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金玲面上感激涕零,但心里卻極度鄙夷這話。
明明她才是云家的孩子,這侯府是她的家。
憑什麼云落塵一來,就做了嫡女壓她一頭就算了,大家是姐妹,她卻要忠心耿耿的瞻前馬后,虧得對方也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長姐放心,你和母親就是我最親的人,為你們做什麼我都愿意。而且我最恨云凌霄,還有害死我小娘的祖母了,只要母親和姐姐,你們幫我報仇,那妹妹一定感激你們一輩子。”
很恰到好處的,說出了慶華公主娘倆,最想聽到的話。
云金玲的表現,自然十分叫人滿意,彼此又虛情假意了一番,她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準備下去休息了。
結果才一出房間,金玉瞧著她并未往自己所住的屋子走,不禁困惑的問道:
“姑娘,您是跪糊涂了,這邊不是您住的地方,是六姑娘的屋子啊。”
可是再瞧云金玲,笑的意味深長:“沒錯,六妹妹受了那樣大的委屈,我自然要去探望下,而且有些話,也是時候和她說了。”
第45章:無藥可救的妹妹
云金玲才想邁步往前接著走,卻瞧見佩玉滿頭是汗的趕回來,直接挑簾就進了正屋。
云金玲微微沉吟了下:“長姐受傷的手指,她是不是說,是為了寫血書給董家,看來董家這是回信了,咱們去窗戶那站著聽聽。”
金玉趕緊一把將她攔住:“我的好姑娘,就算你暗中已經和三姑娘算是一頭的了,但若叫夫人知道,她未必不敢要了你的命,這事太冒險,奴婢不許你過去。”
金玉送進府時,其實叫做小玉,因為和云金玲相伴長大,說情同姐妹都不為過。
所以云金玲給她改的這個名字,金玲,金玉可見主仆情深,因此作為奴婢,她才敢這樣冒失的說話。
云金玲也不惱,但金玉更加攔不住她:“三姐姐如今變得越瞧越覺得高深莫測,既然想得到她的庇護,那我自然就得叫她覺得,我更加有用。而且董家權勢太大,真暗中下黑手,云凌霄出了事,我還能指望誰庇護景軒,給小娘報仇。”
金玉一咬牙說道:“那您先去找六姑娘,奴婢去窗戶那聽著,就算被人發現,我一個做下人的也好找理由搪塞,總比你被人撞見來的好。”
云金玲琢磨了下,確實是這個道理。
不是她膽小怕事,推金玉去聽墻根。
她們主仆的命早連在一起了,只要一個出了事,另外一個根本躲不掉。
“那行,咱們分頭行事,金玉你小心些。”
又交代了幾句,云金玲就離開了。
等到了云念香的房里,就見柳小娘正拿著藥膏哄著她上藥呢。
“我說你除了會諂媚勾搭父親,到底還有啥本事,笨手笨腳都弄疼我了,不用你給我上藥了,你給我滾出去。”云念香根本就不領情,難聽的話一股腦的全向柳氏數落了過去。
但是誰的孩子誰疼,柳氏非但不走,反倒眼圈通紅的說道:“六姑娘你就算嫌我煩,為了傷口別落疤,還是忍著點疼把藥敷上吧,到時我保證離開,不再惹你生氣好嗎。”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云金玲,她忽然有點想自己的親娘了:“柳姨娘要不你先出去吧,我幫六妹妹上藥。”
柳姨娘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但云念香對她這樣抵觸,說不定姐妹間勸幾句還能有用:“那就有勞四姑娘了。”
等到柳氏一出去,云念香滿腔的怨念,自然全沖著云金玲來了;“你會這樣好心給我敷藥,我看你眼巴巴過來,根本是存心瞧我笑話的吧。”
云金玲直接笑出了聲,不答反問道:“瞧你笑話?我有什麼可瞧的呢,是你落魄了,母親就能喜歡我,還是你倒霉了,我就在這個府里揚眉吐氣了,說到底還是三姐姐看得明白啊。”
她故意沒把話說透,果然云念香忍不住追問道:“云凌霄那個病秧子,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云金玲嘆口氣:“就算她是病秧子,那也是侯府嫡女,咱們再折騰依舊改變不了是庶出的命運,所以三姐姐只和大姐斗的厲害,根本就懶得搭理咱倆,六妹妹你說我們還掐的死去活來,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云念香到底年紀小,立刻被這話說服了,語氣變的委屈起來了。
“還真是這麼回事,而且我那麼努力討好母親和大姐姐,她們卻總是非打即罵,我真是不知道還要如何做,才能叫母親喜歡我。”
云金玲同情的看著她:“你不是母親所生,就算再乖巧懂事,她也不會喜歡你的。”說完她又將右手舉起來,將戴著的羊脂玉鐲露了出來。“瞧瞧這樣好的東西,你我一年到頭都未必能得一件,可是適才大姐姐一高興,直接就賞給我了,這就叫差距。”
瞧出云念香眼中的羨慕,云金玲將鐲子摘下,直接遞到了她的手中。
“姐姐我一向是個蠢的,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妹妹,但今天過來我是希望和你將話說清楚。同是在正院長大的,瞧瞧大姐姐每天學的是什麼,你我卻像瘋丫頭似得沒人管,我以前同你一般大時,還覺得母親是偏疼我,不叫我受累,等到如今長歪了,想學都晚了,六妹妹你要留個心眼,千萬別走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