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雪枝這丫頭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你看看她把釧兒嚇成什麼樣兒了?坐在那兒就跟個冷面瘟神似的,也不怕把孩子嚇出心理陰影?”
樊梓也是因為家里最近諸事不順,跟著愁眉不展:“你說鳳丫頭跟雪枝的關系這樣差,不如暫時讓鳳丫頭回去小住幾日?或許過幾天了雪枝就回宮了,到時候再把她接回來也不遲。”
宋娥跟樊殊硯何嘗不知他這樣做是在權衡利弊,目的就是為了不得罪我嘛。
至于樊鳳楚,在他的心里差不多已經淪為棋子,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他已經不會再去花多余的心思關心她的死活。
宋娥一聽,不愿意了,好歹樊鳳楚是她親生的。
哪有委屈自己的女兒,給別人讓路的道理?
她主動給樊梓倒茶,好言相勸:“老爺呀,你怎麼越來越糊涂了,明明是鳳楚過得差些,你不想著幫襯著她,反而還要把她掃地出門,你究竟是何居心呀?”
樊殊硯也點頭幫腔:“何況小孩子鬧情緒什麼的都很正常,爹要是把姐姐送回廉府可就太小題大做了。”
宋娥點頭:“不錯,她現在正需要我們娘家撐腰的時候,你不幫她,萬一以后被廉母逼出個好歹來,你說該怎麼辦?”
樊梓陷入沉思,他端著茶杯緩緩喝了幾口茶水,最后才做決定:“既然這樣,那你最好回去跟鳳楚說明白,以后盡量不要跟雪枝起沖突,若是再有下次,我直接讓甄伯去把廉任清請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宋娥跟樊殊硯暗中對視一眼,最后只好妥協。
畢竟樊鳳楚是親生的,她是不愿見到樊鳳楚受任何委屈的。
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能先答應著,日后再跟樊鳳楚好好商量。
樊梓放下茶杯,起身道:“我先去園子里走走,你們自己看著辦了,就這樣了。”
他說著雙手背在身后不緊不慢地走了。
直到他走遠,宋娥才對著樊殊硯憂心忡忡說道:“殊硯啊,現在我們母女兩個想在太傅府翻身可就全靠你啦。”
樊殊硯疑惑地望著她,不是家里還有這麼多人嗎,又沒出什麼事兒,怎麼叫就要靠他了?
他自己的事情都成了一堆亂麻,他哪里還有空管別人?
宋娥見他不說話,只好語重心長地跟他講:“你看看你姐姐,自己肚子不爭氣,還找了個這樣的婆家,我看她這輩子都沒有翻身之日了。”
“你不同,只要你抓住郡主這根救命稻草,以后我們母子就能在太傅府揚眉吐氣了。”
“你以為你爹為什麼現在會偏心雪枝那丫頭?”
“還不是因為背后有皇上撐腰嗎?”
“如果你能跟郡主喜結連理,以后我們還有你姐姐,哪里還需要在她們母女倆面前伏低做小?”
“最不濟的情況下,也是平分秋色嘛。”
“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在她們跟前抬不起頭來呀。”
樊殊硯被她說的一陣汗顏,又感到心煩意亂,家里的任何事情,他都是漠不關心的,現在讓他回去找郡主?那豈不是死路一條?不然誰有這個膽子跟太后唱反調?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想法是好的
面對宋娥嘮叨不止,樊殊硯直接逃離了飯廳。
他自己現在都六神無主的,哪里還有時間去關心樊鳳楚?
他只想在家里當個透明人,沒人注意到他就行了。
至于郡主那邊,只能聽天由命。
最后宋娥自討了個沒趣,只好黯然退場。
因為時間還早,晌午堪過,院子里的熱氣開始蒸騰起來了,我跟槐珠逃到了后花園的涼亭里。
涼亭里面,微風涼爽,我跟槐珠坐在石桌前,槐珠主動給我倒茶。
然后跟我說道:“小姐剛才的臉色好嚇人哦,不光是釧兒都快被你嚇哭了,就連我跟姨娘都在身邊為你捏了把冷汗呢。”
我笑問道:“真有這麼恐怖嗎?”
槐珠點頭:“那還用說。”
我呷口氣道:“嚇嚇她們也好,就知道下次不敢隨便造次了。”
槐珠:“你差點把我都嚇到了,沒想到小姐冷著臉的時候,跟皇上還有幾分相似呢。”
我問她:“怎麼說?”
槐珠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大概都是很有威嚴的樣子吧。”
我被她一本正經的逗得笑出了聲:“瞧你說的,我怎麼可能跟皇上比?”
槐珠無辜道:“就是這種感覺就是了,嗯,很有壓迫感,讓人動彈不得。”
我聽著她的話陷入沉思,難道我真有這麼可怕?
槐珠繼續說道:“我想到了,大概就是皇后的氣場吧,不怒自威,傲睨天下的感覺,我覺得大概就是這樣的。”
我被她逗得笑彎了眼:“你這小丫頭片子,就算是想阿諛奉承我,也不用說的這樣夸張吧?”
槐珠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就是這種感覺,不過也是我隨便瞎說的,小姐要是不喜歡,今后我就不說了。”
我正色道:“好啦,這些話你就當著我面說說得了,萬一被有心人聽見,覺得是我癡心妄想,過來倒打一耙,豈不是引火燒身嗎?”
槐珠謹慎地環顧四周,然后點了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