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準備離去之時,腰身忽然一緊,腦袋也被固定在微微上仰的角度。
影十七一只手摟著魏靈犀的腰肢,一只手扣著她的后腦勺,無師自通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粗魯且毫無章法,但魏靈犀卻并不討厭,試著迎合他的掠奪。
在魏靈犀窒息之前,影十七才戀戀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
唇齒拉開距離,扯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影十七暫時忘去了身份的鴻溝,目光落在魏靈犀微微紅腫的唇上,用盡所有理智才忍住沒有再次吻上去。
“郡主,明日屬下就去向侯爺和長公主坦白。”
魏靈犀搖頭:“我去!”
若是影十七主動坦白,以她爹娘的性子,一定會為難影十七的,弄不好還要吃板子。
影十七笑著說道:“屬下去!”
他應該為自己的妄念付出代價,再者,他哪里忍心魏靈犀被長公主和侯爺斥責,還是因為自己。
影十七見魏靈犀一臉擔憂,開解道:“若是郡主出面游說,侯爺和長公主必定會猜到郡主先前不愿意成親與屬下有關,如此一來更加不會同意。”
說不定還會懷疑魏靈犀失身的事情也與他有關。
魏靈犀想清楚影十七的考量,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娘若是下死手,你趕緊溜,其他的以后再說!”
影十七點頭道:“郡主放心,屬下不會有事的。”看了看外邊,說道,“屬下該離開了。”
魏靈犀總是擔心他走了就不會再來了,搖頭道:“必須離開嗎?”
影十七頷首:“首領只給屬下半個時辰的時間。”
魏靈犀眼中蓄起一層水霧,不舍道:“好,你可不許騙我。
”
“不會的!”影十七鄭重地保證道。
這一刻,他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即便豁出性命,也要試這一回!
魏靈犀站在床前,目送影十七消失在夜色中,直到這一刻,她還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影十七居然要給自己做面首!
當然,她不會讓影十七做面首,應該是她的夫君才對!
影十七沒比魏靈犀好到哪里去,仿佛如在云端,以至于回營地的路上,好幾次岔了氣,險些從空中摔下去。
......
第二日,影十七又跟首領告假,首領心里一萬個不樂意,也只有同意。
沒辦法,誰讓新帝暗示他要成全影十七和那位嘉陵郡主,他不得不從啊!
安陽長公主和安定侯照舊吃了魏靈犀的閉門羹,夫妻倆在屋中唉聲嘆氣,尤其是安陽長公主,說著說著又開始落淚。
“那殺千刀的畜生何時才能抓住?”
“盡人事聽天命吧。”安定侯唉聲嘆氣,龍影衛出手都抓不住,基本上沒有可能了,這會兒兇手說不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安定侯怎麼也想不到,配合魏靈犀演這出戲的人,就是他口中的龍影衛。
而這一切,都是黎景行在離京之前托黎景曄做的,就連給魏靈犀看病的裴紹,也是黎景行提前安排的托兒。
當時黎景曄表態可以直接賜婚,但黎景行考慮到把魏靈犀賜婚給一個影衛,定會讓安陽長公主和安定侯感到不滿。
再者,他其實也覺得影十七配不上魏靈犀,所以決定考驗一下影十七,只有影十七敢邁出這一步,才有資格成為魏靈犀的身邊人,若影十七自己不敢主動這事就這麼算了。
所以就演變成如今的狀態。
安陽長公主正傷感的時候,心腹婢女進來說道:“長公主,影十七求見。”
安定侯和安陽長公主面面相覷,后者不解地問道:“他來做什麼?”
安定侯思索道:“或許是為了靈犀的事情。”
他求黎景曄派龍影衛尋找歹徒,影十七會知道這事一點都不奇怪。
這時來安定侯府,說明還念著女兒這個曾經的主子,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奴才。
安陽長公主沒好氣道:“不見!”
除非提著歹徒的頭來見她!
安定侯猶豫一番,然后說道:“告訴他郡主現在不便見人,讓他走吧。”
“是。”
婢女離開后沒多久,又進來說道:“侯爺,長公主,影十七說他有要事相稟,懇請侯爺和長公主見他一面。”
安定侯聽婢女說“要事”,以為影十七有了兇手的線索,于是改變主意道:“讓他進來吧。”
影十七進來就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垂頭說道:“侯爺,長公主,屬下狗膽包天,懇請侯爺和長公主允許屬下做郡主的面首!”
安定侯與安陽長公主雙雙怔住了,震驚地忘記合上嘴巴,片刻,先反應過來的安定侯怒喝道:“大膽!本侯不與你一般計較,此事休得再提!”
區區影衛也敢覬覦她的女兒,如果不是出于對新帝和龍影衛的信任,他都要忍不住懷疑毀女兒清白的人是影十七了。
影十七磕頭道:“奴才罪該萬死!但憑侯爺和長公主責罰,絕無怨言!”
安定侯聽影十七還不死,頓時怒不可遏,轉身取下掛在墻上的佩劍就要刺向影十七,安陽長公主回神后連忙攔住。
“算了吧。”
安定侯面露不解。
安陽長公主神情諱莫如深。
女兒失了清白,正兒八經嫁人沒有可能了,可女兒才十六歲,總不能當真一個人過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