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點頭:“嗯,皇上呢?不是聽人說他吃完火鍋身體不適嗎,他人呢?”
許公公麻利回答:“皇上在內殿,奴才這就喊娘娘出來接駕。”
太后揮手道:“不必了,哀家親自瞧瞧去。”
許公公連忙踩著小碎步往內殿跑,我這邊才給凌虓扎了個高丸子頭,好讓他泡澡,德妃站在旁邊給他水桶里面撒花瓣,凌虓被伺候得不亦樂乎,忍不住坐在熱水里舒了口氣。
太后進來的時候正好見到眼前的一幕,剛想罵我不懂事,結果忍住了,冷著臉站在原地。
我見到她來,嚇得是誠惶誠恐,來到跟前行禮:“小女見過太后。”
太后問我:“你就是近日進宮把德妃和皇上哄得服服帖帖的樊雪枝?”
我一聽,這語氣有點來者不善吶。
我把頭埋得更低了:“回太后的話,正是小女。”
凌虓跟德妃都擔心太后找我的茬,德妃率先站出來,對著太后行禮:“給太后請安,太后別生氣,是皇上不小心貪嘴多吃了幾口蝦導致的輕微過敏,食材已經撤下去了,請太后心安。”
凌虓也點頭:“朕沒事,還請母后放心。”
太后兩只眼睛放在我身上:“不知者無罪,哀家不跟你見識,可你終歸還是有婦之夫,這樣整天跟皇上廝混在一起不大好吧。”
第九十八章 出面相護
聽完她的話,我就知道,我跟柳淮安的事情,她是打聽得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之前德妃說的太后要來跟我打麻將是假,估計來探聽虛實才是真,現在終于抓到借口上門來會會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以前的原主跟凌虓是青梅竹馬不假,但那時候凌虓身居東宮,完全有自己的私生活,而原主仗著自己的親爹是太子太傅,自由出入東宮,一來二去,小太子暗生情愫,也是正常不過。
所以太后對原主的存在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現在撞見,恐怕在原本就惡劣的印象上罪加一等。
旁邊的凌虓跟德妃也是能看出來,太后是有心刁難,都忍不住暗中為我捏把汗。
我不卑不亢說道:“多謝太后對小女的關心,只是柳相那邊始終不愿跟小女和離,皇上又擔心小女的性命安危,才大慈大悲地把小女接進宮來保護著,若是太后覺得此舉不妥,小女明天就回太傅府去。”
太后看我并沒有巴結凌虓,賴在宮里的心思,倒是有點意外。
但她并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對我改觀。
“和離這件事需要你跟柳相坐下來認真協商,最好是說服他能得到一紙休書,否則你這整天待在宮里像什麼話,說出去皇上的名聲都不好聽。”
凌虓出來相護:“朕都答應枝枝跟柳相和離,可柳相非但不愿跟她和離,還差點打死她的丫鬟,讓她凍死在冰天雪地里。”
“朕小的時候,母后就在教朕要明事理,辯是非,鋤強扶弱,治國安邦。”
“朕跟枝枝的關系也非同一般,如何眼睜睜看著她被柳相虐待至死?母后也是女人,為什麼不能站在枝枝的角度思考問題?”
“若是她能平安回到太傅府,樊大人肯保護她,那是最好,若是樊家保護不了她,朕不介意出面跟柳相為敵。”
太后聽完他的話,問我:“皇上說的可都是真的。”
槐珠也連忙來到我跟前并排跪下,對著太后信誓旦旦:“小姐跟皇上所言句句屬實,太后若是不信,可當場驗證奴婢身上的傷痕。
”
太后有點啞口無言。
德妃看準時機來到她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親昵說道:“不管怎麼說,自從雪枝妹妹來了以后,這宮里也熱鬧了不少,還讓妾身跟皇上有機會在一起吃飯聊天,放在以前是萬萬不可能的,太后就允許妹妹留下吧。”
太后望著我,心里瞬間把我鄙視了個透徹,覺得我不虧是丞相夫人,頗有手腕,居然把皇上跟德妃二人收買得服服帖帖。
她針扎似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身上,最后說道:“既然皇上跟德妃都在替你求情,你最好給哀家安分點,不要讓哀家抓到什麼把柄,否則哀家唯你是問。”
凌虓跟德妃同時松了口氣,看來我暫時不用被攆出宮去了。
趁著我不注意,太后把德妃帶了出去,兩人來到微羽宮的走廊上,并肩眺望著皇宮的夜色,此刻夜深露重又天寒地凍地,秋棠拿了斗篷過來,德妃親自替她披上,這時清歡也給德妃披上斗篷。
太后拉著德妃的手嘆息道:“你呀你,就是心腸太好,耳根子又軟,所以才叫那樊雪枝鉆了空子。”
德妃微笑問道:“太后怎麼說?”
“現在皇上是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你得極力爭取一下才行,再不濟也得想辦法讓皇上立你為皇后,只要你大權在握,無論皇上以后再找多少女人,你都不用擔心了。”
“多謝太后提點,關于后宮這些事情,妾身自有分寸。”
“嗯,這樊雪枝來了以后,凌虓可去過你的寢宮?”
德妃替我和凌虓打起了掩護:“這幾天皇上都忙著照顧妹妹適應宮內的生活,想必過兩天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