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敵軍了嗎?”
“嗯,幾個小嘍啰。”
蕭云諫隨意的應著,然后邊解開上衣,準備給自己重新上藥。
元景放下筷子,朝屏風走去。
蕭云諫見元景突然過來,急忙又把上衣穿了上去。
“過來,我幫你換藥。”元景說著就要把他從屏風后拉了出來。
轉過頭看著他僵硬的臉,揶揄道,“怎麼,就可以你看我,不能我看你啊?”
“我那不是故意的。”蕭云諫說。
“那我是故意的好吧,我會對你負責的。”元景一個女人都如此大方,蕭云諫也沒好意思再拒絕。
坐在凳子上,蕭云諫把衣服褪了下去,露出結實的后背對著元景。
原本元景見他磨磨蹭蹭的還想調侃他兩句,見到他背上的傷后,又沉默了下來。
傷口挺深,剛剛應該是跟人打架,用力后傷口又撕開了。
元景先用毛巾幫他把周圍的血跡清理干凈再上藥,然后再用紗布從后背纏過前月兇,一圈一圈的包扎起來。
此時內疚占據了她的心,腹肌在前都沒心情欣賞了。
可是她剛忙完一抬頭,發現蕭云諫的耳尖又泛紅了。
這男人還真是……
蕭云諫聲音低醇,“元景,不要這麼看著我。”
蕭云諫看似威脅的話,落在元景的眼里卻沒有一點威懾力。
她俏皮的逼近,在距離蕭云諫的臉只有一寸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語氣輕佻的說,“長這麼好看,還不讓人看了?”
蕭云諫偏過臉,不自然的開口道,“快去吃飯,飯菜都要涼了。”
他越是這麼靦腆,就越是激發元景的征服欲。
她湊近他耳邊問,“那,你喂我嗎?”
蕭云諫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元景。”
見他似乎要撐不住了般,元景這才放過他,坐到了案幾旁。
外面現在兵荒馬亂的,蕭云諫肯定來不及吃,所以她只吃一邊,另一邊沒動。
幾下子吃完了后,就把筷子遞給蕭云諫,“給,你快吃吧。”
蕭云諫看著她用過的筷子發愣。
“怎麼,嫌棄我啊?剛剛我用的是這頭大的吃的,你可以用這頭小的吃。”
蕭云諫這才仔細看了一眼她的筷子,確實只用了那頭大的,而且飯菜也只動一邊,還有一邊沒動。
他細長的睫毛微微閃了閃,想解釋點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知道你還沒吃,快吃吧。”元景說著就把筷子塞在了蕭云諫的手里。
自己則回到床邊,拿出了地圖研究起來。
她沒有發現的是,此時的蕭云諫用的也是那頭大的筷子。
“不知道元昊在這里充當什麼角色。”元景看著地圖,手指測量著別苑到江南府邸的距離,忽然開口說道。
蕭云諫耳尖的余溫還未完全散去,就聽到元景又跳轉到了另一個話題里。
腦子也瞬間清醒了過來,理智的分析道,“他只是李龍庭的一個傀儡而已。”
“那他……”元景停頓了會兒,繼續說,“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弒父。”
因為想到當時老爹被李龍庭刀架脖子的時候,對她說出的那番話,好像是針對元昊說的,讓自己對元昊不要心軟?
“他之前應該還沒有這個膽子,但是現在被逼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估計也是豁出去了。”
現在他們的計劃等于是被公之于眾,如果不成功,就要死,所以只能放手一博。
倆人商量了一下午的作戰計劃,到了傍晚要出去跟援軍匯合進入決賽的時候,蕭云諫卻讓元景留在這里等消息。
元景哪里放心,非要跟著去,蕭云諫只說,“如果你還要我幫你的話,就聽我的。”
想擺脫皇位,就別去。
元景這才明白過來,她如果去,成功了的話,老爹那邊肯定少不了又是一頓封賞。
那她之前拼命在老爹面前演基佬刷負分那麼久,都白演了,一個功勞領下來,就洗白了。
這好像是蕭云諫在幫她擺脫皇位中,最積極的一次。
元景忍不住問道,“怎麼現在比我還著急擺脫皇位了?”
蕭云諫,“……”
元景也沒繼續逗他,權衡再三,決定還是聽他的,留下來。
畢竟她的身手一般,箭術也只在遠程戰斗發起作用,近距離肉搏的時候就是雞肋。
去了幫不了多大的忙不說,要是李龍庭或者元昊鐵了心要來殺她,他們還得分心來救她。
最重要的是,不去,不光不能立功,還能落得個貪生怕死的頭銜,賺了!
她把蕭云諫送到門口,最后跟他說道,“保重。”
蕭云諫眼睫輕垂,微微頷首,輕聲回道,“好。”
論言簡意賅,元景永遠都不是蕭云諫的對手。
蕭云諫走了,元景一個人在這暗室里住了下來。
她表面看似淡定,可是內心卻無比的擔心。
盡管蕭云諫一再跟她保證,這場戰役是在皇上的意料之中的,而且援軍又來了十萬,一定會贏。
可她還是會擔心,她猜測這場混亂,有一半是皇上預料的,做了后手,而還有一半,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沒有人能未卜先知,我們能做到的就是發現了問題,然后盡可能的提前將它解決掉。
在這一點上,皇上老爹一直都做得雷厲風行。
蕭云諫這一走,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