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德妃說的情真意切的,我差點就信了。
我對她反問道:“皇上不是你的皇上嗎?你怎麼會容忍他的身邊出現其他女人?”
誰知德妃義正言辭地糾正我:“錯,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豈是你我能獨占的?而且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我們只能接受,不能抗拒或者反對,明白了嗎?”
我還要掙扎:“可是如果是真心相愛,還是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吧?”
德妃望著我嘆息道:“哎,不然怎麼說妹妹還是太年輕了,等你以后就明白了,何況我還是很歡迎妹妹能來宮里給我做伴的。”
我尋思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喲?
而且經過她這麼一說,我是更加憂傷了,凌虓再喜歡我又怎樣,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
第九十章 鐵了心的把我留下了
我的那個心,簡直比連續下了三個月的春雨還要憂傷。
不僅是凌虓想把我留下,就連德妃也是勸了大半天。
我就納悶兒了,說好的宮闈深深,爾虞我詐呢?
這畫風不一樣了啊喂!
德妃走后,我重新縮在被窩里面滾來滾去,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取舍。
因為就算回太傅府也沒我好下場,更不用說柳淮安在旁邊虎視眈眈,還想趁機拿他們開刀。
就算我再不喜歡宋娥,樊鳳楚她們,我也不想讓柳淮安誤傷了她們。
畢竟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不能殃及無辜。
要是成功和離還好,余生再無瓜葛,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若是柳淮安咬死不松口,我又該如何是好?
這時張公公彎著腰過來畢恭畢敬地問我:“娘娘要不要起來梳洗用餐?”
娘娘?喊我?
我疑惑的眼神望著他:“我算是哪門子的娘娘?”
張公公繼續恭敬說道:“自從夫人上了龍床,可不就是娘娘了麼?”
這娘娘二字對我來講怎麼那麼的燙嘴呢?
我對他示意道:“你抬頭看看我是誰?”
張公公緩緩抬頭,看清我的長相后,瞬間驚訝,但是又不好喊出聲,扭捏了半天,掐著嗓子自責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娘娘責罰。”
我對他罷罷手問他:“皇上什麼時候回來?”
張公公回答:“皇上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處理前兩天積壓下來的政務,不出意外的話中午會回來陪娘娘用午膳。”
誰知道御書房里面,凌澤跟柳淮安都是大眼瞪小眼。
凌澤穿著睡袍披著長發繼續批閱奏折,懶得搭理他們。
尤其是柳淮安,直接傻眼,老婆被人劫走不說,看這姿態應該是睡得很舒坦了,出來連衣服都沒來的及換下。
為此,柳淮安是覺得自己頭頂頂著一片的青青草原,還不敢出聲辯駁。
凌澤就更不用說了,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給他人做了嫁衣。
明明求皇上主持公道,結果皇上自己把人給薅跑了,眼下這種修羅場境地,真的是誰出現誰尷尬。
就這樣尷尬了幾個時辰,凌虓終于處理完積壓的奏折,然后旁若無人地松了口氣。
結果抬眸一看,柳淮安跟凌澤還在。
他問他們:“你們兩個還杵在這里做什麼?”
柳淮安率先出來拱手行禮道:“臣的夫人在皇宮叨擾多時了,臣想帶她回家。”
凌虓望著他冷笑不止,沒搭理他,轉而問凌澤:“那你呢?”
凌澤也出來拱手行禮道:“求皇上明察秋毫,柳相虐妻在先,夫人要求和離在后,臣弟是想幫夫人一把,準許她跟柳相和離。”
凌虓冷不丁駁斥道:“人家的妻子離不離關你逸王什麼事?咸吃蘿卜淡操心,你先退下吧。”
就在這樣,凌虓三言兩語把凌澤打發走了,獨剩下柳淮安。
這下柳淮安的壓迫感更甚了,而且他并不認為凌虓趕走凌澤就是在幫他,說不定是給自己清掃障礙。
而柳淮安不愧為權臣,論他擅長猜度圣上的心思這點來講,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凌虓雙手負在身后,在他身邊慢慢轉來轉去,聲音不急不緩,還透著刺骨的涼意:“當初樊雪枝執意嫁給你的時候,朕沒有半句怨言,可你非但沒有好好待她,卻各種欺她辱她,現在她主動要求跟你和離,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柳淮安緩緩下跪:“夫妻之間小打小鬧實屬正常,若是天下所有夫妻都因為絆了幾句嘴就要和離,豈不是亂了綱常?何況我跟雪枝之間并無嚴重的感情問題,她跟逸王之間也是清清白白,從此以后臣會包容她,也絕不會跟她和離。”
凌虓反問:“當初可是你帶著她鬧到朕的頭上來要求和離,怎麼如今還變了卦?”
柳淮安淡定回答:“因為臣對雪枝也是有感情的,不會因為旁人教唆三言兩語就休了她。”
“你說的那個旁人,可是欺上門來的戴詩詩?”
“皇上明鑒,詩詩一直以客人的身份在相府閑居,臣并未賜予她妾室的名分。”
“那你告訴朕,自從戴詩詩進門后,可有厚此薄彼,苛待樊雪枝?”
柳淮安沉默了。
凌虓挑眉:“那就是說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