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離開不久,長安從墻外飛了進來。
“殿下。”
黎景行側頭看向長安,眼底的光亮了一瞬。
長安走到黎景行身側,極為小聲地耳語起來。
黎景行極力克制著心中激動,確認道:“當真?!”
長安肯定地點頭:“八九不離十。”
黎景行回到屋內,獨自待到第二天。
清晨,黎景行推開門,對門外的小福子說道:“讓杜青叫裴紹過來!”
“奴才遵命!”小福子被黎景行眼底的血絲下了一大跳,連忙跑去前院找杜青。
兩個時辰后,裴紹哭喪著一張臉離開了太子府。
三日后,坊間流傳出一些謠言,說太子在與拓跋弘業的對戰中不慎傷了要害,此生子嗣艱難。
第190章 尾聲
池漾聽到黎景行子嗣艱難的傳言時,已經是一個月以后得事情了。
傅氏盯著池漾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臉為難地開口:“漾兒,我這小外孫會不會是黎景安的種啊?”
池漾有些無語。
傅氏以為池漾不開心,趕緊補救道:“其實它爹是誰不重要,反正今后是池家的孩子,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池漾懶得解釋,就像傅氏說的那樣,爹是誰不重要,反正只要是她的孩子就行了。
池越從教場回來,解下外頭的披風掛在架子上,看向池漾,大大咧咧地問道:“漾兒,京城傳言太子不育,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自從邊境危機解除后,他們就無法探聽池漾的心聲了,池漾說孩子是黎景行的,但池漾和黎景安待了一個月,其實他們并不相信。
池漾懶得解釋,起身說道:“娘,我乏了。”
傅氏連連說道:“回去歇著吧。
”
池越還要追問,傅氏沒好氣地甩了他一記白眼。
池漾離開后,傅氏生氣地說道:“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孩子是誰的現在重要嗎?不都叫你外公嗎?”
池越搓了搓手,道:“我這不是怕太子當真無法生育,得知漾兒懷孕來搶孩子嘛。”
說起這事,確實是個問題。
“不行,我再敲打敲打府里的人,千萬不能亂說話!”
又戰戰兢兢過了一個月,他們擔心的事情并未發生,不過聽說黎澤天召集天下名醫替黎景行醫治,太子不育的事情幾乎是擺在明面上了,以至于大婚的日子都延后了。
北國的春季來得晚一些,都三月末了,才有春暖花開的景象。
俗話說,春困秋乏,加上妊娠反應的緣故,池漾這些日子越來越容易疲乏。
午后,陽光正好,溫度適宜。
池漾讓下人將軟榻搬到院子里,躺在院中曬陽光浴,團扇蓋著臉,昏昏欲睡。
燦爛的陽光透過梨樹間隙灑下,留下斑駁光影,輕風拂過,花枝搖晃。
隱隱約約中,察覺到身前的陽光被人擋住了,池漾心中不悅,取下臉上的團扇,看向不識趣的人。
黎景行那張放大的俊臉,明晃晃地垂在頭頂。
“小白臉物色好了嗎?”
池漾愣了愣,騰的一下坐起身,捂著肚子警惕地盯著黎景行。
“孩子是我的!”
黎景行的視線落在她明顯隆起的小腹上,眸底含著溫柔的笑意。
“不也有我的功勞?”
池漾臊得慌,語塞半晌。
“要孩子自己生去,想生多少生多少!”
屁的不育不孕,也不知道鬧這一出為了什麼,總不能就是為了搶她肚子這塊肉!
黎景行毫無怒意,依舊笑著回道:“我可沒這能力。”
池漾懶得和黎景行掰扯,起身怒氣沖沖地往屋內走。
黎景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晚紅和彩霞就在院里伺候,早在黎景行進來時就嚇成了鵪鶉,誰都不敢出言。
池漾進屋打算關門,可黎景行搶先一步將右腳邁了進去,池漾只好作罷,徑直走入內室,蹬掉鞋子爬上床,拉過被子蒙著頭臉。
黎景行無可奈何,在床邊坐下,絮絮叨叨地說起瑣事來。
“裴老太醫治好了百里演,這小子膽子忒大,借著向我傳遞消息的功勞提出尚公主,可惜父皇瞧不上他。”
黎景行說到這里戛然而止,池漾急得抓心撓肝,但又拉不下面子詢問,好在黎景行很快又繼續說了起來。
“不過母后看好他,父皇拗不過,只好下旨賜婚了。”
池漾長長松了口氣。
黎景行又說道:“嘉陵將善堂經營得很好,善堂的孩子們也非常爭氣,將來自力更生不成問題。”
池漾更加欣慰。
“姑母和安定侯一直在給嘉陵物色夫君,可她不愿成婚,與姑母和安定侯鬧得有些僵。”
池漾等了半晌沒有后續,忍不住露出頭問道:“你不是說等你將來做了皇帝,就給靈犀和影十七賜婚嗎?”
黎景行嘆了口氣:“父皇豈會要一個無法生育的皇子做君王?”
池漾氣呼呼道:“能不能生你自己不清楚嗎?”
黎景行嚴肅道:“反正父皇已經認定我無法傳承香火,現在大哥才是太子。”
池漾坐了起來,震驚不已:“皇姑父把你廢了?!”
她以為那只是以訛傳訛的謠言,完全沒當真。
黎景行認真點頭:“我現在不是太子了,漾兒會嫌棄嗎?”
池漾還是難以置信:“你不要騙我!”
黎景行揉了揉她的臉:“騙得了你一時,騙得了你一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