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景宵雖然讓她失望,但畢竟是她這一世親手選擇的人,她還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
太子府。
池漾命人放了一張躺椅在院子里,用話本子蓋住臉,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她看似悠閑,實際上腦子一刻也沒有停止運轉,努力回憶著上一世最近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盡管這一世許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某些重要事件還是極有可能要發生,所以她必須盡可能回憶清楚,為下一步計劃做打算。
前世,中秋宮宴天子遇襲之后平靜了一段時間,直到九月秋獵時,又發生了一件對黎景行和太子府來說非常不好的事情。
秋獵即將結束時,黎景宵意外遭到暗殺,起初查出是黎景曄的人。
黎景曄喊冤,黎澤天對黎景曄的人品極為認可,也認為是有人惡意栽贓陷害,又在黎景宵的提議下,授命端王世孫黎景瑞調查,最后查出刺客疑似黎景行的人。
黎景行自然拒不承認,但奈何黎澤天那時對他已經到了完全不信任的程度,也在沒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篤定黎景行就是兇手。
黎澤天對他一而再地向兄弟下殺手的事感到極為不滿,第一次動了廢太子的念頭,池皇后得知情況后立馬去求情才暫時打消了黎澤天廢太子的念頭。
其實最開始,她也曾懷疑黎景行就是幕后主使,但事后黎景行對于這件事表現的極為憤怒,甚至還有些委屈,她才意識到兇手并非是黎景行。
如今看來,極有可能又是黎景宵自導自演的苦肉計,目的就是讓黎澤天認定黎景行心胸狹隘,容不下手足,徹底厭棄黎景行。
這一世,黎景行多次破壞黎景宵的計劃,黎景宵心里只會更恨,說不定狗急跳墻采取更為極端的手段。
得讓黎景行提前防備起來才行。
到目前為止,但凡她提到過的事情,黎景行都毫不懷疑地認真執行了,這一點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敢放心大膽地躺平。
魂游天外時,彩霞走進來說道:“小姐,榮氏求見。”
池漾想了想說道:“讓她進來吧。”
她知道榮云云見自己多半沒安好心,但如今黎景行已經看清了榮家二房的嘴臉,她完全不怕榮云云在黎景行面前誣陷自己。
相反,她還想弄清楚榮云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榮云云今天很老實,進來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后說道:“婢妾姨娘病了,臥床多日,婢妾心中牽掛欲回家探視一番,懇請太子妃允許婢妾明日回家一趟。”
池漾半晌沒吭聲,等榮云云快要忍不住發作的時候,才擺出一副敲打的姿態,高高在上道:“回去可以,但是務必牢記自己的身份,謹言慎行,不得給太子府摸黑,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
榮云云咬了咬牙,咽下惡氣,垂首道:“是,婢妾謹記太子妃教誨。”
池漾收回視線,榮云云行了告退禮便退了出去。
榮云云離開后,池漾對著檐下陰暗處說道:“去一人盯著榮云云,不要跟太近,只需要弄清楚她見了誰就知道了,具體談話內容不必強求。”
一道黑影從檐下飛出了院子。
夜里,黎景行回府后就直奔池漾的院子,進屋就興奮地叫道:“漾兒!”
池漾看到他臉上壓不住的嘴角,好奇道:“殿下遇到什麼喜事了?”
【路上撿著金元寶了?】
黎景行意識到自己此時有些欠穩重,一秒鐘斂容正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今日父皇在朝堂上嘉獎了孤。”
池漾嘴角一抽:“那恭喜殿下了。”
【這你娃也太缺父愛了吧,口頭表揚一下就把你樂得找不到北了。】
黎景行不服,才不是口頭表揚,這不還賞了他一把匕首。
“父皇將皇祖父獎給他的匕首賜給了孤。”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柄珠光寶氣的匕首展示給池漾。
為什麼說是珠光寶氣呢?
因為刀鞘上鑲滿了花花綠綠的寶石。
池漾眼睛一亮,由衷贊道:“這匕首看起來就與眾不同。”
【比金元寶值錢,不錯不錯!】
黎景行白了池漾一眼,掉錢眼里了,居然拿御賜之物與黃白俗物作比?
池漾被他瞪得一頭霧水,不服氣地瞪了回去。
【瞪什麼瞪,有姑奶奶眼睛大嗎?】
黎景行看了眼池漾的眼睛,又回憶起自己的眼睛來,默默在心里比較起來。
池漾的眼睛大而圓,他的眼型偏長,若單論大小,還真是池漾的大一些。
黎景行得出結論后就對自己感到無語了,竟幼稚到跟池漾比眼睛大小,不由得陷入了沉默,認真反思起來。
半晌,一臉嚴肅道:“下個月就要秋獵了,以老四的德行只怕又要生是非。”
他直覺秋獵時要發生一些事情,所以提前來探一探池漾的“口風”,看前世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
有的話一定要避免,沒有也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這一世與前世相比,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其實,他也想搞點事情,但父皇本就對自己偏見多,成見深,不是他做的都要往他身上賴,他若當真做了什麼,只怕要刻不容緩地廢了他,想想還是老實點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