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想怎麼做?”
我想了想:“不如我明天讓凌虓以商量重要事情為由請我爹進宮,然后讓他去相府幫我解決這件事情。”
說到這些,槐珠突然來了興致,拉著我的手問道:“小姐可知道當時你被皇上帶走以后,整個相府都亂成一鍋粥,老太太還以為你凍死在養心院被什麼豺狼拖了去,為此嚇得大病一場。”
聽槐珠說著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問她:“真有這事?”
“那可不!”槐珠信誓旦旦,還繼續跟我說道:“后來不是相爺回來了嗎,知道你被皇上帶走后,氣得把戴詩詩那個小賤人好一頓打。如果不是她在晚宴上趁機挑事,借題發揮,相爺跟老夫人也不會錯怪了你,還驚動了皇上。”
“嗯,后來呢?”
“后來相爺就把戴詩詩打發了去,據說為了養活自己,她不得不重新回到了天香閣。”
“那柳宣呢?”
“嗨,小公子是相爺的親骨肉,相爺肯定不會虧待了他。只是戴詩詩走了以后,那個玉嬈趁機爬上了相爺的床,還討了個姨娘的名頭,相爺為了省事干脆把小公子扔給她帶了。”
沒想到短短數日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當初我在相府的時候戴詩詩死活要跟我斗,哪怕容她一席之地,她還不滿足,還要蹬鼻子上臉,這樣的下場也純屬意料之中了。
有了槐珠陪我嘮嗑,梳理心中的郁結,很快又變得瞌睡連連,拉著槐珠躺下:“聊了半天快點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槐珠在我耳邊輕聲問道:“那小姐說讓老爺明天給你主持公道跟相爺和離是不是真的?”
“真的。”說完我就閉上眼睛睡去。
翌日,我睡到大天亮,連清晨的暖陽斜撒床頭都不知道。
倒是槐珠,穿著水綠色的小薄襖,梳著可愛的雙丫髻,髻上別著兩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兔子,砰砰跳跳地來到我床頭對我呼喚道:“小姐,快醒醒,終于出太陽了!”
我不情愿地微瞇著雙眼,借著雙眼的縫隙,只見金色的陽光從雕花窗框鉆進來,鋪灑在深棕色的地磚上,床頭的金絲帷幔變得如同水波層層疊疊,金波蕩漾,偶爾還閃爍著七彩光暈。
雕梁畫棟的微羽殿在陽光的勾勒下變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就連柜臺上的擺件,和墻上的掛畫都跟著熠熠生輝。
槐珠見我還有點懵,拿白皙柔嫩的小掌心在我眼前晃了晃,試探喚道:“小姐?”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到凌虓身穿黑金色朝服,長發半披,踏著朝陽徐徐而來。
凌虓偉岸的身姿挺拔得如同陡峭的山峰,精雕細琢的容顏猶如鬼斧神工,狹長的鳳眸透著淡定從容,還隱約含著幾分笑意望著我。
笑容如同三九天的暖陽,足以融化亙古寒冰。
槐珠率先回神,急忙對著凌虓行禮:“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凌虓微笑道:“平身。”
槐珠松了口氣:“謝皇上。”
我不得已只好慢慢坐起身,拿被子裹著自己問他:“皇上不去上早朝,大清早的來我微羽宮做什麼?”
凌虓干脆坐我床頭:“朕的早朝都上完了,過來陪你用早膳。”
我聽完問槐珠:“什麼時辰了?”
槐珠回答:“回小姐,已經過辰時了。”
我一聽,然后瞪著凌虓,尋思著早朝的時間都過了,還怎麼找樊梓商量去找柳淮安的事情。
第一百章 好聽點叫純情不好聽叫死心眼
槐珠明白我的想法,對著凌虓客氣說道:“要不請皇上先回避一下,等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完畢再接見皇上。”
誰知凌虓罷手道:“無妨,她就是蓬頭垢面陪朕上桌吃飯,朕也覺得無傷大雅。”
我跟槐珠倒是同時無言以對了。
我灰溜溜地從床上爬起來,槐珠眼疾手快拿旁邊的斗篷給我披上,然后對我說道:“小姐都進宮這麼多天了,難得天晴了,不如用完早膳,奴婢陪你去御花園走走?”
凌虓聽著槐珠的話,主動說道:“稍后朕陪你們一塊兒去。”
我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怎麼哪兒哪兒都要跟著湊熱鬧。
我問他:“皇上昨日不小心過敏,今日龍體可好些了?”
凌虓聞言,雙眼變得更加明亮了,他微笑道:“沒想到你還惦記著朕,朕很是感動。”
我回答:“自從皇上出了這事,我肯定時時刻刻關注著皇上,而且我胃口好吃嘛嘛香,不像皇上容易過敏,我看皇上以后還是別陪我吃飯了。”
結果凌虓一本正經道:“朕知道,朕昨天意外過敏這事,連累得你晚上睡不著覺,現在看你擔心朕的安危,朕也很高興,而且御膳房那邊也盡量不會給朕上海鮮類的東西,若是你喜歡,給你單獨做就是了。”
我下意識看了眼槐珠,槐珠咕咕暗中搖頭意思不是她說的。
我又看了眼跟張公公站在一起的許公公,看對方眉開眼笑的,我就覺得這臭小子是欠收拾了。
不用說,肯定是我昨晚跟槐珠掌燈夜聊的時候,被這小太監看見了,還趁機跟張公公添油加醋說我昨晚是如何的自責,如何的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