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元景一早就翻墻來到了隔壁蕭府,跟蕭云諫一起吃早餐,順便……‘負個責’。
之前元景和蕭云諫也是每天在一起用餐的,所以大家也都覺得很平常。
蕭府的人見元景來了,急忙去準備她愛吃的早餐。
當元景看到蕭云諫昨天的傷口,今天竟然沒有半分好轉的時候,心里就有了猜想。
蕭云諫是故意的。
小微明明說了,當時她就咬了一下,可昨天早上看到她的手指牙印還帶著猩紅,今天依舊是。
元景不動聲色的抓過他的手,把他的手指繼續放在自己的手上,慢慢幫他涂藥,完了輕輕一吹,一陣溫熱的柔風朝傷口飄去,帶走了一片刺痛,留下一陣酥麻。
再次抬起頭時,她看向蕭云諫的眼里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蕭云諫,你喜歡我。”
這不是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蕭云諫轟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答非所問,“我要去上朝了。”
看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元景在他身后笑彎了腰。
***
今天是吳浪帶著大軍押送廣陵戰役要犯進京的日子,滿朝文武早早的就站在殿前嚴陣以待了。
這幾天皇宮氣壓很低,就是因為這事在每個人的上空懸著,今天,終于來個痛快了。
元昊的生母梅妃,在皇上回京的當天就已經下令讓她搬去了冷宮,跟之前的柳貴妃作伴。
今天的主要人物是元昊,以及李龍庭的家人,而李龍庭已經跑了。
在他跑了之后,吳浪作為押送頭領更是小心謹慎,還好最終安全進京。
當元昊和李家眾人被吳浪押到殿前審問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言不語,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吳浪第一個站出來請罪,“微臣吳浪參見皇上,微臣在押送犯人進京時,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導致罪犯李龍庭在路過南家坳時逃脫,弄丟朝廷要犯,微臣深知罪虐深重,還請皇上網開一面。”
吳浪帶了大軍押送李龍庭,但是由于自己一時大意,讓李龍庭解開了束縛后,混在了大軍里,讓吳浪找了好久都沒發現,最后讓人跑了。
皇上沉思片刻,命令道,“御林軍首領吳浪因疏于職守,給朝廷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現停職查辦!”
沒有立即處罰他,而是先停了他的職位,在等調查后處理。
“元昊,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質問自己的這位長子。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冷靜,皇上也終于能以如此平靜的心態來面對這件事。
而元昊一直都在發愣,如果不是那張臉跟之前長得一樣,任誰都認不出來,這就是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端王殿下。
元昊空洞的眼神里,在聽到皇上的聲音時,忽然聚了神,不過是對皇上譏諷的笑了笑,“沒什麼可說的,你是皇上,你想殺就殺吧。”
“放肆!”皇上聞言大怒,順手一拍,將龍椅上的扶手都給拍飛了。
皇上一向隱忍,沉得住氣,很少發這麼大的火。
然而元昊就跟豁出去了那般,嫌剛剛還沒把皇上氣夠,當即站了起來,指著皇上怒吼的。
“我今天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我出生就是皇長子,你以前對我細心培養,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未來的儲君,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于是我更加勤快努力。”
“后來戰亂四起,你經常要忙著打仗,我想能跟你一起上戰場,于是更加勤奮練武。可是最后,你竟然帶老四去都不帶我。”
“你一直都沒立儲,我想這是我的希望,于是我繼續努力,希望有一天你能看見,可是,最后你竟然立了處處都很平庸,只因為家世比我強的老二。”
“要不容易等到你把老二廢了,以為自己有機會了,結果我才發現你竟然如此偏心,你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在給老六鋪路,甚至為了給了給他鋪路,不惜把我送出去做上門女婿。”
“歷史上有哪個皇帝的兒子去給人做上門女婿的?這是你賜予我的恥辱,我恨你,我今天的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他的聲音很大,響徹整個大殿,皇上沒有喊停,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皇上估計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麼罵過,氣的說不出話,上氣不接下氣,元景嚇得急忙從到上面去扶著他,“父皇,你沒事吧?要不要先扶你下去。”
“朕,沒事,你讓他說!”皇上的眼眶猩紅,推開了元景,對下面的元昊說道。
“你自私自利,好戰好武,不管別人的死活,所有人都必須得聽你的,你就是當仁不讓的暴君……”
蕭云諫見元昊還要繼續罵下去,急忙站出來阻止,“端王殿下,微臣勸你,若是還想活命的話,就請住嘴!”
他知道,元昊就是在故意激怒皇上,想讓皇上殺他。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皇帝殺自己親兒子的,如果現在皇上這麼做了,必定會給他扣上一個殺親兒子的污名。
“哼,他那麼心狠,估計早都想殺我了,那我都快要死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