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淮安當然不會說自己等太久了,都等得不耐煩。
他微笑地望著我,親自解釋道:“忘了告訴夫人,我向皇上告了三個月的假,就是想趁此機會好好彌補你,之前是我太混賬了,不該時時刻刻給你臉色看,從今以后我改就是了。”
槐珠趁機在旁邊勸我:“相爺可是誠心誠意地來尋求小姐的諒解呢,小姐就發發慈悲吧。”
我心頭思索再三,不會是柳淮安又拿我在凌虓那邊當擋箭牌,故意來討好我來了吧?
柳淮安對著槐珠贊許道:“你這丫頭還挺聰明的。”
槐珠笑了笑,然后牟足勁兒來勸我:“小姐還是快點起來吧,我們好早點梳洗完早點回去。”
柳淮安對我說道:“那夫人先忙,我去外面候著。”
他走后,我沒急著起床,而是拉著槐珠坐在床沿,問她:“我才跟你分開前后不過個把星期的功夫,怎麼現在全偏著你家相爺了?”
槐珠懵逼地望著我:“相爺是小姐的相公,奴婢向著相爺就是向著小姐呀,難道奴婢不該向著相爺嗎?”
我認真回答:“你的想法是對的,邏輯入微,明察秋毫,無懈可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不該時時刻刻把我跟他撮合在一起。”
“啊?我不把他跟你撮合在一起,那把誰跟你撮合在一起?”
“聽著,我只想安安心心,獨善其身地活著,不想搞拉郎配這種操作。”
“可是相爺是您相公啊,何來的獨善其身?”
我明白槐珠的意思,在這個以夫為天的年代,我跟柳淮安成了親,那就等于我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不可能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活著。
可是,這是她的觀點,她的想法,不是我的。
只要我沒對柳淮安動心,我就不可能向現實低頭。
這點我要感謝我那英明又偉大的媽媽。
從小到大沒讓我受半分委屈。
所以我就算身處異界,也要把這個觀點貫徹到底。
我拉著槐珠,語重心長:“珠珠啊,我不求你能理解我,但是你身為我的貼身丫鬟,至少不能跟我唱反調,明白了嗎?”
槐珠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好像理解了,又好像沒理解。
忽然她茅塞頓開地攥著我的手,輕聲問道:“你對相爺產生這麼嚴重的排斥心理,是不是因為逸王!”
我一口老血噴死她!
這傻珠珠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結果槐珠越說越起勁:“小姐還別說,我從小姐的衣物里面找到了一塊玉佩,上面寫了個逸字,哦~,我想到了,這玉佩肯定是逸王給你的定情信物!”
“也不怪小姐對逸王上了心,他可是全京城所有少女的夢中情郎呢!”
眼見槐珠也跟著犯起了花癡,我看準時機并住拇指跟食指,用力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徹底把她彈醒了。
槐珠捂著眉心嗷嗷吃痛,委屈問我:“是不是奴婢說得不對,惹小姐不開心了?”
我對她伸出掌心。
槐珠乖乖把玉佩上交。
我把它收在懷里,還不忘威脅她:“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嚇得槐珠臉色慘白,趕緊閉嘴。
我翻身下床,槐珠去找衣服,給我穿上。
最后我坐在梳妝臺前,對她說道:“我跟逸王半點關系沒有,這塊玉佩是他送給我的,據說關鍵時刻可以用來保命,你就別整天胡思亂想了。
”
槐珠端來熱水跟鹽水伺候我洗臉漱口,最后給我梳妝打扮。
她邊梳理長發,邊問道:“小姐這幾天都是跟逸王在一起,就不怕招來閑話?”
我當然怕呀,這誰不怕?
我幽怨地瞥了她一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哦,趁我喝醉了直接跑路,還把我扔給那麼個大尾巴狼。”
槐珠當場石化,然后反應過來拉著我上下左右來回仔細看,著急問道:“那逸王有沒有欺負你!”
我轉身坐好:“反正暫時沒事,不過這事還你需要守口如瓶,否則萬一走漏風扇,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槐珠心有余悸地給我整理發髻,最后想從梳妝盒里面拿首飾,結果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心懷愁緒的同時,目光瞥向窗外,看著院子里盛放著的月季甚是熱烈,她心頭的不安跟著一掃而空,隨即興沖沖地出門摘了幾朵回來別在我的鬢邊,借著銅鏡望去倒也嬌媚無瑕。
她別好月季后,松了口氣:“希望這些花兒能暫時瞞過相爺,否則要是警覺起來問話,那可就慘了。”
結果隨著我出門后,柳淮安瞬間被頭上的鮮花所吸引,然后對槐珠贊不絕口:“沒想到槐珠這丫頭不光聰明伶俐,還心靈手巧,用鮮花代替寶簪,倒也鮮活趣味了許多。”
槐珠稍稍松了口氣,連忙福身行禮道:“多謝相爺夸獎。”
第七十八章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因為有孫梅出面提前把我打道回府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出門的時候,樊梓跟宋娥也來了。
樊梓對我苦口婆心道:“以后別動不動就回娘家,回來前還不吱個聲,讓兩家人跟著擔心,這次相爺肯放下臉皮接你回去,以后就好好陪著人家過日子,千萬別再耍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