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太后識得此物,是先皇曾經賞賜給西太后的。
“你以為和西太后用了一次膳,西太后幫著你將皇上留宿一夜,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你要記住哀家是東太后,才是宮里的正主。”她語氣沉郁緩慢:“哀家的話你可明白?”
赫連瑾心底冷哼,什麼你是宮里的正主,宮里真正的正主是皇后,是本宮。
她怯懦的點點頭,恭敬的答道:“臣妾明白。”
東太后得意一笑,低聲問道:“二皇子的事,你說如何?”
赫連瑾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怯懦的說道:“太后也知道皇上說一不二的性子,臣妾在他面前實在不敢說什麼。”
聽完她的話,東太后臉都快氣綠了,合著是白和她廢話了。
怒不可遏:“你在這好生跪著吧!”
話音剛落。赫連瑾立即跪了下來。
今天來這一趟圖什麼呢,這麼一鬧,二皇子徹底與寧貴妃無緣了。
跪了大概半個多時辰,聽到消息的寧貴妃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眼就瞧見跪在地上的赫連瑾,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勸著東太后讓赫連瑾起了身。
赫連瑾滿臉無奈委屈的回去了。
寧貴妃看著滿臉不豫之色的東太后,低聲道:“太后,您罰了皇后,就不怕她回頭在皇上面前說些什麼,皇上的心思本就不好琢磨。”
東太后怒道:“你倒埋怨起哀家來了,哀家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沈家,為了你,你陪在皇上身邊多年,一直沒有子嗣,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現成的,你是貴妃,淑妃已經有了公主,二皇子本該你撫養,皇后卻由著皇上將二皇子給了淑妃,哀家問她,她推的倒是干凈。
”
寧貴妃語氣沉沉:“太后,皇后表面上在您面前唯唯諾諾,其實是個極為有主意的,衛國公納妾那件事,難道還沒看清她嗎,說不定就是她勸著皇上將二皇子交給淑妃的。”
東太后臉上驟然浮起駭人的戾氣:“你既已知道她已經開始防備你了,居然還不爭氣。”
“皇上不喜歡身邊的人爭……”
太后厲斥道:“哀家早就看出你了,你就是個軟骨頭,以前在皇上身邊當宮女當侍妾的時候逆來順受,如今當了貴妃,還事事忍耐,皇子對于后妃來說,比帝王的恩寵更重要,這個時候你都不爭一爭,豈不是愚蠢。”
“臣妾想著只要侍候好皇上,皇上定然不會虧待臣妾。”
太后不厭其煩道:“你事事看皇上的臉色,看了十幾年,他可說過一句喜歡你的話,難道你還不明白,情愛在宮里什麼都不是。”
她頓了頓,又說:“哀家因為家族先是當了皇后,又因為撫育過皇上才當上太后,如今我們沈家的勢力已不如前,你就算無法借勢當上皇后,也可以靠著子嗣將來當太后,所有的帝王都討厭后宮的女人爭,可哀家當初若不是將皇上從她生母手里爭過來,又怎能從冷宮里翻身,當上尊榮無比的太后。”
寧貴妃說道:“可是皇上不是先皇,先皇墨守陳規最重規矩。在皇上那,一切規矩世俗的看法都沒有他的心意重要。”
東太后低冷一笑:“在這個世上最重的并非帝王的心意,而是皇權,誰有了權利才會擁有一切,皇上自幼便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拼盡全力奪得這一切,他的初衷還不是用皇權成全自己的心意。
”
寧貴妃垂眸,在這個皇權傾軋的皇宮,只有明確自己想要什麼的人才會成為贏家。
第60章 換一種夸法
陳媛用過午膳,就來到了鳳儀宮,和赫連瑾一起抄起了經書。
過了一會兒,馮才人就來了,三個人就玩起了牌。
玩的正起勁,忽聽的外面高喊一聲:“皇上駕到!”
赫連瑾著急忙慌的如做賊一般將牌收了起來,剛將經書擺正在桌上,筆握在手里,凌煜就進來了。
凌煜一面免了她們的禮,一面闊步走到赫連瑾面前,眉目溫和的看著她問道:“今日抄多少了?”
這一問,赫連瑾方想起今日是接著凌煜昨天的地方開始寫的,確實沒寫多少,她垂下頭來低聲說:“今日去給太后請安,耽誤了。”
凌煜對陳媛說道:“陳美人前段時間剛小產過,不能過于勞累,你回宮休息吧!朕接著你的寫。”
陳媛雙目柔和的看了一眼凌煜,還未說什麼,凌煜就坐在了她的身邊,詢問她都是寫到哪了。
等陳媛交代完,凌煜又看著馮才人說道:“馮才人也是來幫忙的?”
馮才人有些尷尬的答道:“啟稟皇上,太后不準別人代勞,嬪妾也只能幫皇后娘娘念,這樣娘娘可以寫的快些。”
她說完這句又忽然想起什麼,急忙說道:“其實嬪妾有時候吐字不清,娘娘也不見得寫的快。”
凌煜應了一聲,將目光放到經書上,漫不經心道:“那就退下吧!”
赫連瑾和凌煜就一直面對面抄寫著經書,凌煜一直筆耕不輟,也沒說過話。
畢竟是為自己干活,赫連瑾生怕影響了他,也沒出過聲。
直到月落金烏的時候,赫連瑾問道:“皇上晚膳想吃什麼,臣妾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