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看起來是要大旱啊!”沈平原皺著眉頭道:“劉大人若是信我,還請盡快稟報知縣大人,盡早做出應對措施。”
劉敏沒有出聲,而是思索片刻后道:“據我所知,沈叔的兒子之前是京中高官,對于這氣候之類的,沈叔怎麼能知道呢?”
沈平原真假參半的說道:“在我兒子進京趕考之前,我們原本也是農家。莊戶人家侍弄田地一輩子,自然有不少的經驗。”
“再加上后來的一些藏書,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旱災這樣的情況都會有記載的,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劉敏抿了抿唇道:“我會將此事稟報大人。”
民生問題,他不敢托大。
更何況最近他巡街的時候,也聽到了不少類似的信息。走訪的村鎮也有不少河流流量已經減半了。
若是不提前作出應對,等到旱災真的到來的時候,那只能等死。
他是朝廷官員,能旱澇保收,但苦的是耕作的百姓們,雖然寧古塔有不少是流放來的,但根據律法沒有判死刑的,都有勞動改造的機會。
只要老老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劉敏還是會把他們當普通百姓看待,不會有偏見的。
所以旱災若是真的來臨,他會一視同仁,不會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顧。
見劉敏把這事兒聽進去了,沈平原松了口氣。
……
沈瑤自己在外面玩著,有些心不在焉。
她之所以沒在屋里待著,也是明白,劉敏雖然因著她像他妹妹會給點面子,但她畢竟是個小孩子,這事兒由沈平原說出來,比她說出來要合適的多。
而之所以跟著沈平原一起來,也是為了多個保證,畢竟劉敏說過報他的名字能讓她進來。
她怕只沈平原來,門房不認。
正當沈瑤無聊的在地上用樹枝畫無名心法里面的小人兒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她背后響起:“你這畫的什麼東西?跟鬼畫符一樣。”
沈瑤回過頭,看到一個胖胖的穿著一身錦服的小男孩,叉著腰趾高氣昂的樣子。
她沒理他,轉過頭繼續玩自己的。
“喂,我問你呢!”小男孩見沈瑤不理他,便推了一把沈瑤道。
誰知沈瑤蹲久了,腿都有些麻了,被小男孩這樣一推,直接就摔了一個屁股蹲。
沈瑤惱羞成怒的瞪著小男孩道:“你干嘛推我?!”
小男孩翻了個白眼道:“我和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回答?”
“你說我畫的東西像鬼一樣,我理你干什麼!”沈瑤氣鼓鼓。
小男孩看著沈瑤這幅樣子,便手賤的想要去捏沈瑤的臉,被沈瑤一把打開。
“你居然敢打我?!”被沈瑤拍了一巴掌,小男孩跺了跺腳,惡狠狠的就要去拽沈瑤的頭發。
沈瑤哪里能讓他得逞?她猛地往后一退,誑的小男孩慣性的往前一趴,沈瑤借勢坐到了小男孩的背上,揪著他的耳朵道:“剛才你推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還敢打我?!我要是怕你,我沈瑤的名字倒著寫!”
“沈瑤是吧?!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小男孩被壓的起不了身,氣的哇哇亂叫:“我爹是知縣,我要讓我爹抄你的家,打你的板子!”
“混賬!胡說些什麼!”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小男孩一縮脖子,忽然間慫的不行。
“爹,你誤會了,我……”
“是不是又欺負人家小姑娘!”知縣秦良才黑著臉道。
秦墨聳了聳脖子,不敢吭聲了。
他在外面敢仗著爹的名義狐假虎威,可真到了他爹面前他可不敢造次。
誰讓他爹成天板著個臉訓他,還是他娘好,每次都給他求情。
沈瑤才沒管秦墨在想些什麼,她從他身上跳下來后,恭恭敬敬的對著秦良才行禮道:“民女見過知縣大人。”
秦良才板臉板久了都不大會笑,看著軟軟糯糯的小姑娘,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姑娘,你叫沈瑤對不對?我兒秦墨太過頑皮,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回去我一定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沈瑤搖了搖頭道:“沒關系的,大人。”
秦良才看著軟乎乎的小姑娘,瞬間被萌出了一臉血。
他蹲下身和顏悅色的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啊,怎麼自己來這縣衙里了?有大人跟著嗎?”
沈瑤道:“我和爺爺一起來的,有事兒要找劉叔叔。”
“哦,找劉敏啊。”秦良才點頭道:“我正好也有事請找他。”
他起身,敲了敲門,劉敏開門,立馬拱手道:“大人。”
沈平原也跟著走了出來,他的事兒已經都說完了,也沒有再繼續留下的必要了。于是便開口告辭。
秦良才摸了摸沈瑤的小揪揪道:“小丫頭,我很喜歡你,以后若是有時間來縣衙找叔叔玩。若是這臭小子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就揍他。”
他最喜歡的就是軟萌萌的小姑娘了,偏生到現在還是只有一個兒子。這兒子若是乖巧聽話也還好,又偏生調皮的整日里上房揭瓦。
看見沈瑤這幅乖乖巧巧又懂事的小模樣,便喜歡的不行。
更何況,這小姑娘膽大得很,敢騎著他兒子揍!他正頭疼沒人能壓得住這小子呢,要是沈瑤能多來做做客,讓這臭小子吃吃苦頭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