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槐珠強忍著笑意,反正看他們兩個菜雞互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樂得在旁邊吃瓜看好戲。
半中午過去,我們連打四場,基本上我跟凌虓平分秋色,槐珠比凌澤贏得多點。
樊殊硯跟凌月兩人在旁邊吃東西聊天,這次沒聽他們說什麼桃花了,我很欣慰。
至少他們兩個開始像朋友那樣相處著。
樊殊硯不會對凌月退避三舍,凌月也不會像當初那般對樊殊硯步步緊逼。
不管怎麼看,他們兩人的和平相處為這次的游行開了個好頭。
有了好的開始,才會有好的過程跟好的結局。
凌月問樊殊硯:“平時你都在太院使秘書監做些什麼工作?”
樊殊硯現在也不怕凌月了,畢竟有凌虓在,凌月就真的算不了什麼。
他鎮定回答:“就是掌管文書類的動作,郡主不會感興趣的。”
結果凌月搖頭:“不會呀,古人云,書中自有顏如玉,你身上的書卷氣息這樣濃厚,想必也是日常與書卷作伴之人。”
樊殊硯被她說得不好意思:“郡主過獎了,樊某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官罷了。”
凌月微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皇兄把你放在秘書監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才華,不然換別人還進不去呢。”
樊殊硯被說得一陣汗顏。
他都不好意思告訴凌月,他這個太院使秘書監的工作還是我替他安排的。
純粹就是看中他生性散漫,游手好閑,故意喚他來打醬油的。
畢竟當初樊梓開口,我也不好拒絕,所以才讓凌虓這樣安排的。
結果情人眼里出西施,凌月倒是對樊殊硯感興趣得不行。
眼見樊殊硯都要快招架不住,他只好轉移話題:“說來慚愧,郡主乃萬金之軀,怎會看中樊某這區區凡人,樊某實在有負郡主厚愛。”
凌月噘嘴:“樊公子就不要妄自菲薄啦,你是姐姐的哥哥,又是太傅的嫡子,還在宮中當職,能差到哪里去呢?”
“倒是我,從小待在深宮,養尊處優,多少有點不懂事,才招惹到了樊公子,若是有唐突的地方還請見諒。”
聽著他們的對話,不光是我停下手中打牌的沖動,就連凌虓跟凌澤都暗中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講話。
槐珠跟春喜干脆做起了吃瓜群眾,暗中關注著大家的一舉一動。
樊殊硯沒想到凌月會說出這番話來,瞬間在心中對她進行了改觀。
凌月身為郡主,性子驕縱情有可原,但他沒想到凌月這樣懂事,識大體,并未利用自己的身份對他步步緊逼,而是主動認錯。
不管是誰,能進退有度到這種程度,都是屬于難能可貴的。
顯然樊殊硯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他主動給凌月倒了杯茶水,微笑道:“郡主多慮了,說了這麼久,口渴了吧,喝茶。”
凌月笑得眉眼彎彎,端著茶杯小啜了幾口。
頭一遭,樊殊硯覺得凌月不過是個可愛的姑娘,而不是對他頤氣指使,呼來喝去的郡主。
樊殊硯胸中的郁悶跟困頓跟著清掃而空,也開始認真接觸著凌月,試圖抵消以前對她不好的印象。
一路走來,他主動給凌月端茶倒水,噓寒問暖,讓凌月感動暖心不少。
凌月本來就是出來散心游玩,結果放心不下樊殊硯,帶著他一起出來玩。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樊殊硯自己倒對她生出好感來。
我,凌虓,凌澤,槐珠,春喜就在旁邊做起了電燈泡。
反正大家都在一起,也無所謂誰比誰變得更亮眼了。
夜晚,微風輕拂,初夏的夜晚還透著幾分涼爽,天際的圓月,又大又亮,照得畫舫如同明晝。
岸邊的草叢里漂浮著無數螢火蟲,點點星火如同溫暖的小夜燈在黑夜里起伏。
遠方的知了跟蛙聲此起彼伏,畫舫傳來的歡聲笑語羨煞旁人。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我跟凌澤同時回想起去年這個時間段我獨自偷溜出相府跟他去江南煙雨樓游玩的情景。
當時也是清風皓月,湖光山色,草長鶯飛,雖然最后以凌澤的后腦勺被砸而結束,但在這個過程中,大家還是相處得很愉快的。
凌澤顯然也想到去年發生的事情,他的內心逐漸變得柔軟,眸色繾綣地望著我,是那樣的深情動人。
結果凌虓突然抽出腰帶上的折扇,攔住他的視線,還刻意擠在我們中間,不動聲色地把我們分開來。
他邊搖著折扇,邊感慨:“今晚月色不錯,誰能出個對子助助雅興?”
凌澤被他擾了興致,自然不肯服輸,隨即張口就來:“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凌虓收起折扇,果斷接下句:“去年年尾,今年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聽著他們對對子,凌月跟樊殊硯同時被吸引了注意力,還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坐在旁邊,優哉游哉的嗑著瓜子喝著茶水,槐珠跟春香也坐在我對面,一起跟我看好戲。
凌澤繼續:“人逢喜事尤其樂。”
凌虓接下句:“月到中秋分外明。”
凌澤不甘心再對:“中秋賞月,天月圓,地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