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能放棄對我的執念跟德妃好好相處,我相信也是美事一樁。”
凌虓神情堅定:“不放。”
“你怎麼這麼犟呢?”
“就是不放。”
“你聽人勸好不好?”
“死也不放。”
我在心里狂翻白眼,這人怎麼這麼難溝通呢。
凌虓目光誠懇地望著我:“朕已經錯過你一次,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那就是為了滿足自己失而復得的虛榮心,而不是為了我,皇上你還是想清楚點的好。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樊雪枝,你也不是原來凌虓,強行把兩個人綁在一起沒好處的。”
“那我們就一起想辦法把過去的自己找回來。”
望著凌虓這樣固執,我實在沒轍:“我要怎麼講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
“不管是什麼意思,朕都會配合你。”
好了,這話又談不下去了。
凌虓把我摟在懷里勸慰:“你就是因為艾麗莎公主胡思亂想,朕太了解你了,你放心,朕絕不會多看這個公主一眼的。”
我滿臉黑人問號,關艾麗莎公主什麼事兒?
不是一直討論我是不是樊雪枝這件事情嗎?
凌虓繼續說道:“太后這麼做也是為了朕好,朕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忍無可忍推開他:“太后也好,艾麗莎也好,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是樊雪枝,你喜歡的是樊雪枝,我是周曉曉,我們是兩個人,你能明白嗎?”
凌虓聞言也認真地上下打量著我,最后還摸了摸我的額頭,尋思沒發燒啊。
他問我:“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樊雪枝,是周曉曉。那你告訴朕,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樊雪枝,是周曉曉?”
一句話倒是把我問住了。
凌虓模仿我彈槐珠時的動作,輕輕彈了彈我的眉心:“你整天這樣胡思亂想,朕哪里放心把你放出宮外去。”
“我確實是沒有辦法自證,那你有辦法證明我是樊雪枝嗎?”
凌虓笑了笑,無比篤定:“不用證明,你就是樊雪枝,還是那個從小到大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哎,誰叫我是魂穿進來的,而不是身穿。
現在是想證明自己也沒辦法了。
凌虓起身道:“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們起程回宮。”
我點點頭重新躺下。
凌虓離開前對槐珠叮囑好好照顧我。
槐珠進來,恰好見到我默默把被子蓋在臉上。
她知道我又準備做縮頭烏龜,干脆把被子往下拉,興致勃勃跟我八卦:“皇上很關心小姐哦,居然還擔心艾麗莎公主的出現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不說話。
槐珠繼續熱情嘮叨:“小姐加把勁,跟皇上搞好關系,以后就不用擔心在后宮被人欺負了。”
“珠珠啊,你以前勸我跟相爺搞好關系,后來勸我跟逸王搞好關系,現在又勸我跟皇上搞好關系,你到底站哪邊的?”
槐珠被我說得不好意思:“誰對小姐好,奴婢就站在哪邊。”
我重新把被子蓋在臉上悶聲悶氣道:“我想靜靜,你別理我了。”
翌日,還沒睡醒就被槐珠從被子里撈出來了。
“小姐你再不醒他們要拔營回宮了。”
我睡眼惺忪地任由槐珠給我穿鞋子,昨晚凌虓跟槐珠走后,我蒙在被子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睡不著,但就是睡不著。
這種憂心忡忡源自于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凌虓喜歡我,還是因為別的其他什麼原因。
我以前從未對一個人患得患失過。
他對我好,我的心情變得很復雜。
他對我不好,我的心情還是變得很復雜。
我都分不清到底想不想要他對我好。
所以我成功失眠了。
臨近天亮之際我才迷迷糊糊睡去,現在被槐珠強行扒拉出來,感覺昏昏沉沉,四肢發軟。
等我回神,已經被按在了轎輦里面,槐珠跟在我旁邊,隨著大部隊行走的同時,槐珠還在小聲喊我:“小姐快醒醒,天都亮了,再睡下去容易惹笑話了。”
我只好強打著精神,睡眼惺忪環顧四周,發現大家已經準備回去了。
凌虓在前面跟其他皇子和朝臣們策馬前驅。
忽然凌虓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一個激靈醒了,然后對槐珠輕聲說道:“距離回宮我們還要多久?”
“兩個時辰吧。”
這麼早喊醒我做什麼........
沒轍我只好環顧四周,發現德妃已經跟艾麗莎公主坐在一起了,太后在前面,我在最后面,哎,沒來由體驗了一把世風日下。
好不容易回了宮,在槐珠的攙扶下我回到了微羽宮。
許公公出來幫著攙扶我進去。
我也沒來由的松了口氣,還是回來的感覺好,荒山野嶺得待了三天,再加上還崴傷了腳,感覺整個人都疲憊不堪。
我直接讓槐珠伺候我洗了熱水澡,換上干凈的綢緞睡裙,然后繼續去睡回籠覺。
凌虓來找我的時候,我恰好睡著了。
槐珠剛想攔他,結果凌虓自己進來了,還對槐珠輕聲道:“你先下去忙,朕靜靜待一會兒就好了。”
槐珠只好退下。
凌虓緩緩坐在床沿,打量著我的睡顏,還掀開被角看我腳踝重新換藥了沒有,確定槐珠跟許公公他們把我照顧得服服帖帖的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