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貴妃嘆了嘆:“陸昭如此癡情,在宮里遇到皇后娘娘不知是何種心境,而皇后娘娘見到陸昭也不知又是什麼心情?”
靖妃明眸一轉:“皇上可知道此事?”
“皇后進宮只問有無婚約,至于有沒有人中意她,誰會在皇上面前說這些。”
靖妃晦暗的目光忽然一亮,“這就是姐姐不對了,皇上何等英明,天下皆在他掌控之中,他身邊的侍衛覬覦他的正宮皇后,怎也該讓皇上知曉。”
“覬覦這兩個字,可算的上也可算不上,若真到皇上那說去,他們也會說,男未婚女未嫁的時候去提親很正常。”她頓了頓,飽含深意的說了幾個字:“人家并無越矩。”
“那陸昭也是大膽,既然昔日的心上人已經當了皇后,他就不該再在皇上面前當差,也不知道避嫌。”
寧貴妃說道:“那時候先皇后還活著,陸昭找了媒人光明正大的提親,皇后娘娘和他并無私交,陸昭何必多此一舉刻意避著,倒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了。”
靖妃微微一笑:“或許人家陸昭覺得在皇上身邊可以多看幾眼心上人,自古紅顏多禍水,皇上看的上,別的男人更看的上,皇上能要,別人就算多看幾眼,皇上若是計較起來那就是大罪。”
她頓了頓又說:“咱們的皇上心性高,一些小事就算心中明白,也不愿意計較,如果真的有人做事越過了他的底線,他計較起來就是狠的。”
寧貴妃笑道:“妹妹說的對,皇上日理萬機,一些小事還是不要煩皇上,要等……”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東太后的人正朝這邊走來。
是東太后要見寧貴妃。
寧貴妃到了慈寧宮,東太后二話沒說,上來就給了寧貴妃一巴掌。
“要不是你在哀家面前說皇上最重尊卑,哀家也不至于和皇后鬧的這麼難看。”
寧貴妃連忙跪下,聲淚俱下:“太后息怒,臣妾這麼說也是以事論事,皇上以前確實如此,如今您也看到了,皇后她太過伶俐,皇上想不護著她都不行。”
“瞧你在哀家這說的頭頭是道,卻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孩子你既生不出,也爭不過來,更斗不過皇后,哀家真是后悔,當初怎就在沈家挑出你這個沒用的留在皇上身邊。”
寧貴妃不再分辯什麼,一邊小聲的啜泣著,一邊卑微的勸慰著太后。
不一會兒,淳王來給東太后請安,寧貴妃隨即退了出去。
東太后看到淳王來了,面色也緩和了不少,姿態慵懶的躺在金絲楠木椅上,淳王親昵的在她身邊幫她揉肩捶腿。
東太后道:“平日整天花天酒地,好些日子也不進宮看哀家一次,昨日因為宮宴剛進宮,今日又來所為何事?”
淳王討好的說道:“昨日母后動了氣,兒臣特意來看望母后。”
想起昨日的事,東太后臉色一沉:“你還提昨晚,哀家氣的半宿沒睡,皇后已經上天了,西邊的那兩個小畜生幫著皇后氣哀家,皇上一心偏袒皇后也裝作看不見。”
淳王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宮人都退下,“母后,皇后長著一張聰明的臉,她斷然不會做給自己找晦氣的糊涂事,那本書一定是有人故意使壞,說不定就是離間母后和皇后的。
”
東太后鳳眼一瞇,思忖片刻說道:“你倒是越來越長進了,這也能看的出來。”
淳王笑著說:“所以,我們才不能上了那邊的當,西太后和母后斗了那麼多年,皇兄還是和母后更親近些,如今他寵愛皇后,母后莫要因為皇后出身赫連家看不順她,傷了皇兄的心就因小失大了。”
東太后冷哼一聲:“先不說她出身赫連家,你也看到了,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是如何頂撞哀家的,哀家不報這個仇難消心頭之恨。”
“兒臣看皇兄偏袒她遠超先皇后之上,之前母后不喜先皇后,皇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下看是不行了,得罪了皇兄,皇兄再怎樣,也會對母后恭順,可是兒臣在皇兄面前可就......”
見東太后被說動了幾分,淳王又說:“據兒臣所知,皇后雖出身赫連家,但她的父親老實本分,之前從未參與過害母后入冷宮的事,況且皇后也拎得清,倘若母后不為難她,她定然不敢得罪母后,母后就當為著兒臣,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東太后嘆了嘆,語氣悲涼:“說到底皇帝畢竟不是哀家親生的,若不然就憑昨晚她說的那些囂張話,哀家一定讓皇帝廢了她。”
“皇兄有話不說,心里什麼事都明鏡似的,母后雖從小將他養在身邊,母后對他和兒臣不一樣,皇兄一定能感覺的到。”
東太后點點頭:“他知道哀家對他從來都是利用,可是關鍵時刻,哀家確實也幫了他大忙,況且哀家再怎樣也比他生母好些,最起碼沒在他小的時候,為了保護越王算計別人去給他下毒,也就是因為這些他才給了哀家尊榮。
”
“不管是利用還是別的,母后確實對皇兄有過養育之恩幫扶之情,西太后對皇兄那叫一個狠心,她心里只為越王籌謀,原來一直都不肯見皇兄,越王一回來又為著越王對皇兄殷勤,當真把越王當成了心頭肉。