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碰到的時候,赫連瑾有些羞怯的縮了縮,凌煜又緊了幾分,牽著她徑直進了內殿。
即使坐到了椅子上,他的手還沒有松開的意思,她則乖乖巧巧的依偎在他身邊,也不說話。
他柔和的目光看著她,“怡貴妃若是日后敢對你不敬,你無須讓著她。”
赫連瑾垂下眼簾,身為皇后想給一個囂張跋扈的貴妃找點不痛快有的是機會,可這樣整個后宮不就知道了她不好惹,還想再裝一段時間白蓮花呢。
不過,怡貴妃若只是張狂些,會暫且容忍一段時間,可她太過狠辣了,隨意就要了幾個無辜宮人的性命,若是日后真把這個狠勁用在自己身上,那還得了。
赫連瑾趁著凌煜一個沒注意,將手抽出來,他正感覺有些不舒服,就看見她去接宮女奉上來的茶,笑著遞到他手上。
赫連瑾低聲說道:“鳳袍的事臣妾想了很久,也未必是司制房的人出了差錯,經了很多人的手,臣妾穿的時候就有不少人侍候著,喜慶的日子難免有些手忙腳亂,說不定是被誰的指甲無意刮了一下。”
凌煜探究的目光看著她:“你不想讓朕追查此事了?”
“皇上,聽寧貴妃說,怡貴妃因為鳳袍的事,打殺了好幾個司制房的人,臣妾心中不安,不想因為一件喜袍冤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凌煜臉色驟然一冷:“怡貴妃做事越發狠厲,還沒查清楚,就要了宮人的命,朕只奪了她協理后宮之權,看來處罰的輕了。”
靜默片刻,將手里的茶盞放到桌上,和聲道:“你身為皇后,這般人善好說話,就不怕日后有人對你不敬。
”
赫連瑾嬌嫩的臉上染了一絲緋紅,聲音有著軟糯的羞澀:“臣妾有皇上護著,什麼都不怕。”
她的語氣極輕極柔,讓人聽起來心中極為愜意。
赫連瑾見凌煜不說話,稍作了驚慌之態:“臣妾會聽皇上的話,不會讓皇上為難的。”
她的聲音甜甜的軟軟的,聽的凌煜心里直發癢,瞳眸鎖在了她的眉眼上,一雙清純靈動的杏眸盈盈流轉中透著含羞帶怯的嬌柔。
凌煜忍不住又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一雙纖纖玉手好似沒有骨頭似的,如綢緞一般柔軟細膩。
他的聲音醇厚低緩:“聽話就好”
被握在寬大掌心里的手,時不時的被人用手指在手背上揉搓幾下,赫連瑾感覺有些不自在,臉有些微微發燙。
她臉上泛起的紅暈落在了凌煜的眼底,這才哪到哪就開始害羞了。
“朕看你今日氣色好多了。”
赫連瑾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只能順著他說道:“是皇上照顧的好,臣妾喝了些調養身子的藥,又吃了一些補品,確實好多了。”
凌煜幽光一閃,低聲說道:“準備就寢吧!”
赫連瑾有些惶恐的跪在他的面前:“臣妾的身子不能侍候皇上,臣妾作為后妃的表率,不敢霸著皇上,將皇上強留在臣妾這里。”
凌煜臉色微變,望著她那一張瑩白如玉泛著光澤的臉龐,沉聲道:“當了一天的皇后,就懂那麼多了。”
“臣妾……”
她沒有說下去,纖長細密的羽睫微微顫動,似乎有些害怕還有些委屈。
“你雖是皇后,也是朕的妻子,我們剛成婚,自然要多陪你些時日。”
“可是臣妾的身子不中用,臣妾……”
看她瑟縮的模樣,似乎十分害怕,凌煜忽的想到什麼:“你今日去太后那,她和你說了什麼?”
事關太后,她可不敢說的太直白,可又想讓他知道太后的告誡,就當個正當理由將他打發走了,不然和他睡在一起不僅別扭還危險。
故意做出惶恐不安姿態,聲音低若蚊聲:“沒有,太后什麼也沒說。”
這般極力掩飾,定然是太后告誡過她不許將自己留在這了,凌煜唇角一勾:“你不必在意這個,若是日后太后責難你,你告訴她服侍了朕不就成了,我們之間的事旁人也不知道。”
還有皇帝教人說謊的,赫連瑾認真的說道:“皇上,臣妾這麼說,太后也未必會信,她知道臣妾身子不好,更知道皇上品性高潔……”
話未說完,就見凌煜一雙厲眸直直逼來,赫連瑾警覺的垂下頭來。
她竟敢將了他一軍,若是和她睡在一起忍不住要了她,那就是品性不好了。
她也太小看人了,他從不勉強女人,他也沒遇到過想得到又得不到的女人。
凌煜沉聲道:“你是剛入宮的皇后,朕自然要多陪你,即便是太后她也不能多說什麼。”
赫連瑾一臉喜色的說道:“多謝皇上體恤。”
赫連瑾也不再和他多說,乖乖的喚了宮女進來,洗漱一番,上了床榻。
看著她小心翼翼無所適從的躺在一邊,凌煜沉聲道:“你怕朕?”
“臣妾只是有些不習慣。”赫連瑾說話的語氣有一種率真憨傻的可愛。
凌煜唇角微微勾起,按理說正常的女子是這樣的反應,只是其她嬪妃在他面前刻意的討好,倒少了作為女子該有的純情。
凌煜柔聲道:“慢慢就會習慣了,你離朕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