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虓問他:“你可知道母后看中的郡馬是哪位公子?”
凌月噘嘴:“據說是郡國公的嫡長孫慕容軒,還是德妃這邊親自挑選出來的。”
凌虓知道太后把挑選郡馬這件事交給德妃去辦,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把凌月往他們那邊拉。
外人不一定清楚,慕容,軒轅,歐陽并稱天佑王朝三大開國功勛,歐陽已經徹底隱退不聞世事,慕容家下海經商,唯獨軒轅恩寵不衰。
其重點就是軒轅系出了個太后,又出了個德妃。慕容雖稍遜一籌,但靠著經商的不世之材,掌沿海鹽商,地位尊崇,富可敵國。關鍵時刻足以買下半壁江山,同樣令人不敢小覷。
而軒轅一直同慕容私交密切,而太后跟德妃又架空后宮,朝堂上凌虓還能獨自勉力招架,后宮這塊確實舉步維艱,更遑論還有敕勒在旁邊磨刀霍霍。
凌月站在原地,拉著凌虓的袖擺,對他說道:“算了,我認命,皇兄現在自身都難保又何來精力斗得過他們,我嫁便是。”
凌虓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嘆息著沒有說話。
他也想幫凌月,促成她跟樊殊樣的好事,可眼下事情實在太多,他無法分身。
凌月又何嘗不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對他強顏歡笑:“你以后就別再為了我的事跟母后唱反調了,反倒是你要用心討好母后跟德妃,將軒轅派的勢力收入囊中,為你所用,你的百年基業何愁不穩?”
凌虓再也忍不住把她抱進懷里:“我的好妹妹,難為你有這份心了。”
凌月在他懷里做了個鬼臉,然后退出來微笑道:“走吧,我們先去吃個飯,好久沒陪皇兄用膳了。
”
凌虓點點頭。
皇宮外,長明街盡頭,靠近郊區的某座不起眼的宅院里,簡約潔凈的臥室內,重重帷幕落下,導致里面更顯晦暗陰森。
帷幕后有個身影背對著窗框,面色在帷幕的遮擋下看不大清。
站在帷幕外的男人,做小廝打扮卻身材矮短敦實,掌心厚厚的老繭出賣了他,內行人一眼就能識破這人是個老江湖。
小廝低沉著嗓子對著帷幕后的人低聲警告道:“王爺說了,您才回京不久,切忌輕舉妄動,否則驚擾了宮中的那位,您家中的老小可就沒有任何安全保障了。”
背后那人不動聲色攥緊了掌心,近日京中關于太傅府二小姐準備再婚配的消息是傳得沸沸揚揚,有看笑話的,有冷嘲熱諷的,還有各懷鬼胎等著看好戲的,簡直五花八門,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小廝警告完就退下了。
帷幕后面那人確定小廝退下了,然后慢慢起身,站在窗前迎街眺望,長明街依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關于我的消息也是滿大街都在津津樂道,思來想去,他覺得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他必須去找煜王。
天黑之際,趁著四下無人,他帶著斗笠,穿著簡樸的麻衣,出現在煜王府的后院偏門,還伸手敲了敲門。
不多時,煜王府的管家前來開門了,見到他后表示了然,伸手示意道:“王爺已經久候,柳大人里邊請。”
柳淮安取下斗笠露出真面目,還對管家客氣地點了點頭。
兩年前他被凌虓貶至建安,最近在煜王的幫助下偷渡回來了,誰也不知道曾經的柳丞相又回來了。
進門后,他一眼就能望見煜王坐在高堂前,對他抬手示意:“坐吧。”
語氣親切又不失疏離,仿佛在看多年的好友,又仿佛是在看一只螻蟻。
柳淮安誠惶誠恐地來到旁邊坐下,后知后覺對方把他的茶都泡好了,因此更加變得坐如針氈,對著煜王小心翼翼試探道:“煜王知道我要來?”
煜王凌啟淡定地坐在原地,臉上的笑容看似熱情卻叫人捉摸不透。
他對著柳淮安說道:“我知道你這幾天肯定會來找我,所以提前待茶相候罷了。”
柳淮安聞言倏然站起身跪在凌啟跟前,對他哀求著:“那就懇求煜王幫我一把,讓我重新得到樊雪枝吧。”
凌啟聽完他的話,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了:“區區一個女人就能讓你對本王下跪求饒,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呢。”
柳淮安怔在原地繼而哀求:“在下對王爺一片赤誠,王爺叫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只求王爺幫我最后一次。”
凌啟望著他冷笑不止:“早知道你是個如此意氣用事的廢物,我就不會費盡心思把你偷渡回來了。”
第一百九十章 都想翻身把歌唱
柳淮安當然知道凌啟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的砝碼在哪里,當他猶豫兩天后,終于親自登門尋求幫助。
只見柳淮安跪在地上,面朝凌啟繼續說道:“曾經我在位期間就替皇上處理過不少棘手的問題,同樣也留下了不少后患,若是煜王利用得當,改天換日,指日可待。”
終于凌啟的臉色好看多了,他對柳淮安和顏悅色道:“不愧是我花費大量精力弄回來的人,那好,怎麼點燃這把火就全靠你了,只要你完成任務,別說一個樊雪枝,整個皇宮里面的女人都任你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