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可是完結的那本不涉及抄襲啊……”
田星兒搖搖頭:“人家合約里的抄襲,指的不僅是簽約的那本,而是作者名下的所有作品。”
“三倍……”錢珊珊低頭望了一眼發出輕微鼾聲的顏子墨,“子墨的錢全都用來離婚了,現在手里的錢哪夠賠償的啊。”
田星兒憤憤不平,重重地往沙發腿上一靠:“這個張萬澈,還想追子墨呢,結果現在弄落井下石這一套。”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他這也算是公事公辦,工作上,他這麼做沒錯,只不過人情上,確實有點過不去……”
田星兒沒有反駁,她之前了解過張氏跟其他人簽約版權時簽的合同,都要十倍違約金,到了顏子墨這里變成了三倍,算是給她打了個“折扣”。
但她沒辦法理解,顏子墨這邊一出事,張氏就急著要違約金,難道張氏就差這兩個錢?
“星兒,要不,先別把這事告訴子墨,咱倆把違約金墊付了,怎麼樣?”錢珊珊提議道。
田星兒一下子來了精神:“好啊,子墨雖然不想讓咱們在經濟上幫助她,但是只要咱倆不說,她也不會知道的。”
“你們如果敢替我交違約金,我真的會生氣的……”
錢珊珊和田星兒心虛地對視一眼。
也不知道她們聊到哪句時,顏子墨就醒了,只是沒睜眼,一直在那靜靜地聽二人的“計謀”。
顏子墨撐起身體,揉了揉眼睛:“珊珊、星兒,身邊能有你們,真好。”
突然被夸贊的二人不明所以。
顏子墨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可是錢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只要你們在我身邊給我加油鼓勁就夠了。
”
“明白了。”錢珊珊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知道,顏子墨其實挺倔的,決定好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當初,她非洛南商不嫁,就是最好的印證。
之后,她又花重金跟洛南商離婚,也正是因為她的性格使然。
田星兒嘟起嘴,淚汪汪地摸了摸顏子墨的肩膀:“要是撐不住了,千萬別自己扛,需要幫忙隨時說。”
“放心吧,對了,星兒,還真有需要你幫忙的。”
“嗯嗯,你說,需要多少,我可以直接把卡給你。”田星兒上趕著要送錢的架勢把顏子墨逗笑了。
顏子墨眉眼含笑,推搡了田星兒一把:“說什麼呢你,我是想讓你幫我跟張氏那邊說一下,違約金我會交的,但是時間能不能再寬限一點,至少讓我先過完年。”
田星兒拍著胸脯保證:“絕對完成任務!”
次日,顏子墨獨自在家拿著小本本算賬。
把她手頭里所有的存款拿出來,也不夠付違約金的零頭。
雖然這麼想很不理性,但顏子墨此時把她身邊的男人們拎出來,細數一下他們的所作所為,真心覺得男人不靠譜。
一個跟綠茶牽扯不清的前夫,一個上門討違約金的追求者,一個跟前夫的綠茶有貓膩的奶狗弟弟,還有一個整天喝酒發瘋、萎靡不振的爹!
顏子墨把筆帽戳在太陽穴上,獨自嘆道:“一個個徒有其表,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話音還沒落地,手機鈴聲就打斷了她想繼續吐槽的節奏。
“洛南商?他打電話來干嘛?”顏子墨舉著手機喃喃道,不過下一秒她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在哪?”
果然,洛南商的聲音里仍舊含著那獨一份的低沉和清冷。
光是聽見這個聲音,就足以把顏子墨拉回當年,她對洛南商一見鐘情的瞬間。
可她還是拼命克制住略微加快的心跳,在回憶中抓取洛南商傷害她的部分,對著洛南商沒好氣道:“在家。”
“你住田星兒家里?”
“你管得可真寬。”
“我去找你。”
“等等等等,你找我干嘛?我們已經離婚了啊。”
顏子墨呆呆地看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神經病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如果洛南商硬要上門,她肯定也不能攔著,畢竟腳長上人家身上。
只是前不久才意氣風發地離完婚,現在自己這般落魄,洛南商見她這副樣子,肯定要笑話她的。
不行,丟什麼都不能丟了面兒!
顏子墨把自己丟進浴室,徹頭徹尾地洗漱、化妝、換衣。
半個小時后,清新可人的都市麗人上線。
叮咚。
也不知道洛南商這麼急吼吼地來干嘛,難道是他查到了秦以茉的事?
顏子墨去開門。
“好久不見。”
許初言一身灰色棒球服配上連帽衛衣,清俊疏朗地出現在顏子墨面前。
啪!
顏子墨二話不說,把門一關。
這幾天,許初言給她打過無數個電話,發過無數個信息。
顯而易見,他知道她出事了。
可顏子墨一次也沒給許初言回復。
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樣,她現在對許初言的信任就像手中流沙,越來越少。
在許初言跟她坦白到底和秦以茉說了什麼之前,她不想跟他有太多往來。
“子墨,能先把門打開嗎?就算你生我氣,但是你總不能把大金拒之門外吧?”
大金!
顏子墨這才想起來,大金一直放在寵物醫院里,她還沒去接。
許初言一定是故意的!
把大金從寵物醫院接出來,借著上門送貓的由頭,逼她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