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雙方都在想著如何算計搞垮對方,而凌虓跟我穩坐釣魚臺,坐收漁翁之利。
柳淮安也不知道,潘哲跟他私會的事情全在無情跟冷風的眼里,還當晚回來事無巨細的全部稟報完畢,就連第二天在潘府交接一事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凌虓吩咐侍衛們按部就位捉拿現成。
我主動給凌虓倒了杯茶:“還是皇上手腕了得,居然讓潘大人出面,就算前面是個無底深淵,被逼急了的柳淮安也只能閉著眼睛往下跳了。”
凌虓笑了笑:“還是你比較聰明,想到把刀架在柳淮安的脖子上,否則他是不會松口的。”
我也不跟他客氣:“彼此彼此。”
翌日,天黑之際,柳淮安說到做到,趁著除夕夜,大家都在忙咕咕著團圓之際,他吩咐福伯跟府中的幾個仆人,將捆綁好的庫銀運送前往潘府。
此刻天空又飄起了小雪,一行人頂著雪花,靜悄悄地朝潘府走去。
歷經一炷香的功夫,終于潘府遙遙在望,府門口掛著的紅燈籠在風雪中微微搖晃著,柳淮安捋了捋耳邊被吹亂的碎發,加快步伐往前走。
潘哲早就吩咐管家在此等候,聽見動靜后也是第一時間帶著他們從側門進入。
在柳淮安的指揮下,福伯他帶著仆人們有條不紊的從側門拐進了大廳。
潘哲示意管家去關門,然后招呼這些仆人們去后院喝茶,然后自己割開繩索,打開箱子,望著里面白花花的銀子定睛一看,居然全是庫銀。
瞬間樂開了花,因為這些庫銀又有力的佐證了柳淮安目無法紀,貪贓枉法,因為他連朝廷的庫銀都敢貪,完全就是罪加一等。
柳淮安見他這樣高興,更是忍不住嘀咕起來,難不成這其中有詐?
他剛想問潘哲什麼情況,結果一群侍衛突然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降住他跟潘哲喝道:“人贓并獲,都不準動!”
因為新年,舉國同慶,文武百官休假一周,在這期間,潘哲跟柳淮安兩人都被押在大理寺天牢無人問津。
潘哲想不明白,他不是替皇上辦事嗎,怎麼還被牽連進來了?
柳淮安坐在他對面長吁短嘆,沒想到棋差一招,被凌虓算計了。
當侍衛們沖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上當了。
這時凌虓帶著傅知洲來到天牢,站在柵欄外望著柳淮安:“你可知罪?”
柳淮安慢慢從草地上爬著面朝凌虓跪下:“微臣愚笨,不知犯了何錯。”
凌虓面無表情:“你私相授受,貪得無厭,為了收買潘大人,就連朕的庫銀都敢偷,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柳淮安不敢做的?”
柳淮安無言以對,這筆庫銀確實是他親自拿出來的,反而成了鐵證如山的罪證。
凌虓語氣冷冽:“念在你多年來為朕鞠躬盡瘁的份兒上,朕留你個全尸。”
柳淮安大驚:“皇上饒命啊皇上!”
凌虓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掏出一封休書,從柵欄的縫隙扔進去,冷漠道:“要是簽了這封休書,朕保你安然無恙。”
傅知洲識趣打開天牢的房門,親自端著毛筆跟硯臺進去,放在柳淮安的跟前。
這一刻,柳淮安不得不低頭認命,拿起毛筆在休書上簽了自己的大名,甚至還蓋了章。
傅知洲恭敬地拿起休書回到凌虓身邊遞給他。
凌虓掃了幾眼,確定事情辦成功后,對著傅知洲吩咐道:“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將柳淮安革職處理,貶為庶人發配邊疆,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說完轉身離開。
潘哲嚇得連連求饒:“皇上饒命,微臣是無辜的!”
凌虓睨了他一眼,邊走邊說道:“潘大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同樣貶為庶人。”
潘哲徹底傻眼了。
凌虓不可能留著他的,因為他是柳淮安的黨羽,新的一年剛剛開始,朝中的官員們又要開始大清洗了。
手段之雷霆,令人猝不及防,百官人人自危,唯恐受到牽連。
半個月不到,朝中就罷免了四五名大官,下面的小官反而安然無恙。
很快,天氣回暖,萬物復蘇,御花園初春盎然,倒生一番趣味。
我坐在秋千上曬著太陽,這太陽太舒服,我又曬了一個多時辰,有點懨懨欲睡。
自從凌虓親自拿回我的休書后,我也馬不停蹄的簽下我的名字,然后讓張公公親自送到太傅府,交給樊梓保管起來。
據說凌虓從相府抄出大量白銀,多到令人咂舌的程度,還全部拿來充了國庫,柳淮安帶著李氏,柳宣和玉嬈去了建安城。
現在凌虓又重新改了策略,不僅考科舉,還考實踐,最喜歡考察基層上來的官員,從源頭上遏制庸才上流,所以競爭是相當激烈。
各文武百官是陰謀陽謀齊上陣,買官代筆已經成了過去式,往死里琢磨自己再加拍上司馬屁才是主流。
結果誰也不知道,素日韜光養晦的煜王凌啟趁機在朝廷里塞了不少自己的人,甚至到了能跟凌虓分庭抗禮的局面,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因為這次朝中大清洗,我也應了樊梓的要求,給樊姝硯在朝中謀了個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