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陽長公主安撫魏靈犀的時候,叫影十七隨他一起去了書房。
影十七心里越發忐忑難安。
果然,一進屋,安定侯就冷笑著說道:“你真是好手段,將靈犀唬的團團轉,為了你什麼事都愿意做。”
影十七心里咯噔一下,面具下的臉瞬間血色全無,頹然跪在地上。
“侯爺,屬下......都是屬下的錯,一切與郡主無關,但憑侯爺處罰!”
安定侯笑容更冷。
“你可知引誘主子罪當何處?”
影十七神情坦蕩道:“其罪當誅!屬下明知故犯,死有余辜,絕無怨言!”
這個結果,在他向安定侯與安陽長公主表明心意的時候,他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雖然有些不舍,但也不是無法接受。
安定侯冷哼一聲:“本侯若下令殺你,靈犀得知后必定不依不饒。本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陛下月底將派人去江南清繳水匪,本侯把你安排進去,若你能混個一官半職,本侯就同意你與靈犀的婚事!”
知女莫若父,他如何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女兒一廂情愿的做法,影十七或許對女兒也有想法,但絕對不敢表露出來,國安寺的意外,多半也是女兒一手安排的,這件事他都懶得去查。
平心而論,他對影十七袒護女兒的做法比較滿意,若是這一點覺悟都沒有,他連這個機會都懶得給。
他寧愿養個老姑娘,也不想女兒與一個懦弱膽怯的男子走到一起去。
影十七的心情是起起落落,這會兒總算落到了實處。
他不怕剿匪危險,只怕安定侯連機會都不給一個,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謝侯爺開恩,屬下感激不盡!”
安定侯說到做到,當天就將化名為齊適的影十七安排進剿匪隊伍中,帶隊的人是去年的武狀元蘇琢。
八日后,蘇琢帶領一萬精兵,前往江南清繳水匪。
魏靈犀得到消息的時候,影十七已經跟隨大部隊離開了,直到這時,安定侯才和女兒攤牌。
上次的事情之后,魏靈犀擔心再次引起父母的懷疑,所以即便許多天都不見影十七也沒有刻意詢問,萬萬沒想到,父親早已洞悉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還將影十七支到江南剿匪去了。
盡管非常不滿,但她根本沒有底氣鬧脾氣,支支吾吾地埋怨道:“爹,若他有個好歹,女兒這輩子就當個老姑娘了!”
想到魏靈犀這些年為了和影十七在一起做過的糊涂事,就覺得心肝兒都疼。
“老姑娘就老姑娘,我養不起你一個丫頭片子嗎?”
魏靈犀見威脅沒用,只好又撒起嬌來,抱著安定侯的手臂甩來甩去。
“好爹爹,影十七這種無父無母的才好,將來肯定對安定侯府忠心不二。”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一點,你以為他有機會去江南剿匪嗎?”
以影十七的身手,等班師回朝論功行賞時,肯定會得到封賞。
魏靈犀國安寺那一出,怎麼看還有宮里那一位的手筆,他敢不買新帝的面子嗎?
所以讓影十七去江南博功名,實際上并非懲罰,而是交到影十七手中的大好機遇。
他只是不想和女兒說的太明白,以免女兒的尾巴又翹上天去了。
既然女兒想要,上面的人也不反對,影十七本身也不差,那麼這事他就沒有反對的意義了。
魏靈犀終于得了父親的允許,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可以落到了實處,不過很快又陷入了新的擔憂中。
雖說她對影十七的功夫很有信心,但總擔心有意料之外的禍事落到影十七頭上,害他丟了性命。
不過她的擔憂是多余的,兩個月后,朝廷大獲全勝,影十七隨剿匪的隊伍光榮歸京。
黎景曄在朝堂上論功行賞,影十七因為成功擊殺水匪的頭領被封為驃騎將軍。
影十七以驃騎將軍的身份來安定侯府提親,當然還是以入贅的形式與魏靈犀成親,安定侯和安陽長公主欣然答應。
婚期定在三個月后,在此之前,安定侯禁止兩人見面。
魏靈犀度日如年,常常趁安定侯不在府中的時候纏著安陽長公主允許她出府,可安陽長公主牢記夫君的叮囑,死活沒松口,魏靈犀無可奈何,只能一天一天地熬著。
好不容易終于熬到了三個月后,因為是男方入贅,按規矩女方只需要在迎親當日派喜轎將男方抬回家中就可以了,但女方為了表示重視男方,也可以親自上門迎親。
魏靈犀堅持要親自上門,既是表示重視,也是為了早些見到影十七。
安定侯在這件事上倒沒有阻攔,爽快地答應了。
影十七早早收拾妥當在家里等著,聽到小廝說嘉陵郡主親自迎親來了,連忙往外走。
大門外,看到魏靈犀穿著喜服,坐在高頭大馬上沖著自己招手,少女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明媚,令人心醉。
自從影十七前往江南剿匪以來,足足半年沒有見面,魏靈犀一看到影十七就忍不住跳下馬背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