兒操碎了心,女兒無以為報,現在娘生病了,女兒該出來照顧娘才是。”
孫梅欣慰地望著我:“你有這份孝心娘很感動,至于去看病就算了,娘吃著夫人開的方子也挺好,你就不用為娘擔心了。”
我再三相勸,也勸她不動,只好改變方法:“不如這樣,既然娘不想出門,我這就讓甄伯去請齊大夫過來親自給你問診,大家都說這位齊大夫醫術了得,有他在,娘的病定會藥到病除。”
孫梅猶豫再三地問我:“此話當真?”
我點頭:“當真。”
要知道凌澤當時被人砸了命懸一線都被他救回來了,可見是有一定的行醫水平的。
我當時只顧著給孫梅看病,忘了這老爺子還拿我當逸王妃呢。
沒想到,不知不覺又給自己挖了個火坑。
當我差甄伯去請齊百鳴后,就帶著孫梅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結果前腳進門,后腳就有丫鬟來問:“后廚的晚膳都準備好了,夫人差奴婢來問怎麼老爺跟相爺他們還沒入座?”
眼見孫梅緊張不安,我把她護在身后,對丫鬟說道:“你去回夫人,說姨娘身體不適需要休息,讓她自行張羅著開膳咕咕就行。”
丫鬟看了我一眼,不敢回嘴,只好微微福身行禮:“那奴婢這就去了。”說完就走了。
孫梅著急了,拉著我的手說道:“乖女兒就別操心娘的事兒了,你還是讓我去張羅這些事情吧。”
我知道,宋娥是使喚孫梅使喚慣了的,而且稍不順心就在樊梓跟前吹枕頭風,讓樊梓冷落她,不僅如此,還暗中指示丫鬟婆子們故意孤立她,為難她。
可見她在太傅府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別說她身體羸弱,就是換做生龍活虎的正常人,長久生活在這種狹隘的環境下,身心肯定也容易出問題。
這種情況一時半刻改不了,我只能勸她:“娘啊,你女兒我現在好歹是丞相夫人了,不說要你養尊處優,呼來喝去,好歹你也給我幾分面子吧?”
“再說了府里那麼多的丫鬟婆子,這種粗碎活兒誰不能干啊,偏得一日三餐等你來捧人家的臭腳。”
“而且有我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
孫梅語重心長:“你說的話都是對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家里的事你還是別操心了啊。”
實在勸不動,我也只好由她去了。
這時甄伯帶著齊百鳴來了,我上前招呼道:“可把齊大夫請來了,快來瞧瞧我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