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霄你給我閉嘴!”云建勛氣的都要跳腳了,“還嫌不夠丟人嗎,趕緊給我回內宅思過去。”
可就這幾嗓子,哪能嚇住云凌霄啊,“我丟人?我再丟人能比得上父親你堂堂侯爵加身,像個半死不活的老太監卑躬屈膝嗎,咱們云家百年清譽,早就被您丟個干凈了,咱們父女倆啊,就互相別嫌棄了。”
云建勛一點父親的威嚴都沒擺出來,關鍵還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丟臉到如此地步,頓時他捶著胸,一口氣憋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沒死在當場。
老太監壽安瞧了半天,算是看出門道來了,頓時就笑了。
“敢情現在永昌侯府,都是一個小小的庶女當家做主了,難怪會出現嫡庶不分的情況,我說公主殿下啊,您和落塵小姐受委屈了。”
此刻正摟著云落塵痛哭流涕的慶華公主,借著這話哭得更賣力氣了:
“嫁人為婦,即便是公主,可也不敢在夫家端著身份。到底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壽公公你就別說了,否則待你走后,我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同婆母請罪了。”
云落塵那就是慶華公主的心頭肉,所以別瞧她這會悲悲切切的,實際上都快氣瘋了。
仗著宮里來人了,她現在不單單要叫云凌霄好瞧,還要叫一直壓著她的老夫人徹底打怵,再不敢管這府邸里的事情。
壽安公公頓時眼睛都瞪起來了,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反了,真真是反了啊,當朝公主竟然在你們侯府,受一個庶出子女的氣,永昌侯你怎麼管的家,還有老夫人你就算年紀大了,也不該如此糊涂啊,那可是太后娘娘的親生女兒,你真當尋常百姓家呢,竟然敢擺婆婆的架子那,也不掂量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老夫人身子晃了晃,若非一旁的云夢華扶得快,她非得摔倒在地不可。
從嫁入侯府做了正室嫡妻,老夫人何曾被人當眾這樣羞辱,眼圈都直接氣紅了。
云凌霄本來還想著,這死太監到底是宮中來的,還是那誰他祖母身邊的心腹,多少給點面子。
可這老東西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她也犯不著客氣了。
“我竟不知太后娘娘身居后宮,竟然能掌握朝臣生殺大權,還能隨意貶黜侯府嫡女為庶女,這不知道是還要以為朝堂上有二圣,連皇帝都要看太后娘娘的臉色下旨呢。”云凌霄這番話是帶著笑說的,但講出來的話,卻叫所有人的心都顫了一下。
“你混賬!”壽安公公第一個聽不下去了,指著云凌霄的鼻子就要開罵。
但是云凌霄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聲音驟然拔高:“你大膽!”
拍開老太監伸來的手指頭,云凌霄一臉義正言辭的接著說道: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永昌侯發妻所生的嫡女,在我面前云落塵一個續弦妻帶進府里的女兒算什麼東西,別說她身上就流著一半皇家的血脈,就算她真是公主那又如何,入了我侯府的門,那就是云家的人,即便是圣上都不會輕易干涉臣子家中內宅的事情,你一個奴才仗得誰的勢,竟然敢站在勛爵人家門前耀武揚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
壽安公公才數落完老夫人,如今就被云凌霄用近乎同樣的話,從頭到腳痛罵了一頓。
他可是太后身邊的親信,各宮的主子見了他,那都要客氣三分,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受過這樣的閑氣了,自然是忍不了的。
“我可是太后娘娘宮里的人,你如此輕賤我,就是藐視太后她老人家,你們云家是想以下犯上嗎。”
云凌霄適才還只是嘴上懟人,可聽完這話直接一腳踢了過去,老太監根本沒想到她如此彪悍,直接嘴啃泥式摔在了地上。
“就你一個不男不女,牙都掉了一半的老怪物,你也配代表太后,我罵的是你,打的也是你,和以下犯上沾得著邊嗎,即便太后真知道了,她也會贊許我替她教訓了個狐假虎威的刁奴,若是我真受罰,那豈非她老人家包庇親信,是非不分了,本來就不是陛下的生母,你叫陛下罰是不罰,到時連累皇上難做,朝廷要務都要被耽擱,即便是太后娘娘也擔待不起影響社稷的罪名,畢竟還有那麼多皇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呢。”
云凌霄這番話,真是說的有理有據,畢竟說到底壽安公公就是個做奴才的,若非有太后撐腰,他哪里來的這樣大的底氣。
但這些話大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像云凌霄這樣,直接當面講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面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云凌霄,壽安公公的內心也是凌亂的。
再說下去他也是沒理,但就這樣算了他老人家可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弄到最后,他躺在地上也不起來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他今天非得叫云家人都齊刷刷的跪在他面前磕頭賠罪,否則這件事情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