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子消失,對方走了。
我翻身仰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帳篷久久睡不著。
第三天,別人都醒了,就我沒醒。
槐珠過來喊我:“小姐,第二輪的狩獵大會開始了,要去看看嗎?”
我勉強睜開雙眼,睡眼惺忪地望著她:“你看我腳踝都扭傷了,想去也去不了啊。”
槐珠拿出準備好的拐杖勸我:“我們就去外面坐坐看看,德妃跟郡主都在。”
我架不住勸,只好讓她來給我梳洗更衣,然后拄著拐杖出門了。
此刻我跟凌月的處境實在不相上下,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
我來到她們跟前,依次給太后,德妃,凌月行禮,然后在旁邊挑了個空位坐下。
因為這邊是精心挑選的,所以位置極佳,視野更廣,能清楚看到不少人縱馬馳騁與山野之間。
凌虓又不見了,不出意外,又是跑到什麼深山老林里面去了。
他們這些人打的獵物雖多,結果還不如凌月,人家直接帶回一頭熊,所以今天大家都牟足了精神去找大型動物了。
我坐在太陽下懨懨欲睡,因為這陽光很溫暖,甚至還有點刺眼,就更加沒有瞪著眼睛看人打獵的興趣了。
太后沒話找話地問我:“聽說昨晚你也滾下山崖了?”
我強打起精神:“嗯,幸虧皇上出手相救,否則小女性命危矣。”
“聽說還是為了什麼兔子肉?”
我被她說得一陣汗顏,確實,我對兔子的執念太深了。
德妃看準時機出來轉移話題:“兔子肉固然好吃,可昨天郡主帶回了一頭棕熊啊,連皇上都沒獵到呢。”
太后一聽來了興致,對著凌月夸贊:“我們家月兒這麼厲害呀?”
凌月得意道:“那可不,我三兩下就把那只臭狗熊拿下了。”
太后點頭:“不錯,巾幗不讓須眉,你就跟你大哥一樣厲害。”
聽著她們的對話,我感到索然無味。
德妃問太后:“據說今年的狩獵大會改了規則,第一名的獎勵從錢財變成了美女,是不是真的?”
太后:“是真的,也是為了調動氣氛,順應民心。”
凌月會意:“母后的意思是,以往都是金銀錢財這些不入流的東西,今年特意換了種獎勵制度,直接換成美人。”
太后:“不錯,聽說還是番邦鄰國貢獻過來的西域美人。”
我一聽,西域美人,瞬間醒了,對她們說道:“不會是什麼來和親的公主吧?”
凌月臉色也變了。
德妃也靜靜聽著下文。
太后不緊不慢說道:“就算是和親的公主又怎樣,來我天佑王朝還不是淪為下等人,再說身為公主,本身就避免不了和親的命運,這是她們注定的。”
凌月聽完顧不得腿腳不便,跪在太后跟前懇切道:“母后,月兒都待在母后身邊18年了,今后還想待在母后身邊,侍奉孝敬母后,懇求母后千萬不要把女兒拿去和親。”
太后遙望著遠方,嘆息道:“我們天佑王朝目前國富力強,也用不著你去和親,你暫且放心吧。”
凌月稍稍放心,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太后:“不過聽說來和親的這位公主倒是長得非同一般,不知道到時候誰會抱得美人歸。”
凌月試探說道:“皇兄的技藝這樣好,難道不是非他莫屬?”
太后笑而不語。
我跟德妃兩個下意識的面面相覷。
我的心里頭跟著犯起了嘀咕,這規則都是今年才改的,難不成是針對凌虓?
德妃也跟著心里頭打鼓,難道是因為她跟凌虓還沒圓房的事情遭到了泄露?
凌月見我們兩個都不說話,拉了拉太后的手:“若是皇兄真的取得鰲頭,那以他的性子肯定會把這金發碧眼美女送給別人,那不是糟蹋人家公主了嗎?”
我明白了,凌月這是故意跟太后唱雙簧呢。
太后嘆息說道:“那這事哀家也說不好。”
凌月終于閉嘴,倒是我跟德妃兩人沒來由地變得心煩意亂。
但是我們都不肯承認,只好佯裝喝茶吃瓜子。
傍晚,篝火冉冉升起,炙熱的火焰似要燒穿天際,昏黃色的帷幕下,凌虓滿載著獵物酣暢淋漓而歸。
凌澤跟在他后面:“皇兄越戰越勇,我看方圓百里的獵物全都被你盡收囊中,小弟實在佩服。”
凌虓面無表情,策馬緩緩前行,聲音波瀾不驚:“出來打獵就要玩得盡興,倒是逸王這次余興未盡,留有后招,不會是想養精蓄銳,明日再戰吧。”
凌澤:“明明是皇上勇猛無雙,小弟哪里能跟皇上比?”
凌虓沒有回答,滿腦子回想著凌澤吻我一事,而且這件事攪得他心煩意亂,搞得他以為我喜歡凌澤,所以才再三拒絕他。
對此他就更不服氣了。
以前輸給柳淮安就算了,現在還要輸給凌澤,他身為皇帝,到底差哪兒了?
凌澤見他不說話,緩緩策馬來到他身邊并駕齊驅,結果發現他臉色差得可怕,果斷識趣閉嘴。
回到營帳,凌虓翻身下馬,凌澤緊隨其后,有士兵前來把他們的馬收走。
營帳前,凌虓駐足,回眸用眼尾掃了下凌澤,凌澤識趣站在原地。
凌虓彎腰進了營帳,張公公在旁邊跟著伺候,給他梳洗,等他出來時,外面的篝火已經冉冉升起,并且還有不少漂亮的女子們在載歌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