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行盯著池漾的雙目幾欲殺人。
這女人居然敢在心里如此辱罵他,若不是留著她還有用,現在就.....就拂袖而去!
“將人帶入府中,孤親自審問!”
黎景行翻身下床,瞪著池漾一字一頓道:“替!孤!更!衣!”
池漾一臉無辜。
【作惡的又不是我,這狗東西朝我撒什麼氣!】
黎景行耗盡了所有自制力,才忍住沒把人直接扔出去。
不是短命鬼就是狗東西,這女人簡直大逆不道。
池漾假裝沒看見黎景行殺人的眼神,起身道:“妾身遵命。”
【不管怎麼說,這狗東西愿意替民做主最好不過了,只是不知道狗東西得知為非作歹的是好舅舅家的好表兄時,會不會縱容包庇,或者干脆助紂為虐,把人家苦主給殺了。】
黎景行忍了又忍。
他在這女人心里如此不堪嗎?
不對,她說作惡的是表兄?!
當今池皇后并非太子生母,黎景行生母是一個宮婢,皇帝酒后亂性寵幸了對方,沒想到一朝懷上了龍子,可惜生產的時候大出血身亡。
皇帝憐惜孩子孤苦無依,又想到皇后多年無子,于是就把黎景行記在了皇后名下。
黎景行一躍成為皇后嫡子,后來見黎景行表現還可以,就順勢封了太子。
皇帝封他為太子并非就屬意他繼承大統,只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不讓朝臣天天在他耳邊吵著立太子。
至于最后誰能繼承皇位,還得看他最終的決定,所以黎景行這個太子當得并不穩當。
黎景行生母乃城門吏之女,娘家還有一位兄長,黎景行立府后生母家的舅舅找上門,希望能在他手底下謀一條生路。
他見娘舅和表兄均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強行塞進官場,留了娘舅在府上做外院的管事。
黎景行的娘舅叫周濟,周濟的兒子叫周文。
因為周濟身份不一般,他一個管事比管家還有面子,獨子周文更是囂張跋扈,行事作風比京城里某些官家子弟還要霸道。
想到表兄強搶民女,還把人給逼死了,黎景行也急了起來。
如今他這儲君之位岌岌可危,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犯錯,只怕真如池漾“說”的那般,那些個最喜歡告狀的御史大人已經開始連夜寫折子了。
這事兒必須嚴肅處理。
黎景行見池漾慢騰騰的,干脆自己動手穿衣,想了想又說道:“太子妃與孤一起去吧。”
讓她好好見識一下他的公正嚴明!
要不是怕被黎景行當成妖孽,池漾真的很想問一句:哥們兒你也重生了嗎?
池漾一邊穿衣服,一邊腹誹不已。
【這短命鬼應該不是重生回來的吧。】
【如果是的話,他應該已經知道他的心上人其實早就跟他的好四弟勾搭在一起了。】
【也應該知道周濟父子不僅仗勢欺人,后面還將他牽扯進販賣私鹽的案子里,事發后甚至倒打一耙,污蔑他才是主謀,導致他徹底被皇帝厭棄一怒之下廢黜了太子之位。】
第3章 為民伸冤
黎景行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兒強搶民女的事情還沒著手處理,又接著聽到兩個驚天大瓜,他真是應接不暇!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罷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其他的。
黎景行怒氣騰騰騰地出了房間,池漾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苦主被請到了偏廳,是那姑娘的父母和兄長,姑娘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兄長是一名舉子。
小福子高聲唱道:“太子、太子妃駕到!”
偏廳里外跪了一幫人,眾人齊聲道:“恭迎太子、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黎景行淡淡道:“起吧。”
眾人起身,黎景行和池漾先后入座。
姑娘的父母和兄長沖著黎景行磕頭,三人異口同聲道:“草民求太子殿下做主,還小女/舍妹公道!”
黎景行從池漾的心聲中已經得知了前后因果,但該有的過程還是要有,緩緩開口。
“說說怎麼回事?”
姑娘兄長揖了一禮,含淚道來:“稟殿下,三日前,草民小妹在街頭賣手絹,不慎被一名叫周文的男子瞧中,竟強擄小妹入府玷污。
事后小妹不堪受辱,在家中吊死,草民與父母告上京兆府,林大人卻以此乃殿下家務事他不敢插手為由,讓草民前來太子府伸冤。
草民深知太子清正嚴明,是那惡奴背著殿下草菅人命,敗壞太子殿下的清譽,懇請殿下還小妹一個公道!”
黎景行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位書生挺會說話的,只說惡奴仗勢欺人,把他摘的干干凈凈,又指出惡奴敗壞他的名聲,卻恭維他清正嚴明。
他即便不知道周濟父子將來會陷害他,今日也要替他做主了!
池漾看到這位舉子,又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完了完了,這姑娘的兄長將來會成為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上一世短命鬼對人家的喊冤視而不見,周文那廝得知姑娘的家人不僅告官,還鬧到了太子府,心中記恨,事后對姑娘的父母和兄長進行報復,又害死了人家的父母,唯有這名舉子僥幸逃過一劫,后被被四皇子的人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