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子墨其實早就心軟了,雖然很不情愿,但好姐妹的忙總是要幫的。
“你相親就相親唄,干嘛非得把地點定在言初咖啡廳啊?我替你去,讓許初言看見,我很尷尬啊。”
田星兒立刻抓住重點:“那就是能去對吧?嘿嘿,我就知道子墨最好了。我呀,特意把地點定在言初咖啡廳,這不是想著有老熟人在,萬一出什麼突發狀況,許初言還能幫忙處理一下嘛。”
顏子墨嚴厲道:“喂喂喂,我還沒答應呢啊。”
誰料對方根本不聽她的,自顧自道:“那個相親男帶著墨鏡,這個季節戴墨鏡的人應該不多,你去了一眼就能認出來,先掛了哈,愛你哦。”
顏子墨聽著對面掛了電話的“嘟嘟嘟”聲音,低聲罵道:“死丫頭。”
迎著風雪,顏子墨一路快走到言初咖啡廳,頭上、衣服上頂著一片白色。
剛推門而入,一條柔軟的毛巾就搭在了她的頭發上,旋即像給貓咪搓毛似的,給她的長發一陣輕柔擦拭。
顏子墨的呼吸間還夾雜著冰冷的氣息,抬眸的瞬間,眼底映入許初言那張如同冬日暖陽的臉:“你在啊。”
“嗯。”許初言一邊笑著,一邊嫌棄,“下這麼大雪,也不知道打把傘。”
顏子墨從對方手中拿過毛巾,撣了撣身上的雪:“被雪澆一下,心情會很通透,你要不要試一下?”
“心情很好嘛。”許初言打量著顏子墨,“有什麼開心事?”
顏子墨故作神秘,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頭低下,許初言乖乖照做之后,她又把手擋在嘴邊,趴在他耳邊壓低聲音:“我今天把離婚證領了。”
許初言的臉上一秒從晴轉陰,淺色眸子里綴滿了“心疼”二字。
顏子墨見他這副表情,歪了歪頭:“不恭喜我嗎?”
話音未落,對方竟緊緊抱住了她。
“許初言,你怎麼了?”顏子墨拍打著他的背。
許初言一丁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緊緊環著的手掌越收越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護住顏子墨不受任何傷害。
不知道抱了多久,許初言緩緩吐出一聲:“你辛苦了。”
顏子墨掙扎拍打的手在聽見這一聲之后,即刻滯在半空。
酸澀的感覺翻涌在鼻尖,她的嘴角止不住地輕微抽搐,淚水順著她的眼尾滑落。
本來沒什麼的,她想高高興興地分享這件事的。
可許初言的話,不偏不倚打在了她心上最軟的位置。
他好像看透了她。
他知道,她很辛苦。
這一路走來,她確實很辛苦,甚至此時此刻,她依然不能完全釋懷。
把臉埋在許初言的肩膀上哭了一會兒,顏子墨笑著推開了他。
“謝謝你許初言,我好多了。”
“那就好,喝什麼?還是老樣子?”
“嗯。”顏子墨點點頭,“拿鐵。”
“找位置坐吧。”許初言剛準備轉身去操作臺,卻發現顏子墨有個重要東西沒隨身攜帶,“你沒拿電腦啊?今天不碼字嗎?”
“今天不是來工作的,是來相親的。”
顏子墨說得輕松,可許初言的臉一下子僵了起來。
“相親?”許初言臉色驟然一變,“顏子墨,你才剛從一段婚姻里解放,就又要投入下一段?”
許初言此刻屬實有些看不懂顏子墨了。
“噗!”顏子墨沒忍住,彎腰笑了起來,“瞧你緊張那樣吧。”
“你還笑?”許初言作勢要脫掉棕色圍裙,坐下來跟顏子墨好好理論一番。
“別別別。
”顏子墨攔住許初言要脫圍裙的手,收斂了笑意,“本來吧,是田星兒的父母讓她來相親,但你也知道她,放蕩不羈愛自由嘛,而且她今天確實抽不開身。所以,我就冒名頂替一下,幫她把這一關應付過去,隨便找個理由把對方打發了。”
許初言聽完解釋,這才不那麼激動,但還是有些擔心:“那萬一對方要是看中你了怎麼辦?”
“看中我?”顏子墨指著自己,“那我就表現得俗氣一點、沒教養一點唄,據說對方來頭不小,這種人肯定忍不了這些吧。”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戴著墨鏡的男人已經推門進來,不知何時站在兩人旁邊。
第105章 已經露餡了
“兩位,這麼大聲討論,一點都不背著人嗎?”墨鏡男摘下墨鏡。
顏子墨看見那張臉,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洛銘赫?你怎麼在這?”
洛銘赫在她對面坐下,晃了晃手中的墨鏡:“你說呢?”
糟了……
相親相到自己小叔子,這種概率到底有多大呢?
不對,是前小叔子。
顏子墨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凍結成冰,根本沒辦法思考。
許初言用銳利的眼光打量著這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男生:“你是,洛南商的弟弟?”
洛銘赫斜著長眸,把許初言從頭掃到腳:“你就是許初言吧?我聽說過你,金融學得很牛,當年幫過洛氏大忙,洛南商回國后想把你招進來,但失敗了。”
“你很了解我啊。”
一種隱形的戰爭,似乎在這兩個男生之間即將爆發。
顏子墨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許初言,你先去忙吧,我和他談談。”
許初言不想走,但迫于顏子墨威逼的眼神,不情不愿地去了操作臺。
洛銘赫玩世不恭地哼笑一聲:“原來嫂子就是我的相親對象啊,不對,是前嫂子,既然是前嫂子,就算我們結婚,也不能說是違背倫理道德,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