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越王說完,凌煜就搶過馬,抱著她坐到了馬背上。
越王嘲諷的看著怡妃道:“怡貴妃可真是狼狽啊。”
怡妃正要開口,被端王制止了。
“越王殿下請慎言!”說著,又讓怡貴妃身邊的春靈將她扶了回去。
馬很快在鳳儀宮門口停了下來,凌煜一面抱著赫連瑾一面急切的高聲吩咐著:“快給皇后拿衣服。”
宮里的奴才們看到只穿著里衣的皇上抱著皇后急匆匆的進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看皇上慌亂也都跟著亂成了一團。
秋儀見赫連瑾衣服全濕了,將從里到外的衣服全拿來了,和朱翹一同給赫連瑾換上,命人熬了姜湯和驅寒的藥,又請了太醫來。
赫連瑾心里很清楚,她會水根本沒事,就是水里冰冷,天氣馬上就要進入初冬了,受了這麼大的罪,若報不了怡妃害陳媛和羞辱自己的仇,她怎會甘心。
凌煜的里衣因為抱著她也濕了,昭辰宮的人為他送來了干衣服,凌煜也換上了。
自從將她抱入懷里,她就一直在顫抖著哭,忙著安置她也沒來得及問她,收拾妥當了,凌煜心疼的想將她拉入懷中安慰。
她掙脫他的懷抱,跪在他的面前,眼淚肆意橫流:“請皇上廢了臣妾的皇后之位,將臣妾打入冷宮。”
凌煜一驚,愕然的看著她:“胡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朕怎會將你打入冷宮。”
赫連瑾泣不成聲,那副模樣看上去委屈至極:“皇上,臣妾無能,實在做不了皇后,臣妾不但惹了皇上不高興,又不得東太后的喜歡,就連嬪妃都看不起臣妾。
”
凌煜俯下身子拭了拭她的眼淚,又去拉她起身:“你的身子本就受了寒,不能在地上一直跪著,有話起來說。”
第55章 和好如初
赫連瑾倔強的不肯起身,聲淚俱下:“臣妾與其當個任人欺辱踐踏的皇后,還不如進冷宮更有尊嚴些。”
她哭的傷心欲絕,給人感覺受了奇恥大辱一般。
凌煜蹙眉問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在西太后那出來怎就想起去了太液池邊,和怡妃又是怎麼落的水?”
“臣妾想起今日是娘的生辰,自然也想起家人來了,不想回鳳儀宮抄經書,就想去湖邊走走,結果就遇到怡妃了。怡妃對被關禁閉的事懷恨在心,上來就羞辱臣妾一頓,她說的話令臣妾招架不住,一個沒站穩就落入了水里。”
凌煜眉心愈緊:“怡妃向來跋扈狠厲,瑾兒你溫柔良善。你是皇后不是她能欺負的,告訴朕,她說了你什麼,朕定不輕饒她。”
赫連瑾抿著唇不再說話,抽泣聲也漸緩了下來,垂著頭任由淚水一滴滴的滑落,無聲的滴落在帶著花紋的青石地板上,彌漫開來。
她的沉默和隱忍,像是抑制著傷心欲絕的痛,她這樣比剛才哭出來還要讓他覺得疼惜和難受。
他攬著她的肩膀,低低問著:“怡妃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赫連瑾抬起婆娑的淚眼,淚水欲落未落的含在眸中,似是無法言說又無法抑制的難受,她就這樣定定的瞧著他,那悲傷和凄楚深深刺著他。
凝望他許久,她的聲音幽幽忽忽,凄涼的好不真實:“皇上,她說臣妾算什麼皇后,無非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是個被皇上玩膩了厭棄了的小賤人。
”
凌煜聽聞,瞳孔驟然一縮,握緊了雙拳,關節泛著白,一時心中涌起多種情緒。
強行將跪在地上的她抱起向床邊走去,赫連瑾本能的掙扎了兩下,敵不過他的力氣,轉而用拳頭捶打著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你又想做什麼,你放開我。”
“你剛落了水不能一直跪著,朕將你抱到床上,有什麼話在床上對朕說。”
將她放到床上,按著讓她躺下又蓋上一床被子,赫連瑾一腳踢開被子,坐起更加放聲的痛哭起來,那哭聲無比凄然,好似在釋放著心中許久壓抑的情緒。
看到她這般,他當真是無措了。
從來沒有女人在自己面前這般過。
本想攬住她的肩安撫,可她的身子整個都是顫抖的,他的心也跟著揪在了一起,將她拉入懷中,她極力的推開了。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抬頭仰視著他,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水,痛徹心扉道:“臣妾不是聽不得幾句難聽的話,只是自己心里竟也覺得怡妃說的是對的。”
她的聲音極輕,卻極為有力的敲在他的心上。
凌煜的臉色如土一般,她這些天一直在跟自己生氣,原來心里一直是這樣想的。
看著她悲傷絕望的雙目,他的心仿佛被什麼利器深深刺痛了一下,激的他有些發狂,他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灼熱的吻落在她眼淚的出口,順著淚水的痕跡一路往下,臉頰,唇,下巴,脖子。
他的舉動頓時令她的哭聲停了下來,驚懼怯懦的問道:“你又想干什麼?”
凌煜雙手捧著她的淚臉,“瑾兒,你別怕,朕說過不會再那樣對你,你信朕好不好?”
赫連瑾訥訥的點點頭:“你是一國之君,皇上的話臣妾自然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