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要是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我就一直不工作嗎?”洛南商眉頭緊鎖,唇線繃直。
秦以茉雙手交疊在身前,指尖摩挲著,小聲道:“那好吧……我去收拾一下,等一下,我直接帶你去公司吧,你先坐下,看會兒電視。”
洛南商眼里的戾氣消散了一些,靠著沙發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視機。
他的注意力被電視里的內容轉移的一瞬,秦以茉溜回了自己房間,從衣柜深層找出了棒球棍。
放在手上掂量了兩下之后,她漂亮的眸子覆上了殺意。
“洛南商,是你逼我的……”
在屋子里做好的準備,秦以茉輕手輕腳從房間里出來。
電視里傳出來的聲音,讓她心跳加速。
【洛氏集團總裁洛南商先生,警方至今未打撈到他的尸體,洛氏集團受此事影響,經濟嚴重下跌,張氏集團是否能成功替代洛氏集團,占領M市商圈第一的位置呢,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
從洛南商的后背,秦以茉可以清晰地看出,他在顫抖。
不是害怕、不是震驚,而是憤怒。
不能再等了,就是現在!
秦以茉繞到洛南商身后不遠的地方,由于洛南商一直在關注著電視里的內容,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站在他身后。
唰一下,電視突然黑屏。
秦以茉舉著棒球棍猙獰的臉映在全黑的屏幕上。
洛南商猛地睜圓眼睛,回頭的瞬間,伴隨著秦以茉一聲低吼,粗重的棍子正中他的天靈蓋。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像是墜入了無邊夢境,洛南商甚至連疼痛都感受不到。
身子向地面的方向傾斜,咚的一聲,他從沙發上摔倒了冰冷的地磚上。
長眸還在半睜著,他還在掙扎著不愿睡去。
一段畫面倏地鉆入他的腦海里。
是他和顏子墨結婚的畫面。
隨后,又是顏子墨等待著他的無數個日夜,是顏子墨被害流產,是顏子墨提離婚,是顏子墨一次次被他傷得體無完膚,是他查到秦以茉背后的另一面,是他被張萬澈和秦以茉聯手推入海中,再接著,是他失憶,被顏子墨搭救……
他記起來了,他是洛南商。
他是洛氏集團的總裁,洛南商。
可隨著記憶的復蘇,他的意識已經快要走向黑暗的盡頭。
好困……好累……
洛南商閉上雙眼的瞬間,秦以茉扔下手中的棒球棍,咬著牙根,蹲在他的身邊。
纖長的手指向洛南商的鼻尖探去,又猛地縮回。
沒有呼吸了……
秦以茉的臉色瞬間白得像一張紙,跌坐在地。
這是她要的結果,沒錯,她要徹底讓洛南商消失,否則洛南商于她而言,就是威脅。
她忽然歪著頭,以一種詭異的微笑盯著洛南商。
“洛總,誰讓你非要跟顏子墨扯上關系呢?還非要在背后調查我?”她趴在洛南商的耳邊,沖著這個剛剛死在她手上的人,一字一頓道,“都是你自找的。”
沖著“尸體”放完狠話,秦以茉好像給自己壯了膽子,不再顫抖,而是利落地起身,轉身去臥室里找方便把他搬運出去的工具。
一邊翻箱倒柜,秦以茉一邊哼著沒有旋律的曲子:“把你搬運出去,需要幾個袋子,需要幾把刀子,切成一塊一塊。”
秦以茉反復唱著這些詞,一遍又一遍。
約莫著過了十分鐘,秦以茉把工具準備好了,繼續哼著那駭人的曲子,走到客廳。
剛剛洛南商躺著的位置,只剩下一大灘血跡!
“尸體”不見了!
秦以茉手中的刀具和塑料袋,齊齊散落在地。
刀刃與地磚碰觸,發出尖銳的聲響。
“洛南商……”秦以茉一只手薅著自己耳邊的頭發,牙齒快要咬碎,“洛南商!”
她腳步極快地在房子里的各個屋子尋找洛南商的身影。
臥室、餐廳、衛生巾、陽臺,全是空蕩蕩的。
決不能放他走!
秦以茉沖出家門,在樓下狂奔。
“哎!小姑娘看著點路啊!”被她撞到的大爺一臉不滿地指責她。
秦以茉回過頭盯著那個大爺,碎發遮擋著她的眼睛,但她兇狠的眼神卻傳遞得十分精準。
大爺一愣,旋即輕聲咳了兩聲,腳程快了些,離秦以茉遠遠的。
“死老頭子。”秦以茉低聲咒罵了一句,又繼續在樓下尋找。
可是找遍了整個小區,也不見洛南商的人影。
一個被棒球棍打到沒有呼吸的人,怎麼可能跑這麼遠?
難道說,沒有呼吸,是洛南商裝的?
憤怒和煩躁像一層厚重的保鮮膜,把秦以茉狠狠地纏繞住,讓她每一個毛孔都無法呼吸。
“啊!”秦以茉抱著頭大聲地怒吼,緩緩蹲在身子。
在小區的中央,人們經過她身邊時,都會留意一下,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話。
因為她的舉動,和精神病無異。
人們怕自己會被這個癲狂的女人誤傷。
不遠處的樹蔭后,停著一輛白色的大眾。
車后座上,洛南商正在用車里備著的干凈毛巾捂著頭頂的傷口,以免失血過多。
“洛總,現在可以肯定了,秦以茉就是鐵了心要致你于死地!”李恒從駕駛位回過身,看見洛南商臉上痛苦的神情,不免面露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