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因為哪一個,都不是因為我是顏子墨。
她一把摸起放在床頭的電話,給錢珊珊打了過去:“喂,珊珊,今天有沒有時間?”
錢珊珊一直覺得給顏子墨提供驗孕棒這事不靠譜,心里一直懸著,如今她主動打電話,勢必要問個清楚。
“有啊,今天不忙。對了,驗孕棒,怎麼樣?沒露餡吧?”
“放心吧,穩穩的。今天天氣不錯,是個去洗紋身的好日子。”
“哈?”
五分鐘后,二人齊齊出現在市中心的一家紋身店門口。
當初洛南商就是把她拉到這家紋身店,在她耳后紋的那朵玫瑰。
這個替代品的標志,在哪里出現的,就應該讓它在哪里消失!
一推開店門,叮叮當當的風鈴聲入耳,緊隨而來的是一陣檀木香氣。
“歡迎光臨。”極具磁性的男聲響起。
顏子墨向室內一看,仍舊是當年給她紋身的那個老板。
“你好,我想把這個洗掉。”顏子墨指著自己耳后的位置。
那個老板看見顏子墨的一瞬,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了幾次,意味深長道:“挺好看的,為什麼要洗?”
“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討厭被刻上跟別人一樣的標記。”
顏子墨說這些話時十分篤定,目光前所未有的堅毅。
老板始終神情冷漠,看不出什麼情緒,聽完顏子墨的話也只是微微點頭,然后就開始做準備工作了。
顏子墨坐在軟椅上,敷完麻藥之后,老板面無表情地在她的耳后操作起來。
劇烈的疼痛感瞬間襲來,如同生生將她的肉剜去,豆大的汗珠沿著她的額角流下。
錢珊珊看著閨蜜痛苦到扭曲的五官,實在不忍,勸道:“子墨,一個紋身而已,挺好看的,要不就留著吧。
”
顏子墨抿著嘴,堅定道:“不行,決不能留著。”
看出錢珊珊不懂為什麼她要這麼執著,顏子墨強忍著痛,把她跟秦以茉在醫院初見時,秦以茉那些挑釁的話都如實相告。
錢珊珊聽完憤憤道:“她可真是,把綠茶白月光那一套學得有模有樣!”
興許是注意力被轉移了,也興許是痛麻了,顏子墨直覺耳后的位置已經沒有知覺了。
如同顏子墨在這一段關系里的歷程一般,她以為自己會在這段愛情里如同玫瑰嬌艷盛放,到頭來卻只是別人的替代品,想把這段關系毀滅,需要經歷鉆心徹骨的痛楚。
好在,她都挺過來了。
手中不停操作的老板聽著二人的對話,眸中暗了暗。
顏子墨又補了一句:“而且我已經決定好要離婚了,留這麼個東西,挺礙眼的。”
老板手一抖。
“嘶……”顏子墨吃痛地低喊了一聲。
“抱歉。”
約莫十分鐘,整個清洗過程就結束了。
老板一邊收工具,一邊囑咐:“這種東西一次是洗不干凈的,大概需要三次左右,下次間隔一個月來就可以。”
“好。”
目送二人走后,老板拿出手機,在通訊里找到了“洛南商”,直接撥了過去。
錢珊珊想去醫院探望顏子墨母親,于是二人直接奔去了醫院。
問候完郝蓮,二人剛走到醫院門口,好巧不巧,又碰上了秦以茉。
真是冤家路窄。
秦以茉看見二人,一臉笑容迎接上去。
“子墨、珊珊,好巧啊。”秦以茉舉起那只失去小指的手,“我來做復查,你們是來看望阿姨的吧。”
“是挺巧的,監獄里的朋友還好嗎?”顏子墨幽幽道。
“啊?什麼監獄里的朋友?”
“你這演技,電影協會該給你頒個獎才是啊。”顏子墨倒也不糾纏,說完就挽著錢珊珊準備離開。
剛邁出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放大音量:“對了,我懷了洛南商的骨肉,之前說過會跟洛南商離婚的事,不作數了,我會跟洛南商長長久久在一起的,至于你,如果愿意,你就一輩子呆在暗潮洞穴里,做他背后的女人吧,我無所謂的。”
聽了這些話始終沒有回頭的秦以茉,嘴角顫抖著下彎,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妒火如同浪潮,蓋過她的頭頂,憋得喘不過氣。
顏子墨繼續拉著錢珊珊:“我們走。”
走了沒多久,錢珊珊就察覺到顏子墨表情不太對勁。
“你怎麼了?剛才懟人的那幾句挺有氣場的啊,現在怎麼眉頭都快擰出川字紋了。”錢珊珊不解。
“珊珊,你看沒看她的小指?就是沒了的那個。”
“啊,你之前跟我們說她的小指在國外出車禍壓斷了,我剛才沒太注意,有什麼問題嗎?”
“車輪胎那麼寬,一般出事故的話,就算壓到手,也不會只壓到小指吧……你看她其他手指都是完好無損的。”
錢珊珊摸了摸下巴:“可能,碰巧了,就正好沿著小指壓過去了呢。”
“就算像你說的,就這麼巧,但是車輪胎壓斷的話,傷口創面會那麼整齊?”
“子墨,你的意思是說……”
“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她的小指創面,雖然現在已經完全愈合,只留下疤痕,但是太過整齊平順,不太像是車禍造成的,倒像是……用快刀直接砍掉的。”
錢珊珊驚訝地捂著嘴巴:“你是說,她撒謊?”
沒有證據,單憑她個人猜想還不足以給秦以茉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