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身體一離開,黎景行立馬醒了過來。
池漾見他被自己吵醒,立即說道:“抱歉驚擾了殿下。”
“無礙,是時候起來了。”
黎景行抹黑下床點燃蠟燭,晚紅立即進來伺候池漾穿戴,黎景行走到外間由小福子照料。
晚膳早就備好了,廚房那邊得到消息,立即忙活起來,豐富的菜肴很快陸續就上桌了。
飯畢,黎景行說道:“你救了嘉陵,姑母近日應該要來向你道謝。”
“殿下要我怎麼做?”
“實話實說就行了。”
姑母和安定侯都不是蠢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直白。
“殿下三日后迎榮小姐進府嗎?妾身提前準備一番,免得怠慢了榮小姐。”池漾語氣淡然。
黎景行不假思索道:“三日時間有些緊了,十日后吧。”
氣話而已,就算只是裝模作樣,也不能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將榮云云接入府中,容易引起榮盛等人的懷疑。
黎景行預料的沒錯,第二天上午,安定侯和安陽長公主帶著魏靈犀一起上門道謝來了。
雙方見禮之后,安陽長公主朝女兒使了個眼色,說道:“還不快去謝過表嫂的救命之恩。”
魏靈犀立即上前對著池漾行禮,一本正經道:“靈犀謝過表嫂救命之恩,今后定竭盡所能報答表嫂救命之恩!”
池漾趕緊扶了一把,說道:“表妹無須過于在意,人命關天,當時那般境況,換做旁人也會施以援手。”
魏靈犀恢復得不錯,臉上不見病容,只是相對以往內斂沉靜了許多。
說起前日的事情,安陽長公主至今心有余悸,臉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靈犀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多虧了太子妃,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若不是池漾仗義出手,女兒這條命當真要葬送在那賊人手中。
也幸虧池漾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否則只怕連池漾都要折在那里。
安定侯神情愧疚:“我當時聽信讒言還差點誤會了太子妃的好意,實在不應該,望太子妃海涵。”
池漾立即說道:“侯爺言重了,當時表妹情況危急,做父母的肯定心慌意亂,侯爺能保持鎮定和理智已經實屬不易了。”
黎景行適時開口:“姑母和侯爺不著急離開的話,坐下慢慢聊。”
眾人紛紛落座,又客套了一番后,安定侯左右看了一眼說道:“臣有件事情想向太子妃求證。”
黎景行立即屏退屋中伺候的下人。
安定侯凝重開口:“不知太子妃對歹人的身份可有所猜測?”
安陽長公主憤憤道:“靈犀說兇手是端王府的人。”
聞言,池漾詫異地看向魏靈犀。
安定侯和安陽長公主見池漾一臉驚愕,心中便有了猜測。
池漾又看向黎景行,神情猶豫。
“姑母和侯爺不是外人,漾兒知道什麼直說便可。”
池漾嚴肅道:“我與端王府三公子交過兩次手,看兇手閃避的動作倒是與那位三公子有些相像。”
她雖然沒有直說是黎景安,但安定侯和安陽長公主已經了然于胸。
安定侯怒不可遏:“豈有此理!”
難怪當時端王府的人拼命指責池漾,分明是存了賊喊捉賊,禍水東引的打算。
魏靈犀紅著眼眶說道:“我都說了就是他,你們還不信我。”
安陽長公主趕緊哄著女兒:“爹娘都知道了,定為你討回公道。”
她本來擔心池漾借機冤枉端王府的人,所以并未指名道姓是誰,可池漾和女兒都指認了同一人,那就說明基本上可以確定兇手就是黎景安。
魏靈犀聽到母親的保證并未展露笑顏,反而顯得十分緊張。
“娘親,目前還不是同端王府撕破臉皮的時候!”
端王府是四皇子的人,而四皇子.....
池漾深深看了魏靈犀一眼,這小姑娘怎麼話里有話,難道無意中知道了什麼才被黎景宵派黎景安滅口的?
安陽長公主從來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啪的一掌拍在茶幾上:“他端王府的公子行兇在先,本宮有何可怕的!”
黎景行眼觀鼻鼻觀心,清了清嗓子道:“姑母,有些事情或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況且我們沒有證據,只憑漾兒與嘉陵的揣測恐怕無法服眾。”
安定侯也勸說道:“此事不急于一時,只能徐徐圖之。”
安陽長公主極力冷靜下來,和安定侯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靈犀,你不是喜歡逛花園嗎?想不想去逛逛?”
魏靈犀想說自己不喜歡,側頭對上母親意味深長的目光,改口道:“想。”
池漾心領神會,起身說道:“反正我閑來無事,正好陪靈犀去花園走會兒。”
“去吧。”黎景行發話。
池漾領著魏靈犀往花園走,可魏靈犀卻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
池漾柔聲問道:“表妹有心事?”
魏靈犀聞聲回神,看著池漾猶豫片刻,為難說道:“表嫂有金瘡藥嗎?我向表嫂購買。”
池漾忍俊不禁:“小事一樁,誰要你的錢!”
這小姑娘改了性子之后還挺討喜的。
“彩霞,你去取一瓶金瘡藥過來。”
“是。”
魏靈犀好奇道:“表嫂不問我用金瘡藥做什麼嗎?”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問?況且金瘡藥又不是害人的東西,總不至于擔心你用金瘡藥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