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因為無情的操作痛得渾身發抖,卻硬是沒有發出任何吭聲。
看著濃烈的鮮血滑過凌虓如玉般的后背時,我無比緊張地攥緊槐珠的手腕,就連指甲嵌進她的手腕里,她都緊咬下唇沒有吱聲。
就在我感到頭昏眼花的時候,無情不愧外號無情,只見他單手緊握著唯獨留下的箭柄,暗中蓄滿內力,奮力一拔,箭頭出來了。
而我耳邊也傳來清脆的“咔嚓”聲,凌虓嘴里的樹枝被咬斷了。
箭頭被拔出來的那一刻,凌虓也痛得暈厥過去,望著驚人的出血量,冷風趕緊擦了擦上面的血跡,然后眼疾手快敷滿草藥,并用帕子當紗布捂住傷口。
望著潺潺流血的傷口和泡在血里的草藥,我有點恍惚,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槐珠被我掐得眼淚花兒都涌出來了,冷風回頭對我們伸手:“快來幾塊布料替皇上把傷口包扎起來。”
結果撞見槐珠淚花翻涌的情景,倒是被她震住了,不由地問道:“皇上療傷,你哭什麼?”
槐珠含淚支支吾吾道:“嗚嗚.......小姐她.......小姐她掐得我好疼.......”
冷風再定睛一看,槐珠白皙的手腕都快被我掐流血了。
他連忙寬慰我:“小姐別擔心,皇上他沒事,只是暫時暈厥過去,明天就會醒過來了。”
我稍稍松了口氣,也定了定神,垂眸一看,槐珠的手腕被我掐得全是半月形的血痕,頓時心生愧疚:“珠珠,對不起,我.......”
槐珠搖搖頭:“我沒事,小姐好好的就行。”
我松開她,轉而把自己的裙擺撕了幾片給凌虓包扎傷口。
畢竟是婚服,衣擺的長度是拖地的,相當于是沒用的廢料,尤其在當下,顯得尤為沒用。
唯獨在給凌虓包扎傷口的時候派上了用場。
在我跟冷風的相互協作下,很快凌虓的傷勢包扎好了,也沒再有鮮血滲透出來,我跟他同時松了口氣。
我坐在床沿拿起凌虓的衣服在火邊烤烤,等烤干后再給他蓋上。
無情說道:“傷口是處理好了,現在就等皇上醒來了。”
冷風拉著槐珠在火堆前坐下,打量著她手腕上的傷痕,寬慰道:“都是些小傷,過兩天就沒事了。”
槐珠乖順地點點頭。
我對他們說道:“這種山林里面應該有很多野味才是,趁著天還沒徹底黑,大家還能找點吃的回來。”
槐珠問我:“吃什麼?”
我:“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爬地都能吃,要緊的是先度過今晚這個關口。”
無情一聽來了精神:“那我去抓魚,看看能不能抓幾條肥美的大魚回來做烤魚吃,大家今晚有口福了。”
冷風自告奮勇:“我幫你。”
槐珠跟我留在洞穴里面烤火取暖,這種抓魚的粗活就交給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去辦了。
他們走后,槐珠問我:“既然小姐這樣擔心皇上,何不借此跟他敞開心扉表明心意?我看你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的,又是珠聯璧合,何苦要相互折磨對方?”
我答非所問:“我看你跟這個冷風走得很近哦,難道你對他有意思?”
槐珠不愧是純情小丫頭,三兩句就被我反駁得毫無余地,而且天真的她很快臉就紅了,對我啐道:“小姐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也不怕爛了舌頭。
”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野外烤魚
我望著她笑而不語。
槐珠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干脆跑出去給無情和冷風他們幫忙了。
我看著陷入昏迷的凌虓不由得長舒了口氣。
也不知道澹臺羽知不知道宮內已經政變成功,現在凌虓一無所有,若是澹臺羽也被煜王收買,臨陣倒戈,屆時唯一的心腹也沒了,凌虓要如何重新奪回皇位?
正當我望著凌虓失神期間,無情光著膀子回來了,兩只手里還抓著幾條魚,對我樂呵呵說道:“今晚有口福啦!”
冷風跟在他后面,手里同樣抓著幾條小魚,槐珠還抓了幾只螃蟹回來。
我驚訝地望著他們大豐收的模樣:“你們這麼會抓魚的嗎?”
無情:“嗨,小事一樁,小時候住的村子靠近海邊,經常會跟爹娘出海捕魚,就眼前這個小池塘還不夠我大顯身手的呢。”
冷風熟練地把處理好的魚用樹枝串起來,然后插在火堆旁邊烤。
無情也跟他一樣把手里的魚烤起來。
槐珠問大家:“這螃蟹要怎麼弄?”
冷風把螃蟹接過來,放在旁邊的石頭上,然后把螃蟹掰成兩半,又從懷中摸出個酒囊,把酒倒在上面,槐珠看著他的操作忍不住拍手叫好:“原來是做醉蟹呀。”
當冷風把酒倒完以后,無情眼疾手快把酒囊抄了過去仰頭大喝起來,喝完了還要感慨一句:“好酒!”
冷風又把酒囊搶回來藏懷里:“就你小子下手快,這酒我都舍不得喝呢。”
無情揶揄他:“我看你是擔心會被皇上看到受罰吧?”
冷風面無表情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
我看著處理完的醉蟹,率先拿了半只嘗了嘗蟹黃,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夠鮮美不說,還有股酒的辣味,而且酒能祛腥,這蟹黃是半點異味都沒有,口感還說不出的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