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的心頭涌起無限的寒意,比這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上幾分。
這時劉媽媽帶著穩婆來了,來到柳淮安跟前緊張說道:“相爺,人帶來了。”
“嗯,把夫人給我帶回瀟湘院,我要親自見到結果。”
劉媽媽把我從雪地里面攙扶起來,周大娘也來了,跟她一起攙著我回瀟湘院,柳淮安跟穩婆跟在后面,趁著我們拉開了距離,從懷中掏出一只藥瓶交給她,吩咐道:“若是夫人已非完璧,你就趁機把這藥給她灌下去,我相府丟不起這個人。”
穩婆麻利地收好藥瓶,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柳淮安揮手:“去吧。”
回到瀟湘院,眼看劉媽媽跟周大娘就要來架著我,我面無表情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親自來。”
穩婆也進來了,順勢關好房門。
我站在他們跟前不緊不慢地脫掉身上的衣物,然后躺在床上。
周大娘跟劉媽媽同時神色凝重地站在床前,穩婆也來了,并且仔細來回打量不下數遍,最后對她們說道:“夫人確實還是完璧之身。”
“你可看清楚了?”周大娘不放心地追問。
穩婆也跟著松了口氣,因為不用被迫殺人,自然會往好的方向說:“大娘且放心,老身不會看錯的。”
我又拿起衣服穿上,周大娘擔心凍著我,連忙拿大麾給我披上,好言相勸道:“既然夫人是清白的,何不跟老夫人他們說清楚?”
我苦笑道:“除了親自脫衣服給他們看這條路外,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第八十七章 鬧動靜不嫌事大
周大娘這下更是心疼我,而在心里把戴詩詩罵了遍,這個喪門星,整日不得人安生。
柳淮安進來了,他問穩婆:“看清楚了嗎?”
穩婆連忙回答:“看清楚了,夫人確實是清白的,你們冤枉她了。”
柳淮安點頭讓劉媽媽送穩婆出去,然后對周大娘吩咐道:“稍后你準備一下,我今晚要跟夫人圓房。”
“不可能!”我披著斗篷站起身阻止:“想跟我圓房,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柳淮安冷笑道:“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就算我今晚強要了你,別人也說不了分毫。”
“那你試試是要我這個人,還是要我這條命。”
我說完拉著周大娘出門,邊走邊問她:“大娘可知道槐珠被帶到哪兒去了?”
周大娘急匆匆跟著我,回答道:“在柴房。”
我點頭:“那好,我去救槐珠,你去跟老夫人稟明真相。”
周大娘連忙去了前廳。
我去了后院的柴房,還沒靠近就聽見槐珠的慘叫聲,在這冰冷的夜里聽得觸目驚心。
我連忙推開柴房的房門,只見昏暗的煤油燈下,槐珠被捆住手腳綁在板凳上,福伯站在旁邊,兩個婆子分別站在兩邊,手持大板,板板致命地朝槐珠打去。
此刻槐珠已經呈半昏迷的狀態,迷迷糊糊見,她抬起雙眸望著我,虛弱呼喚道:“小姐.......”
我連忙跑過去,把她們的板子奪下來扔在一邊,然后對她們喝道:“你們再打她一下我跟你們沒完!”
福伯看在我的份兒上,帶著婆子們下去了。
我把身上的斗篷解下來披在槐珠身上,心疼道:“傻珠珠,讓你陪著我受苦了。”
槐珠輕輕搖頭:“我沒事.......倒是小姐......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我貼著她感動道:“傻丫頭,你自己都快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做什麼?”
“可你是小姐呀.......”槐珠說完就昏迷過去了。
我把她的手腳解開,然后把她抱下來摟在懷里,冰冷漫長的夜晚,我們兩個相互依偎著取暖。
翌日,天微亮,我動了動僵硬的身軀,然后搖了搖槐珠:“珠珠,你醒醒。”
槐珠悠悠轉醒,鉆心的疼痛令她皺了皺眉,然后啞著嗓子喚道:“小姐.......”
我點點頭,然后對她說道:“你還能起來嗎?”
槐珠倔強地咬著下唇,想慢慢起來,我攙扶著她,一瘸一拐朝養心院走去。
經過一夜的鵝毛大雪,整個相府都變成純白的世界。
我從懷中掏出逸王的玉佩交給她,再三叮囑道,我現在去見老夫人,若是有什麼不測,你就拿玉佩去逸王府搬救兵,明白了嗎?”
槐珠擔憂地握住我的手:“小姐.......”
我嘆了口氣:“出了昨晚那事后,李氏跟相爺已經對我生了嫌隙,恐怕不會輕易讓我好過,現在我們要學會自救了。”
槐珠堅定地握住玉佩,然后站在養心院的門口,目送我獨自進去。
我來到院子中間跪下,高聲對著李氏說道:“兒媳不孝,前來懇求老夫人責罰。”
李氏沒出聲,劉媽媽出來了,對我說道:“老夫人說了,她暫且不想見到你。”
我繼續說道:“我來只想求老夫人主持公道,答應讓我跟相爺和離。”
結果李氏沒出來不說,柳淮安倒是出來了,居高臨下望著我:“想和離,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眺望著柳淮安:“我寧愿完璧之身也不愿跟相爺圓房,難道相爺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知道!你是想跟逸王在一起!我不會便宜你們的!”
我搖頭:“非也,是因為我根本就不喜歡相爺,也不喜歡這個相府,求相爺放過。
”
柳淮安氣得跳腳:“放肆!你一個庶女在我相府享盡了榮華富貴不說!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殊榮!難道是我們對你錯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